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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軍師,你還說你不能未卜先知?》第九十六章 劉表之死
  陳群這廝,是連郭嘉都敢檢舉的,可見其難纏之處。

  而他賈詡不過是降將,而且曾經還獻計害死了曹昂和典韋,這沒什麽大功,過倒是不少……

  這要是被陳群這廝給惦記上,賈詡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回去買好棺材了。

  “文和倒真是懂得為丞相分憂,這錦囊確實送得妙啊。”

  陳群看著賈詡,神色看不出喜怒,面上平靜如水,“既不讓我等知曉,又能在丞相面前立功,兩全其美。”

  “只是既然文和有獻計之心,大可以堂堂正正的說出來,何須如此的躲躲藏藏呢?”

  他為人,最不喜歡有人暗中行事。

  這和陳群的出身有關。

  陳群是海內名士領袖陳寔之孫,潁川陳氏又是世家大族,名望極高。

  陳群從小受過的教育就是公公正正,光明正大,他這一生,算是光明磊落,風評極好。

  最厭煩那些投機取巧,陰險不仁的手段。

  算起來,陳群和賈詡的性格就是兩個極端。

  所以在曹營中,一直不怎麽對付。

  陳群看不慣賈詡,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只是有曹操在,兩人表面上還是氣氛融洽的。

  平時陳群也不怎麽找賈詡的麻煩,畢竟人家賈詡夠低調了,他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人,也不屑用什麽手段去對付賈詡。

  只是今天的事情他實在忍不住了。

  丞相既然讓他隨夏侯惇出征,又幹嘛要把賈詡的錦囊交給夏侯惇?

  什麽意思?覺得他陳群不如賈詡嗎?還是覺得,這個賈詡更可靠一些?亦或是,對自己陳群,不放心?!!
  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陳群發了火,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這一點就連曹操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錦囊,會產生如此多的反應。

  “長文,錦囊並非我給我的丞相,而是另有其人。”賈詡連忙解釋道。

  “呵呵,文和先生,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陳群搖搖頭,淡淡道,“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好,好啊,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要離去。

  賈詡一看,這不行啊。

  潁川陳氏那可是龐然大物,他得罪不起,這個問題,無論如何也要解釋清楚。

  於是,連忙叫住陳群:“長文,你若不信,倒也容易,我們去問問丞相即可,想來這點小事,不會讓丞相為難。”

  如果換了其他人,此時恐怕是表面婉拒,內心卻依然懷疑賈詡。

  但陳群不同,他點點頭道:“請。”

  兩人到時,曹操剛剛坐下和許褚聊天。

  一聽兩人的來意,再看了一眼賈詡的臉色,頓時心中一驚。

  這一個處理不好,容易讓陳群和賈詡心生嫌隙。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也不能暴露軍師的存在。

  思索片刻,曹操笑著說道:“錦囊確實不是文和所給,而是我給元讓準備的。”

  他主動把鍋背了下來。

  反正他身上的鍋已經夠多了。

  再說他是主公,也沒人敢對他不滿。

  賈詡松了口氣。

  陳群則是眉頭微皺。

  這不太像是曹操的風格。

  “你們也知道,上次子孝敗於新野,我擔心元讓重蹈覆轍,便為他準備了一道錦囊。”曹操又解釋了一句。

  陳群的眉頭才緩緩松開。

  這倒也是。

  曹操,曹仁,夏侯惇乃是宗族兄弟,準備一個錦囊,似乎也能說得過去。

  當下,他一拱手道:“是我錯怪文和先生了,是我之過,還請先生見諒。”

  “哪裡哪裡,只是誤會罷了,長文不必如此如此。”賈詡連忙回禮。

  “主公,既然誤會解開,我與文和就先告辭了。”

  兩人離去。

  曹操則是搖了搖頭,軍師啊,我真是為你操碎了心。

  外邊。

  兩人同步離去。

  賈文和看著陳群,忽然說道:“長文,其實那錦囊未必是主公準備的。”

  陳群停了下來:“難道還有其他人不成?”

  “不錯。”賈詡點點頭,然後他將與程昱的所見所聞,告知了陳群。

  “竟有此事。”陳群神色凝重,對神秘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長文,這件事你與仲德商議吧,我便先走了。”徹底的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之後,賈詡一溜煙的離去。

  但陳群反而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懷疑這是賈詡放出來的假消息,畢竟這才符合賈詡“毒士”之名。

  “罷了,待拿下荊州後,再來計較此事吧。”

  陳群搖搖頭,去準備行軍之事了。

  荊州。

  哀聲陣陣。

  劉表死了。

  當消息傳出,天下震動。

  畢竟,劉表好歹也是“八俊之一”,更是一州刺史,天下諸侯之一。

  劉表一死,必定讓天下局勢,變得更加波詭難測。

  襄陽城中,無數民宅自動掛起了白布,以悼念劉表。

  群民悅服,不外如是。

  相比起劉備對名聲的經營,劉表卻已經用行動證明,何為“仁義”。

  若劉表再年輕十幾歲,或許這天下就不一樣了。

  荊州北門,劉備帶著趙雲,輕騎出城。

  本來劉表死了,他應該留在城中悼念,而且此時蔡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而殺他。

  但怪就怪在劉表死前,想要讓他來接管荊州。

  劉備心裡當然想啊。

  就和他當年接任徐州牧一樣,三辭之後果斷接受了。

  為何?

  因為他在徐州有靡家,陳家的支持。

  但荊州他卻是萬萬不敢接受。

  如今的荊州,軍政都在蔡,蒯兩家的手中把持,他就算接受了荊州,但坐得穩嗎?
  蔡瑁豈會心甘情願的看著他成為荊州刺史?
  明白這一點的劉備,當時便直接拒絕了。

  可拒絕了也沒用。

  清楚蔡瑁性格的劉備,知道經此一事,他必定會遭到猜忌,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劉備根本不敢再繼續留在城中,等劉表咽氣後就喚來趙雲,趁亂出了城。

  連給劉表發喪都沒去。

  走在返回宛城的路上,劉備唉聲歎氣。

  多好的機會啊,若能得到荊州,他便有了爭奪天下的資本。

  同時離軍師所說的三分天下更近了一步。

  可惜……可惜啊。

  很快,宛城城到了。

  劉備將心中苦悶與諸葛亮一說,諸葛亮一聽,搖著羽扇道:“主公啊,此乃劉表的笑裡藏刀之計。”

  劉備一愣,頓時坐直了身體,疑惑的看著諸葛亮:“軍師,此話何解?”

  “事關荊州大事,劉表早不提,晚不提,卻在將死之際,文臣武將面前,當眾來詢問主公,看似是想將荊州交於主公,實則是暗藏禍心,趕主公出荊州。”諸葛亮解釋道。

  “這……不可能吧。”

  劉備整個人都懵了,說道,“我與景升兄相交多年,他怎會如此待我?”

  “主公啊,你可還記得與劉表談論繼承人一事?”諸葛亮問道。

  “自是記得,我當時建議景升兄不可廢長立幼,不能壞了祖訓規矩。”劉備點點頭,但還是滿臉疑惑,“軍師為何忽然有此一問?”

  諸葛亮笑了笑,輕搖羽扇,眼中露出智慧的光芒,
  “這就是說,主公是建議劉表讓劉琦來繼承荊州了,但主公要明白,如今的荊州由蔡氏把持,蔡夫人之子劉琮,是蔡氏一族選定的繼承人選。”

  “這一點,劉表必然是清楚的,他死後,荊州就不再姓劉,而是姓蔡。”

  劉備皺起了眉頭。

  他也不是愚昧之人,此時聽諸葛亮提起,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猜測。

  只不過,他心中不願意相信罷了。

  諸葛亮在一旁見劉備神色,歎了口氣道:“其實劉表與主公都想立劉琦為繼承人,只不過這件事,劉表卻做不了主。”

  “既然他自知死後荊州一定會落入劉琮的手中,所以就要提前消除掉所有的隱患,而支持劉琦的主公,自然也就在劉表的算計之中了。”

  “劉表想要的,是一個安穩的荊州,而不是一個因為繼承權而內亂不斷的荊州。”

  “其實,劉表如此做,恐怕也是無奈之舉吧。”

  諸葛亮也不得不感慨,劉表確實是一方豪傑。

  只不過因為年歲已高,銳氣盡失罷了。

  “軍師的意思,我明白了。”劉備黯然的點點頭。

  他還以為劉表是真想把荊州交給他,沒想到只是臨死前的一次算計。

  只不過是借此,讓他離開荊州,而不用動用手段,將他趕出荊州。

  這樣做,既讓全天下人看到了他劉景升的豪闊胸襟,更避免了兩人之間同室操戈,還能讓荊州平穩過度,不會陷入內亂。

  一舉三得。

  “景升兄,原來一直是我小視你了。”劉備心中苦啊。

  誰能想到,垂死之際的劉表,竟然還有如此智慧?
  扎心,太扎心了。

  說到底,劉表還是怕他死後,劉備會趁機在荊州搞事情,劉皇叔的名望登高一呼,支持者眾多,到時候劉琦再返回襄陽,名正言順的繼承荊州。

  但蔡氏會服氣嗎?
  到時候不僅會內亂,說不定內亂之後,荊州就真的落入了劉備之手。

  不得不說,劉表不愧是當初一騎入荊州的豪傑,這般膽謀,世所罕見。

  沉默片刻後,諸葛亮打破了沉默。

  “主公,荊州需圖圖徐之,急不得。”

  劉備笑道:“我省得,對了軍師,這段時間許昌可有異動?”

  “亮已經得知,曹操命夏侯惇率十萬兵馬前來進攻宛城,我們需早就準備了。”諸葛亮說道。

  “十萬!”劉備豁然站了起來。

  十萬大軍,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劉備了。

  要知道如今的宛城,雖然經過諸葛亮的招兵買馬,如今也就兩萬多人罷了。

  震撼之後,劉備一看諸葛亮鎮定自若的神色,當即便過去抓住了諸葛亮的大手,問道:“看軍師如此,可是已經有了防備之法?”

  諸葛亮笑著點點頭:“亮有一計……可敗夏侯惇!”

  “來,軍師,與我坐下再說。”劉備拉著諸葛亮的大手坐下,這才一臉渴求的看著諸葛亮。

  “主公,夏侯惇進軍,只有兩條路,第一條,經樊城而攻宛城,這一條路無須我們考慮,因為這些時間來,臣已在沿路上填埋泥沙,灌以汙水,布置陷阱,這路上幾乎全是淤泥和隱藏陷阱,曹軍若來,必深陷其中,我軍亂箭射退即可,即便曹軍強行填埋,也可阻擋十余日。”

  “而且夏侯惇此人性情剛烈,急於求成,又被曹操委任為先鋒統帥,心中定然想著盡快建功,所以我料定夏侯惇會選擇第二條路,繞道博望坡。”

  諸葛亮胸有成竹道。

  好像夏侯惇已經到了博望坡一般。

  “那軍師,接下來又該如何?”劉備忍不住繼續問道。

  “博望坡其左有山,其右有林,我們可在此伏兵,再施以火攻,必有奏效。”

  劉備聞言之後眼神不由得一亮。

  “軍師妙計!”

  “林中縱火,夏侯惇縱有十萬兵馬,又如何抗衡天地之力?”

  “不過,接下來還需要軍師安排具體軍略,此戰,全權由軍師定奪,便是我,也會聽命於軍師。”

  劉備說著,將兵符從盒中取出,鄭重的交給諸葛亮。

  “還請軍師召集眾將,下命令吧。”

  諸葛亮感動之余,鄭重道:“多謝主公。”

  劉備將兵符交給他,便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很快,諸葛亮便將軍令一道道發出。

  有條不紊的模樣,令劉備大為欣慰。

  雖說,中途有關張二將發發牢騷,頂撞孔明幾句,不過在劉備的強壓之下,關張二將也不敢多言,領命去了。

  不過片刻時間,諸葛亮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只等夏侯惇鑽入口袋,便可以收緊口袋,痛擊曹軍了。

  “軍師,我也該領兵出城了,宛城城,就交給軍師了。”

  “主公放心,我在城中煮好熱茶,等主公大勝歸來。”

  “好。”

  劉備大笑一聲,持劍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

  夏侯惇帶領十萬兵馬,果真是繞道博望坡而來。

  原本,陳群建議他穩扎穩打,先駐扎樊城,自樊城出兵攻打宛城。

  但夏侯惇卻認為兵貴神速,要給劉備等人無法反應的時間,所以出兵一定要快。

  走博望坡雖然會繞上一段路,但卻勝在迅疾出其不意。

  不多時,一眾兵馬便來到了博望坡。

  見到眼前的山路崎嶇不平,山中林木叢生,枝丫乾枯,陳群連忙對身邊的夏侯惇說道:“夏侯將軍,此地山高林深,要小心敵軍埋伏,我建議分兵而行,十萬大軍分為十隊,每隊先行,待上一隊順利通過,下隊再行即可。”

  夏侯惇皺了皺眉頭,心道這陳群真是文人,太過謹慎了。

  “若是如此分兵,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夏侯惇說道。

  山中縱有埋伏,但至少要兩三萬的伏軍才能有所威脅。

  而據他所知,宛城城中的劉軍,加起來也不過才兩萬來人。

  還有不少民兵!

  難道劉備會舍棄宛城,全軍前來埋伏他不成?
  “是會多耗費些時間,不過卻是最為穩妥的辦法。”陳群皺著眉頭說道。

  “不行不行,兵貴神速,我在此處多耗費一個時辰,劉備便能多上一個時辰準備,說不定又生出什麽其他的變數來。”

  夏侯惇搖著腦袋,但見陳群面露不悅之色,他也不好把人得罪得太死,當即說了一個折中之法。

  “不如這樣,我率七萬兵馬先走一步,長文先生帶領余下三萬兵馬,待我離開後,再走便是。”

  聽了夏侯惇的安排,陳群心中頗為無奈。

  不用說,夏侯惇留給他的,肯定是後勤輜重兵馬。

  這樣和沒分兵又有何分別?
  “將軍,長文先生,丞相不是給了一個錦囊嗎?此時正好可以打開看看。”一旁的副將於禁,忍不住提醒起來。

  聞言,陳群輕笑道:“差點將錦囊忘了,將軍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那我拿出來看看。”

  夏侯惇也想知道,錦囊裡到底寫了什麽,便立刻從貼身的懷裡拿出錦囊,取出了其中的布條。

  上面,用方正的字體寫道:“逢林點火,逢空城勿入,遇河襲上遊,善待百姓,並以食物誘之。”

  看完後,夏侯惇有點懵,對身邊的陳群問道:“長文先生,丞相這是什麽意思?”

  陳群看完之後,猶如醍醐灌頂,眼中便浮現出一抹精光。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

  “山林中除了伏兵,最好的手段便是火攻。”

  “熊熊大火之下,別說只是十萬兵,就算百萬,也能焚燒殆盡。”

  夏侯惇也反應了過來,同時有些後怕的忘了一眼面前的博望坡。

  若是他們十萬大軍進入山中,待叢林燃起,十萬大軍能逃出去多少?
  畢竟,大火之下,軍令難以有效傳下去。

  十萬大軍,瞬間就會亂成一團。

  後果不堪設想。

  陳群笑了笑,道,“夏侯將軍,命士卒尋找引燃之物,點火吧,這一次,我們便燒光博望坡。”

  “可若是林中沒有伏兵怎麽辦?等火勢燃盡,卻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去了。”夏侯惇猶豫了片刻,忍不住問道。

  “這是丞相的命令,有無伏兵重要嗎?”陳群反問道。

  其實他心中猜測,林中極大概率就有伏兵。

  因為如果他是劉備的軍師,就絕不會讓過如此好的機會來埋伏。

  這是一個聰明人,必然會考慮到的事情。

  除非,劉備的軍師,壓根就沒想過如何對付他們的十萬大軍。

  “這……好吧,我這就去準備。”夏侯惇說道。此時正是秋冬之際,柴木易燃之時。

  在諸葛亮的安排下。

  劉備軍兵分三路。

  關羽領三千兵馬埋伏於山中,待山中火起,便突襲夏侯惇的輜重部隊,燒盡糧草,讓夏侯惇的十萬大軍餓著肚子打仗。

  張飛領著三千兵馬去了博望城,燒毀夏侯惇臨時屯放在其中的糧草。

  趙雲領兩千兵馬守候在博望坡之後,待曹兵自火勢中衝出後,負責追殺逃兵。

  至於劉備,則是率領三千鐵騎作為後援,負責支援各部。

  各個環節相互聯合,以火勢為信號。

  此時。

  關羽領兵藏於山中。

  他拿著青龍偃月刀,傲然立於一塊巨石之上,身後,是跟隨了他一段時間的義子關平。

  “關將軍,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了,曹軍依然未至,莫非曹軍不來了?”關平忍不住問道。

  “再等他半個時辰,若是曹軍未至,我正好回去問問那諸葛孔明,是故意消遣本將軍嗎?”關羽傲然道。

  “諾。”關平退下了,同樣駐刀而立。

  他二人從小習武,體魄遠強於常人,不懼蚊蟲,但普通士卒卻不行,這一個時辰裡,不少士卒身上,臉上,都出現了不少紅色的疙瘩,又癢又腫,難忍至極。

  若不是關羽領兵有方,恐怕他們早就抱怨了。

  可即便如此,士氣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關羽見狀,正要勉勵幾句,忽然有士兵驚喜的指著遠處:“火……火起了。”

  “將軍快看,火起了。”

  關羽看去。

  果然,只見遠處瞬間燃起一片火海,在山風吹拂下,火勢越燒越旺,大有將整座博望坡燒盡的意思。

  “關平,隨我出戰。”

  關羽右手一提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左手一捋自己的美髯,躍下巨石,朝著夏侯惇的後部衝去。

  只是,衝至半路,卻並未聽到曹兵的慘叫,而且遙遙看去,也並未發現曹兵進入博望坡。

  關羽頓時一凝眉頭,暗道不對。

  這其中,處處透著古怪。

  “將軍?”

  關平在關羽身邊停下,疑惑問道。

  “不對,關平,著你領三百精銳,前去曹軍駐扎處打探,一定要快。”

  關羽看著越燒越近的火勢,鄭重說道。

  他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此時察覺不對後,立刻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諾。”

  關平並沒有問為什麽,因為關羽的話對他而言就是天。

  領了三百精銳後,關平很快便來到一座山頭,看到了曹兵駐扎在博望坡前的一片空地上,並未進山。

  而且,不少曹兵正朝著林中拋射火箭。

  而這,才是林中燃起大火的根本原因。

  “不好!”

  關平臉色大變,慌忙返回,待關羽看來,他立刻道,“將軍,曹軍並未進入博望坡,而且大火是由曹軍引燃。”

  “末將猜測,曹軍恐怕已經猜破了軍師的計謀。”關平說道。

  關羽神色大怒:“傳令全軍,返回宛城。”

  “另外,派人去通知在林中埋伏,引火的兵馬,讓他們速速撤出去。”

  他壓抑怒火,轉身離去。

  但還沒走出林中,便見到遠處傳來一聲聲慘叫。

  看裝束,正是他辛苦訓練的新兵。

  他們在山林邊緣,勉強能躲過火勢,但山中之人卻沒那麽幸運了。

  山火一起,縱使再多兩條腿,也只有葬身火海的下場。

  “將軍,快走吧,火快來了,再不走就遲了。”關平在關羽的身後喊道。

  關羽面色僵硬,紅色的皮膚在此時更是變成了醬紅色。

  “回去!”

  大軍連忙返回宛城。

  在路上碰見趙雲,關羽臉色柔和了些許。

  “關將軍,這是何故?”

  “林中火起,為何曹軍沒出來,將軍反而出來了?”

  趙雲神色疑惑的問道。

  “我們中計了。”

  關羽搖搖頭,“隨我先回宛城吧。”

  趙雲見狀,也不再多問,沉著心情隨關羽返回。

  直到遇見督軍的劉備,關羽才一吐胸中不快。

  劉備愕然,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等會見了軍師,你不可言語,我自有主張。”

  一行人剛回到宛城城,就碰見了慘敗而回的張飛。

  他偷襲博望城,誰知道曹軍在城中留下了不少兵馬。

  張飛本就是莽撞的性格,哪裡管那麽多,衝了再說。

  結果這一去,就猶如雞蛋碰石頭,被虎豹騎追了十數裡,才堪堪脫身。

  張飛本來還有一肚子怒火,可在劉備的強行約束下,也隻好繃著臉,一言不發,跟著劉備進了城。

  “主公,為何回來得如此早?”諸葛亮見狀,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

  關羽,張飛同時看了諸葛亮一眼。

  多次想要開口,但礙於劉備平日裡的威嚴,便強行忍了下去。

  “軍師,事情出現了些許變故……”

  劉備將軍情,一一匯報給諸葛亮,沒有半點隱瞞。

  聽完後,諸葛亮手中的羽扇頓時不搖了。

  怎麽會有人,能看出他的計策?甚至猜出林中有伏兵。

  難道,夏侯惇的身邊,也有善謀之人?

  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讓諸葛亮說不出的難受。

  因為,他自認智計無雙,天下無人出其右,但生平第一戰,便敗了,而且敗得乾乾脆脆。

  他用計。

  對方則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就很憋悶。

  “主公……”諸葛亮露出愧疚之色,隻覺得對不起劉備對他的信任。

  “軍師不必多言,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一次失利算不得什麽。”劉備出言安慰道。

  諸葛亮頓時大受感動。

  同時暗暗發誓,下一次,定要讓此人嘗嘗他諸葛孔明的厲害。

  ……

  “阿嚏……”

  江水中,一艘大船順流而下。

  呂無為躺在椅子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不好了……”

  忽然,船上傳來了船員驚呼的叫聲。

  “有水賊……”

  “完了,是錦帆賊……”

  江水中。

  距離襄陽大概有三五日的行程。

  呂無為乘坐的大型商船被一眾小船團團圍住,不多時,一名身材高大,穿著錦繡花炮的年輕人借助臨時搭建的木板,直接跳了過來,穩穩的落在了甲板上。

  此人,便是甘寧。

  他原本是水賊,專乾劫掠之事,在江東一帶,名號甚大,被稱為錦帆賊。

  後來投奔劉表和黃祖麾下,可惜不得重用,一直鬱鬱而不得志。

  此時,甘寧已經受夠了黃祖的鳥氣,帶著一乾昔日的部下,離開江夏,打算先去襄陽招攬舊部,然後就去江東投奔孫權。

  本來,甘寧已經收手多年了,可看著呂無為所乘坐的這艘江船,實在是太過奢華壯闊,便沒忍住手癢,直接叫兄弟們攔了下來。

  打算搶些財物珠寶,待去了江東後,也不至於孑然一身,無法好好安排自己的這一眾兄弟。

  多余的財物,也能拿來收買東吳高官,給自己謀條好出路。

  此時,呂無為看著眼前的壯漢,第一時間便想到對方是誰了。

  水中蛟龍甘興霸。

  傳聞甘寧在水中靈活如蛟龍。

  論陸戰呂布第一,可要是論水戰,甘寧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而且更為不俗的是,甘寧還有著統兵能力,膽略更是不俗,算是一員難得的將帥之才。

  唯一的缺點便是腦袋缺根筋,認死理,認準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所以當呂無為看到甘寧站在自己面前,立刻露出了濃濃的興趣。

  “咦,你是何人?”

  甘寧注意到了呂無為,目光從其他人的身上移動過來,落在了呂無為身上。

  他見呂無為穿著雖然普普通通,但氣度不凡,語氣倒是客氣了三分。

  錦帆賊隻劫掠財物,但從不殺人,而且也不願得罪江東豪族,特別是世家子弟。

  “許昌,呂無為。”

  呂無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他也沒有忌諱什麽。

  “許昌來的?”甘寧心中一驚,連忙開始套起了呂無為的話,“不知道蘇先生家裡是做什麽的?”

  “行商。”呂無為笑笑,隨後主動提了一句,“壯士可曾聽說過二鍋頭?”

  嗯?
  甘寧一聽二鍋頭,眉頭便是揚起。

  自從他喝過這種酒之後,便立刻覺得全天下的酒都和清水無異。

  令他流連忘返,難以自拔。

  只是如今整個江東,二鍋頭的價格都被炒到了天上去,並且還有價無市,因為往往剛從許昌那邊運送過來,便被各大家族,豪商分割一空。

  普通人想買?門都沒有。

  就算加價都不行。

  這些世家,豪商根本就不缺錢。

  因為現在的二鍋頭,已經成了身份的象征。

  甚至,被人用來收買俠客,籠絡人心。

  “自是聽過。”甘寧說道。

  “這便好,你我初次相見,頗為投緣,總不能失了禮數,來人,贈壯士一壺二鍋頭。”呂無為轉頭,衝旁邊的一名小廝喊道。

  “是,先生。”

  那小廝去了,沒多久,便搬來一壺酒,遞到甘寧面前。

  甘寧看了一眼,撕開封口,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飄散而出。

  “果真是二鍋頭……”

  甘寧舔了舔嘴唇。

  他招手,先叫人試了一小口,確認沒有毒藥和蒙汗藥之後,這才拿來大碗給自己倒了一碗。

  一大碗狼吞而下,甘寧舒坦的嘶了幾口氣。

  這才驚喜道:“甲品二鍋頭,我只在黃祖的家宴上見過一次。”

  甲乙丙三品。

  他最高也隻喝過乙品。

  沒想到眼前這位蘇先生,竟隨手拿來送人。

  那麽……對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就連甘寧,也有些拘束起來,他小心封好酒壺,放於一旁,開口問道:“先生家裡,可是經營這二鍋頭的蘇家?”

  “不錯。”呂無為點頭。

  “江夏甘寧,有失禮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甘寧連忙衝著呂無為行禮,同時對身後的手下作了個手勢,那些手下一看,慌忙放下手中財物,嘴中呼嘯幾聲,轉身就回到自己船上去了。

  “原來是江夏猛將甘興霸。”呂無為假裝才知道甘寧的身份一般,笑道。

  “哦?先生聽說過我?”甘寧立刻激動的看著呂無為。

  沒想到,他甘寧的名字竟然也有人知道。

  “前幾年孫權領兵攻江夏,將軍救黃祖於危難之中,並且射死凌操,將軍的事跡,早已經傳遍許昌了。”呂無為笑著拍了一句。

  甘寧立刻露出舒服之色。

  不過很快,他便謙虛道:“僥幸而言,算不得什麽。”

  說完,他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先生,不知道這甲品二鍋頭,能否賣幾壇給我,先生放心,我出大價錢。”

  “來人,取十壇酒來。”呂無為笑了笑,直接讓手下取來了酒,放在甘寧腳邊。

  “這……多少錢?”甘寧咽了咽口水,但又有些難受起來。

  因為他覺得,自己肯定沒那麽多錢買下這麽多酒。

  “分文不取。”呂無為搖頭。

  他要的可不是那點酒錢,他要的是甘寧的歸心。

  “這怎麽可以,先生放心,我不是強取豪奪之人,這酒錢無論如何也要結清。”甘寧說道。

  “我隻想與將軍交個朋友而已,怎麽將軍看不上我嗎?”

  “那當然沒有,能有先生這樣的朋友,興霸三生有幸。”

  “那便是了,我身無長物,也就只有這些二鍋頭能拿得出手,興霸,你就收下吧。”

  “這……那好吧。”甘寧是爽快之人,當下不再推辭,退後了兩步,衝著呂無為深深的行了一禮,“多謝蘇先生贈酒,他日若有用得著興霸的地方盡管開口,我萬死不辭!”

  “興霸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

  呂無為看甘寧的作態,心中便樂了。

  十壇二鍋頭就收買了甘寧的心,這筆買賣太劃算了。

  要知道甘寧此人,雖然暴躁弑殺,但是開朗豪爽,言而有信。

  說過的話,一口唾沫一顆釘,從不食言。

  算是江東諸將裡,他比較喜歡的將領之一。

  好在,如今的甘寧還沒有投奔孫權,那他自然可以撬了孫權的牆角,把甘寧收歸旗下。

  “來,興霸,我們過去說,我讓人熱好酒,煮幾個小菜,邊吃邊聊。”呂無為邀請道。

  甘寧自然不會拒絕。

  很快,兩人落座,熱酒小菜也端了上來。

  共飲一杯後,桌上的氣氛也變得熱烈起來。

  “對了興霸,你不是在江夏黃祖麾下,怎麽跑到襄陽附近來了?”呂無為放下酒杯,看向甘寧問道。

  “說來話長啊。”

  甘寧苦笑著搖搖頭,這才露出不忿之色道,“那黃祖嫉賢妒能,不為人主,我在他麾下多次立功,卻不被他重用,如今也只是個偏將軍。”

  “前段時間好友蘇飛到府上與我相聚,談起江東孫權乃是將門之後,而且如今江東正是用人之際,就勸我去江東投奔孫權。”

  “我思索再三便應下了,不過總不能赤身去投,所以就打算回襄陽召集以前的舊部,好謀個重要官職。”

  聞言,呂無為心中倒是一動。

  要說甘寧和他的這一眾手下,恐怕是當今天下,水性最好的一群人。

  他如果能得這群人相助,日後倒是可以訓練一支水中的特種部隊。

  “江東孫權,確實是個不錯的去處。”呂無為讚同的點點頭,不過他話鋒一轉,問道,“只是興霸為何不北上投奔曹丞相?”

  “如今曹丞相四十萬大軍南下,不日就將抵達荊州,到時候和江東孫權之間必有一戰。”

  “而且曹丞相有侵吞天下之心,興霸又是善戰之人,若能歸附,定能一展這一身的本領。”

  聽了呂無為的話,甘寧搖了搖頭。

  “曹操的兵馬都在北方,我生性喜水,江東水師又是當今第一,最適合我。”

  “而且曹操兵精糧足,麾下謀臣武將如雨,我去了又能得到什麽好的官職?倒不如前往江東,或許還能搏個輝煌前程。”

  “再說了……”

  甘寧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道,“別看曹操有四十萬大軍,但都是北方步卒,到了水上就是軟腳蝦,這長江上,水師是其一,水船是其二。”

  “江東兵馬擅長水戰,江東舟楫天下第一,曹操贏不了。”

  呂無為眼神一亮。

  甘寧分析得倒是頗為透徹。

  的確,光憑曹操的四十萬步卒,根本拿不下江東。

  歷史上,曹操能和江東一戰,主要還是靠的荊州的水軍。

  前期還能和江東水師勉強打個有來有回。

  只不過後來被龐統一道連環計,把戰船連在了一起,瞬間讓荊州水軍的實力降低到了和曹軍步卒相同的地步……

  再加上周瑜一把大火,船上又出現了瘟疫,曹操能不敗嗎?
  “興霸有上將之才啊。”呂無為讚揚道。

  這樣的人才,絕不能拱手送給孫權。

  他想了想,便提議道:“興霸,不如這樣,你召回舊部後,先安頓在襄陽,然後你返回江夏,繼續在黃祖手下做事,但暗中聽我號令,等曹丞相到荊州後,我會送你一份丞相手書,你持之斬殺黃祖,接收江夏軍政,事成後我會為你請命,封你為江夏太守。”

  呂無為這麽做,也是打算給江夏挖個坑。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劉琦會聽從諸葛亮的意見,提領江夏。

  一旦讓劉琦獲得了這座糧食豐足的重城,劉備就能借此招兵買馬,不斷壯大自身。

  所以這一點不得不防。

  “這個……”

  甘寧頗為心動,但又有些猶豫,忍不住問道,“先生真能說動曹操?”

  “這是自然。”

  如果能拿下江夏,一個區區太守,曹老板還是舍得的。

  對這一點,呂無為甚至都不需要和曹操提前通氣。

  “好!”

  甘寧幹了一碗烈酒,舔著嘴唇道,“興霸聽先生的。”

  “如此最好。”

  不留痕跡的挖了孫權的牆角,還切斷了劉備撤往江夏的退路,呂無為暗道這一次南下荊州,光是收下甘寧,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來,興霸,此次南下襄陽還有幾日時間,我們可以多歡聚幾日。”

  “放心,酒水管夠。”呂無為微微一笑。

  “嘿嘿……那興霸就多謝先生厚待了。”甘寧舉碗,同樣是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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