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悟空很不忿,明明他才是何晏的護衛,竟然被一整條狗給搶了飯碗,難道他連做個護衛都比不上一條狗?
聽到守在門外的悟空說是張茂回來了,何晏摸摸金毛的頭安撫道:“這是自己人。”
金毛附下身子閉上眼繼續打盹。
張茂一進來,目光就落到榻上的那隻金毛大狗,心道:“將軍什麽時候竟然養狗了?這狗的模樣好生奇怪啊!”
“一路可順利?”何晏問道。
“幸不辱將軍使命,那群匪蔻的家眷全都帶了回來,已經交給關三了。”
關三,就是關銀屏女扮男裝時對外的稱呼,張茂等人是知曉關銀屏真正身份的,但是出門在外,難免人多口雜,所以稱呼關銀屏為關三。
“好,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何晏點點頭。
張茂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這幾個婦人中,有一個懷有身孕,看樣子似乎是快要生了,將軍,是不是找個穩婆,以防萬一?”
何晏顯然沒料到這群家眷中竟然還有孕婦,附近雖然有村落,可不見得能找到穩婆,而這裡距離桐柏縣五六十裡地,一來一回也是需要時間的。
“嗯,我知道了!”不管怎麽樣,先把穩婆找來再說吧。
不提張茂下去休息,何晏隨即就派人前往附近的村落尋找穩婆,如果找不到,就直接去桐柏縣找。
好歹是個縣城,穩婆總該是會有的。
安排完這件事,何晏帶著悟空去了關押徐氏兄弟的地方。
何晏進去的何事,徐虎和徐憨正背靠著背打盹。
畢竟這一宿過得那叫一個提心吊膽,真可謂是身心俱疲,現如今被抓了,兄弟兩也都明白,掉腦袋也是隻早晚的事,唯一能讓他們安心點,那就是提前將妻兒送走了,不用跟他們一起掉腦袋。
所以,這兩個人看得很開,饑乏交困間,竟然也睡著了。
聽到響動,徐憨先睜開了眼睛,只見一個皮膚白淨,仿若書生模樣的人。
仔細回想,之前似乎見過,不過那個時候比較混亂,天又黑,他也沒看清這人的容貌。
徐憨撇過頭去,也不說話,暗地裡用手肘捅了一下正在酣睡的徐虎。
徐虎晃了一下腦袋,就看何晏。
“休息的如何?”
何晏大馬金刀地坐下,看著地上的二人。
“既然抓都已經抓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大不了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徐虎頭一昂,一臉傲然地說道。
“果然是條好漢,這麽有骨氣,竟然做了山匪,還真是可惜啊!”何晏幽幽歎息,一邊說著話,一邊給金毛梳理毛發。
“就是不知道,要你們的家人要是知道你們就這麽死了,該怎麽辦呢!”
何晏語氣不輕不重,仿佛只是隨口提及。
撇過頭的徐憨忽的看向何晏,張張嘴,想說什麽,卻生生忍住了。
“剛剛我的回來,帶回來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挺著大肚子,我有些奇怪,你說這身懷六甲,不找個穩婆安心等待生產,竟然還在深山老林裡轉悠,難道就不擔心萬一出事了,豈不是一屍兩命?”
何晏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真的很擔心的樣子。
“你把她們怎麽了?”
徐憨終於沒憋住,焦急地問道。
“果然是俠義之士。”何晏說了句,但是卻嗎回答徐憨的問題,直接說道:“除了這件事,還有件事我也很好奇。”
何晏看了看徐虎和徐憨,繼續說道:“你們被困漫霞山上,竟然和外界也能保持聯系,而且還有人給你們支招,這個人是誰?”
徐虎的瞳孔明顯變大,嘴巴忍不住囁嚅了一下,最後冷哼了一聲:“什麽人,我不知道!”回答是乾脆利落。
可惜,何晏一直盯著這二人,一舉一動,包括眼睫毛顫了幾下,都被何晏悉心捕捉到了。
“不想說也沒關系,只可惜,本想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何晏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徐憨忽然叫道。
“憨子!”徐虎厲聲製止。
誒呦呵,這是意見不一致,要內訌的節奏啊!
何晏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一副淡然,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徐憨不顧徐虎的製止,大聲道:“她人在哪兒?我要見她,我現在就要見她!”
“憨子,你糊塗啊,你這是上了他的當了!”徐虎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徐憨也不理徐虎,滿眼希冀地盯著何晏。
走到門口的何晏停了下來,頭也沒回說道:“估計她現在沒辦法來見你!”
徐憨一愣:“她……她怎麽了?你把她怎麽了?”
我能對一個孕婦怎麽樣?
何晏腹誹。
“她都快臨盆了,你說她怎麽來見你?”
“我老婆要生了?她要生了?”低喃了兩句,徐憨忽然瞪大了眼睛,對著何晏急道:“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做過,求大人你能網開一面,救救她!”
如果此時能跪下,徐憨毫不猶豫就給何晏跪下。
見何晏不說話,徐憨身子扭動,對身後的徐虎急道:“大哥,就說了吧,事到如今,我們還能怎麽選?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老婆孩子跟著你一起人頭落地不成?”
何晏很滿意徐憨的表現,這就對了嘛,這才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看起來這個徐憨比那個徐虎有腦子多了。
“你如此輕信此人,焉知他不是故意在騙你?”徐虎壓著性子與徐憨說道,說完,看向何晏:“想讓我們相信,那就帶我們去看看!”
徐憨的話,讓徐憨有些動搖了。
“你們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麽資格來要挾我?”何晏冷笑。
“你們想要一家團聚,可以,但是我的問題卻還沒回答,就想讓我先答應你們的條件?就算是交易,你們有足夠交換的籌碼嗎?”
徐虎和徐憨不語。
片刻後,徐虎說道:“那封信你是動的手腳?”
既然話題有了回旋的余地,何晏回到座位上。
“那封信有沒有被動過手腳,我想你們應該有辦法得知,我最多不過是知道了你們接下來的計劃,然後幫你們完成這個計劃,僅此而已。
現在我問你們,那封信是誰信的?那個人現在在哪兒?”
何晏很好奇,能和這群匪蔻攪和在一起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