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昆陽聽了馮軼的敘述,心裡卻是十分驚奇,心道,“俗話說萬物有長必有短,但凡刀具器械,若要鋒利,必須千錘百煉,淬火煆化,方得兩尺長那一點點鋒刃,不過絲線厚度,如此便能吹毛斷發,鋒利無比,但也隻限於毛發。若是要一刀兩斷,沒有厚重的刀身作為輔助,如何劈剁?”
馮軼看楚昆陽臉上有些遲疑之色,料是不信,便解釋道,“說起來可能有些天方夜譚,可這東西,實實在在的是如我所說,沒有半點虛假,楚兄弟萬不可小看此物,大意的話,小則斷手斷腳,大則把人一分為二,之在瞬息之間。”
原來此物是當年袁守誠遊歷仙山,在那瀛縣仙島上,奇遇一塊天外隕鐵。這隕鐵鐵質十分柔軟,鐵之性質,當然是越硬越好,這也就本來算是一塊廢物,沒什麽用,做成什麽兵器都只是軟刀子,殺不得人。
袁守誠看它靈氣爍爍,寒光逼人,隱隱有絕世之劍的鋒芒,但是此物為劍,又是萬萬要不得的,心裡好奇,便想要將它煉化,如此之間,發現了這其中絕妙的玄機。
袁守誠煉器的手段,當世無人能及,他所設計的八卦煉龍爐,匯集八方火力,不管是何等金屬,放在那爐火中,立時三刻便化為鐵水,厲害無比。
但是很快袁守誠就發現此物到底有何玄妙了,那爐火如此厲害,卻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那塊天外隕鐵,如此鍛煉了一日,柴火都廢了無數,那塊軟鐵卻還是依舊如初,沒有半點沒煉化的跡象。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鐵質若軟,那麽熔點必然就很低,明火煆燒一會兒必然化為鐵水。可袁守誠的八卦煉龍爐居然沒能煉化這塊小小的軟鐵,其中的機妙,就很值得尋味了。
但是袁守誠何許人也?煉丹爐的凡火不能煉化,他就直接帶著那塊隕鐵進了火山口,部下陣法,集結地火之精,反覆鍛煉,最後廢了無數的功夫,終於將此物煉化,變成了一灘鐵水。
廢了功夫把這隕鐵煉化了,但是之後要用它做些什麽,袁守誠卻有些犯難。無論打造什麽武器,輕而軟的鐵質都根本不能勝任,可是這東西內含劍氣,不煉作武器,又能做些什麽?
袁守誠試驗了無數次,最後發現此鐵冷卻之後,鐵質雖然柔軟,做不得刀劍,但是煉成絲線,無論哪般拉扯不斷,刀劈斧砍不傷,這是別的任何金屬都所不能及的地方。
袁守誠看了此物兩番,心裡稍微一計較,便有了主意。他把這塊隕鐵結合天蠶的蠶絲粘液一起鍛煉,最後做成了細小無比的一圈絲線,名喚天羅刀絲。
這天羅刀絲,使用的時候需要用特質的指環,在刀絲之中做出節點,繃直一尺的絲線,就是一尺的無雙利刃,繃直一丈的絲線,那邊是一丈的無雙利刃。無論是血肉之軀還是木石鐵鋼,稍稍沾著,立馬就被一分為二!
這東西一問世,便是天下無雙的東西,若非那些同樣奪天地造化的靈劍,在這天羅刀絲面前,只需要一揚手便連人一齊要一分為二。但是這東西使用困難,又是一把雙刃劍,稍有不慎就會將自己一起割傷,實在凶險。
正因如此,所以這天羅刀絲雖然逆天,但是真正能將它用作手中武器的,當世之下沒有幾個。相傳真正的血滴子,就是一段天羅刀絲配合兩個指環,一個戴在手上,一個掛在刀絲另一端的節點上,如此配合使用。以鞭法揮動,動手就是一丈長的利刃。
天羅刀絲中加入了天蠶的粘液,近乎透明,敵人看不見這近乎透明的天羅刀絲,手中武器又招架不得,如何能有勝算?但是由於使用條件太過於苛刻,加上袁守誠有意控制,這天羅刀絲,倒也沒有流入民間。
其實這天羅刀絲的真正用法,乃是用指環牽住節點,在兩邊繃直,用作陷阱。只要敵人碰到刀絲,血肉之軀就會一分為二,袁守誠專精的東西,乃是陣法,陣法之中守陣的陷阱乃是核心之一,得到此物,如虎添翼。
而當年袁守誠困住燭龍,便是用了一卷天羅刀絲,以九宮推演順序,部下結羅之陣,天羅刀絲之利加上陣法之精妙,生生將那燭龍困死。就連燭九陰這等神物在小小的天羅刀絲面前,也不敢造次,千年都不得出,其厲害之處,可見一斑。
適才馮軼用飛虎探雲爪進入那陰槐木哨子棺中想要一探究竟,誰知道最後觸發了哨子棺口子上的機括,天羅刀絲立馬從側面雙雙蹦了出來,一下就把飛虎探雲爪的兩個指節,輕松切斷,委實厲害。
楚昆陽聽說這天羅刀絲有如此之妙,心中也是十分好奇,伸手接過馮軼手中的手電,湊上前去,想看一看這傳說中的天羅刀絲,是何方神聖。
楚昆陽在強光手電的照耀之下,果然看見那哨子棺的中間,隱隱約約有兩根半隱半現的銀絲,垂直交叉組成一個十字。他有心看看那天羅刀絲是否果然如此厲害,於是便在底艙之中,撿了一根廢棄的鋼筋,朝著哨子口伸了過去,對著那十字輕輕一碰。
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楚昆陽手上的鋼筋突然一松,下端碰到那天羅刀絲的部分,毫無預兆的就掉了下來,將鋼筋抽出來一看,斷口處的部分十分光滑,竟然比切割機切割的還要光滑,當真是逆天的神物。
鋼筋尚且如此,那麽血肉之軀就更不消說了。只要血肉挨上去,就是個一分為二的下場,雖然坦克的裝甲也是精鋼打造,要切割坦克不費吹灰之力當然有些過於誇張,但是只要有足夠大的力量把刀絲崩住,能否切開坦克裝甲還真是個未知數。
這天羅刀絲如此逆天,楚昆陽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此時他的注意力多半在那刀絲之上,回過神來以後用手電筒一打,卻看到那哨子棺的正下方,端端正正的擺著偌大一個唐三彩的陶瓷爵杯,爵杯之中似乎裝滿了水,杯中有一條小蛇的圖案。
那小蛇渾身黑色,在爵杯中以頭銜尾,栩栩如生,鱗片紋路清晰可見,竟如同一條真的蛇一般。楚昆陽目力過人,看那小蛇竟然還微微有所動靜,如同一條真的蛇一般。心中也是十分驚奇,出言道,“你們且看,這棺中有杯,杯中銜蛇,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