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埋頭狂奔的文才,秋生皺了皺眉,在他來到自己身前的時候,伸手一推,將他的身子給推停了下來。
“文才,你搞什麽,怎麽慌慌張張的。”
“師兄,你看啊,師傅讓我燒香,可是這香居然燒成了這樣。”
秋生看著文才手中的三炷香,面上假裝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
“怎麽會這樣,走,快跟我回去找師傅。”
秋生的話音落下,兩師兄弟便向著義莊的方向跑去。
剛剛進了義莊的大門,文才手中握著香,大喊大叫了起來。
“師傅,師傅,你快出來看啊。”
一邊喊,文才一邊死命的往義莊之內衝,恰好與伸頭出來查看情況的四目道長撞了個滿懷。
“哎呦,我的個老妖啊,文才,你搞什麽鬼。”
“師叔,對不起啊,你看,這香怎麽燒成了這樣啊。”
四目道長一邊揉著腰,一邊順手從文才的手中接過香,爬起來這麽一看,頓時就驚叫了一聲。
“我靠,師兄,你來看看。”
在裡間聽到了動靜的九叔出來,伸手從四目道長的手中奪回了這三根香,放在了眼前這麽一看,忍不住歎息道。
“唉,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怕兩短一長,可偏偏就燒成了這個樣子。”
文才聽到自己的師傅這樣說,當即就開口問道。
“師傅,香要是燒成兩短一長會怎麽樣啊。”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從自己身前的法壇上順了一塊面餅到手裡。
九叔斜瞥了眼自己這個手腳不乾淨的弟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啊。”
“是不是任老爺家裡啊。”
文才很明顯是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
果然,九叔聽了他的問話,當即回了句。
“難道是這兒?”
說完這句話,九叔便向著擺在香案之前的那副棺槨走去,裡面裝的就是任老太爺。
“事不關己,己不操心,對不對啊師兄。”
“呵,你是用不著操心,姓任的反正也沒誰跟你有關系。”
隨口回了句,秋生便跑到自己的師傅面前問道。
“師傅,這口棺材裡的屍體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看您和師叔,自打這具棺槨進了義莊之後,就一直圍著他轉啊。”
“是啊,師侄,這裡面的這位主可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啊。”
“來,師侄,搭把手,師叔我要近距離的看看這位主到底長啥樣。”
四目道長一邊說著話,一邊對著秋生打著招呼道。
而秋生聞言,自也無有不允的意思,伸手在棺槨上一搭,與自己的師叔合力,將眼前的棺槨直接打開了。
隨著棺槨的打開,當即,一股黑氣升騰,頓時,棺內的屍體也出現在了四目和秋生的面前。
“我去,師兄,你快來看看,這具屍體發福了,好像真的要直接屍變了。”
“什麽!”
九叔聞言,面色當即一變,走進前兩步,看了看任威勇現在的情況後立刻喊道。
“快,將棺蓋蓋上。”
聽了九叔的吩咐,四目和秋生立刻將棺槨蓋好。
旋即九叔繼續吩咐道。
“文才秋生,去幫為師準備紙筆墨刀劍。”
“不用了師傅,你看,這是什麽。”
聽了自己師傅的吩咐,秋生並沒有急著去準備這些東西,反倒是來到祖師像下,將一隻墨鬥取了出來。
九叔看著秋生手上的物事當即微微一愣,隨手將其接過,手中法力微激,頓時詫異的看著秋生問道。
“你小子什麽時候弄得這東西,我怎麽不知道。”
“就在前兩天啊,那日聽了你和任老爺說了開館的具體時間後,我就與師弟琢磨了下,生怕會出什麽意外,所以早早的就給師傅準備好了這個。”
“嗯,不錯,這次你們做的很不錯。”
九叔看著自己手中的墨鬥,一臉滿意的看著秋生讚道。
一邊稱讚著秋生,九叔還一邊用輕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師弟。
意思很是明顯,這樣的徒弟,你就算拿你自己跟我換,我都不會跟你換的。
“切。”
看著自己師兄眼中的神情,四目道長切了一聲。
“師傅啊,棺材裡的任威勇老爺怎麽會突然發福啊。”
這時候,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文才突然出聲問道。
“你和你師兄先在棺材上彈滿墨鬥線,記住,一定要彈滿,不能遺漏一處。”
說完,九叔就把墨鬥又遞給了秋生。
而秋生也立刻帶著自己的師弟開始了操作。
“人分好人壞人,屍分死屍僵屍,而棺材裡的任老太爺就是一隻快變成僵屍的屍。”
“沒錯,所謂的僵屍,就是人死之前,體內一口氣沒有散乾淨,淤堵在喉嚨裡,這就是所謂的死了不斷氣。”
四目道長見自己的師兄開始賣弄自己的學識,當然也不甘示弱的開口說道。
“哦,那師叔,是不是所有的屍體在死了之後,胸口中淤堵一口氣,都會變成僵屍的啊。”
秋生聽到四目道長的解釋,立刻開口問道。
“也不是,想成為僵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首先,屍體之內要有一口氣,其次,就是屍體要吸納大量的陰氣,與體內的那口氣相結合,生成屍氣。”
“而到了這個時候,這具屍體也就基本上算是變成僵屍中最為弱小的行屍了。”
四目道長的解釋到也算是通俗易懂,秋生立刻就有所領悟了,當即開口說道。
“師叔,你懂得可真是多啊。”
“那是,你師叔我知道的種種密辛多到數不勝數,有時間我一定好好的給你說道說道。”
四目很是受用秋生的馬屁,點點頭說道。
說完,他便轉身和九叔一起離開了此地,將剩下來的一切全都就給了文才和秋生。
而這個時候,秋生和文才已經將這口棺槨的五個表面全部都彈過了,包括兩頭都彈了。
“師兄啊,彈完,咱們收功吧。”
“彈完個屁,你忘了棺材底了啊。”
隨著秋生的提醒,頓時文才撓了撓頭,笑著說道。
“哎呦,對了,師兄啊,還多虧你的提醒,要不然我還真的忘了。”
文才一邊撓著頭,一邊和秋生繼續將整個棺材的底部也全都彈上了墨鬥線。
而等做完了這一切後,文才立刻就跑了,只剩下秋生一個人獨自面對著眼前的棺槨,訥訥自語道。
“能做的我都做了,婷婷,這僵屍要是還能從棺槨內殺出來,去弄死你的父親,你可就別怪我了。”
說完這話的秋生,也將那墨鬥放好後,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