相對來說,在曹操的治理下,曹魏的經濟體系是三國之中最為平穩的,再加上《屯田令》的發布,曹魏可以說是三國中最富有的。
但是連年的戰事,人們已經習慣了屯糧,畢竟打仗需要糧食,過日子也需要糧食,還有什麽比糧食更保值的?
用何晏的話說:糧食可以吃,布帛可以做衣裳,但精油卻是一個人的精神食糧。三者缺一不可!
天下第一香有譚世明打理,何晏倒也省心,雖然掛著大將軍的名銜,但是每日卻幾乎在自家的練兵場,偶爾還和火頭軍老顧頭一起研究吃食。
關銀屏看著那一隻隻被塗滿了蜂蜜醬料的肥鴨肥鵝,甚至有種錯覺,她這是在餐館後廚,還是在軍中?
再然後,就看到何晏讓人將一隻隻塗滿醬料的鴨子肥鵝全都放進了一全封閉的爐子裡。
嗯,那應該是爐子,除了下面燃著的炭火,其他地方被擋得嚴嚴實實。
再然後,正在訓練的兵士們就聞到了一陣陣他們從未聞到過的肉香。
“嗨,兄弟,什麽味啊,怎這好聞!”
另一人抽抽鼻子,咽了咽口水:“肉味,絕對是肉味!”
“這還用你說?傻子也是到這是肉味,可你啥時候聞到過這麽香的肉味。”
“我忍不住了,要不咱去後廚看看?”有人提議。
另一人偷瞄了一下不遠處的周曉:“這要是讓隊長瞧見了,今兒的晚飯估計就泡湯了!”
“喂,你們兩個幹什麽?有你們這樣對打的嘛?不知道還以為在撓癢癢呢!”
周曉一抬頭就看到那兩個心不在焉的兵士,愣是將對戰打成了過家家。
“看到沒,這槍要這麽拿!”
周曉走過去,去過一人的長槍:“然後這樣甩,挑,刺!”
一套示范動作做完,甩手將長槍丟了回去:“好好練,不要浪費了將軍的一番苦心,為了能讓你們安心訓練,咱們將軍可是親自去後廚盯著。”
隨即看向練兵場上的眾人高聲說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聞到這香味沒?那可是咱們將軍祖傳的手藝,連咱們將軍夫人都沒吃過,就便宜你們了,不努把子力氣,你們對得起將軍的良苦用心嗎?”
眾人異口同聲,一聲“諾”字震耳欲聾。
對於眾兵士的表現,周曉表示很滿意。
果然,接下來的訓練幾乎不用他怎麽指點,所有人全都加倍投入。
“你小子越來越厲害了!”
關銀屏在一旁小聲說道。
“那是,咱可不能給將軍丟臉不是!”周曉洋洋得意。
“你是給你家將軍長臉了,可是你家將軍都快成夥夫了!”關銀屏長籲短歎道。
周曉不由得尷尬一笑,他有時候也挺琢磨不透自家將軍的脾氣,你說他膽小怕事吧,上陣殺敵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說他大老爺脾氣,可關心起手底下的兵,簡直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兄弟。
而且還總是弄出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好比精油,現在的許都城,誰人不知精油?
結果,那麽紅火的生意,聽說供不應求,最後大掌櫃掛上牌子,每日隻售一百瓶,先到先得。
結果這牌子一掛出來,精油反而賣得更快了,已經到了一瓶難求的地步。
晚飯的時候,當一盤盤香噴噴,油汪汪的烤鴨烤鵝端上來的時候,所有人眼睛就被吸住了。
又是鴨子?又是鵝?
可是今兒的味為啥就這麽香?
明明他們已經吃的看到鴨子和鵝就想吐了?
看著大夥吃的津津有味,老顧頭忍不住對何晏抱怨道:“如果天天都是這個吃法,冰窖裡的那些,估計要不夠吃了啊!”
瞧瞧,這一直鴨子剛端上去就沒了,那麽大一隻肥鵝,竟然不夠兩個人吃的,照這個吃法非得把他們將軍吃窮了啊!
老顧頭心疼不已。
“他們每天的訓練量那麽大,多吃點也無妨,只要不浪費,就隨便他們吃好了,不過切記,營養一定要均衡,且不可全葷或全素,葷素搭配很重要!”
何晏叮囑道。
“曉得,曉得,我已經讓人熬了菜湯,馬上能端上來了。”
老顧頭雖然不知道什麽叫營養均衡,但是卻明白,不要可著一樣東西吃,吃口菜,就要吃口肉,這個他還是能理解的。
何晏之前對於夥食這塊並不太在意,自從上一次聽關銀屏說兵士吃鴨子和鵝都快吃吐了,這才開始重視起來。
要知道這一百來人可是他的著力培養的骨乾力量,以後自己的勢力擴大,這些人可是要能夠獨擋一面的,再加上每天那麽大的訓練量,身體垮了那怎麽行?
曹穎自從收到何晏設計羽絨服的啟發,便一發不可收拾,整日裡泡在布莊裡,和裁縫師傅研究如何改進款式,方便穿戴等問題。
這日何晏都回來了,曹穎還未回來。
何晏終於意識到,原來自己老婆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他這是娶了一個事業型女性做老婆啊。
何晏隨便拿了本書,決定一邊看書一邊等老婆回來。
結果沒看多一會竟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一睜眼:“娘子,你可回來了!”
看著何晏那一臉迷糊的樣子,曹穎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瞧你都多大的人了,困了也不知回床上去,這要是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吃飯了嗎?”何晏不答反問道。
“車上用了一些點心,夫君可用飯了?”曹穎問道。
何晏有些委屈,摸摸肚子:“你看,它正抗議呢,哦,對了,你看我給你留了什麽?”
說著何晏取出一個油紙包,打開一直香酥肥大的烤鴨露了出來。
“原本想著趁熱和你一起吃,結果都涼了!”何晏感覺自己都快等成望婦石了。
看著那隻涼掉的烤鴨,曹穎竟然感動得眼眶紅了起來。
何晏原本只是想逗逗妻子,沒想到她反應竟然這麽大:“你哭什麽?我又沒有怪你,好了,好了,別哭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見何晏慌亂地為自己拭乾淚水,曹穎又忍不住笑了。她雖然是曹操最為疼愛的女兒,但是自己的父親有那麽多老婆,他又何曾等過誰一起吃飯?又何曾跟哪個老婆道過謙,人過錯?
自己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嫁了這麽好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