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他有過很多很多個妻子,不過她們都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任了。”韻君歎了一口氣說道,“只是作為一個玩物欣賞,我說這裡是一個牢籠,不是什麽假話。”
“也就是說這島上最漂亮的女孩就會是島主夫人咯?”楚昆陽看著韻君那張漂亮的臉蛋溫傲。
“那你的意思是我未必是這裡最漂亮的我為什麽能做島主夫人?”韻君牙尖嘴利的看穿了楚昆陽的想法,“是因為我跳舞最好又不聽話。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子的麽?越是不能征服的就越是想要去征服,我不聽話,他才會喜歡我。”
“但是他如果真的那麽在意你的話,為什麽還會讓你來啊?”楚昆陽問道。
“什麽叫我來!什麽叫我來!是你來!是你來!這裡原本就是我的住處,是他讓人把你送過來了!我原本只是在自己的臥室裡面安安靜靜的睡覺,結果你就走進來了!鑰匙只有我和他才有,用意還不明顯麽!”
楚昆陽原本想說其實這並無什麽分別,但是在懶得和這個刺蝟一樣的女孩糾纏這些細枝末節,於是點點頭,不鹹不淡的說,“哦。”
“我猜他是有點厭煩我了。”韻君說。
“厭煩?為什麽?”楚昆陽不解。
“一個總是看不透的女人就會叫人厭煩吧?男人容易孤獨,也容易著急。”蓮珈冷冷的、驕傲的笑笑,“我猜他是在賭,賭我兩今天晚上到底會乾些什麽。”
楚昆陽覺得這心思簡直匪夷所思,搖了搖頭,“那他到底是希望發生些什麽,還是什麽都不發生?”
“無非是三種結果咯,我不願意色誘你,我色誘你得手,我色誘你不成。”韻君撇了撇嘴,“要是第一種,他大概會覺得我認為自己隻屬於他,因此不在意我了,要是第二種,他也不會太過介意,畢竟說明我聽話了,只不過既然我失節,再找一個妻子就好。”
“那第三種呢。”
“最糟糕的莫過於我們兩個現在這樣,我色誘了,又失敗了。這樣的妻子雖然聽話,但是一不忠貞,二沒用,他一定很看不起我。”
“其實第一種選擇還是最穩妥的吧?可是你還是刻意……”楚昆陽頓了頓,撓了撓額角,“色誘我。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做來試探我的,對不對?”
“嗯,你很聰明。”韻君點點頭,“因為很好玩。”
“好玩?”楚昆陽苦笑。
“我丈夫讓我選,我偏偏不選,我只是同意他叫人把你送來。我並沒有保證聽從他的話服侍你,但我也不拒絕。就讓他猜吧,猜不出來,他就會在我身上花更多的心思,我這個夫人,也就能當的更久。”韻君狡黠的笑。
哦?”
“我色誘你也是因為好玩,如果你真是那種看見女人就恨不得吃下去的人,就不好玩了。你就像一個石頭人一樣,沒長心腸的,不解風情。”
“是麽?”楚昆陽居然微笑了,“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不解風情。”
“豈止不解風情,你抱住我的時候,就像抱著一個死人。你的身體是暖的,可你觸摸我的時候不會動情,你不會佔我的便宜,”韻君從簾幕中伸出手來,“我們女人也一樣的,男人不拉我們的手,我們就知道他們心裡沒有我們,不想把我們牢牢的抓住。”
韻君淡淡的盯著楚昆陽的眼睛,眼神變得尖銳而犀利,“你的心裡有一個死人,你的女人已經死了!”
“是的,但是她的身體還活著,一個攝魂人偶佔據著她的身體,繼續活了下去,但是她本人的魂魄應該已經消散了吧。”楚昆陽點點頭,“也不是因為你們之中沒有人像她,只是因為我想起她的時候,心裡面只剩下了一個影子,什麽都沒有,就像是一個剪紙,你知道剪紙麽?”
“有誰會喜歡剪紙麽?”韻君瞪大了眼睛。
“我喜歡啊。”楚昆陽輕聲說。
“你真怪,果然是個傻子。”
楚昆陽喝了一口酒,“如果島主因為覺得受到了侮辱而發怒,或者我其實不像你想的那樣,你受了欺負,怎麽辦?”
“自己的丈夫自己清楚,他只會苦思冥想,可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他不會願意相信我真的跟你做了什麽的。要是你真的是個禽獸。”韻君挑了挑眉,“也無所謂咯,你說的,我連跳下去都敢,我還有什麽不敢的?”
“那麽你想逃出這裡麽?”楚昆陽問道。
“,那是當然,我說過的,撞得滿地血也在所不惜,我說的是真的。”韻君神色嚴肅起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夫人……”楚昆陽意識到此刻兩個人關系緩和下來,這個稱呼又不合適了,“韻君你說。”
“明天要是有人問你今天晚上我們兩個發生了什麽,你一個字都不要說,也不要說你在窗台上喝酒,我在床上睡覺,神秘莫測的搖搖頭就好,千萬要記住。”
楚昆陽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算是示范“是這樣麽?”
“不算神秘莫測,倒是有點傻不拉幾的。”韻君皺眉,“不過倒也將將就就。如此我們算是兩不相欠咯,我也沒別的給你,諾一塊地方給你睡覺,就用這個來償還你吧!”
她拉開了紗幕,就在楚昆陽以為紗幕後的她是沒穿衣服準備遮住眼睛的時候。枕頭和薄被劈面飛來扔在他的臉上。韻君穿著一身白色的內衣,雖然按常理說也是非禮勿視的貼身衣服,但是全身被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總算不那麽叫人心驚膽戰了。
“睡得著麽?”韻君問道。
“有點睡不著,你先前說我先祖來到這裡,為什麽啊。”楚昆陽問道。
“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到這裡來想要尋找她的影子。”雲君說道,“你在記載上應該是根本看不到這個女人的蹤跡的,因為楚耀陽把她的存在抹去了,但是越是不想給別人知道的東西,越是在他心裡忘不掉。”
“九州天下和懷中美人,這個選擇倒也算得上是讓人敬佩。”韻君說道,“還有那麽多酒,我們分了吃吧。”
楚昆陽一愣,“噗嗤”的一聲笑了,“用酒來紀念來之不易的有點話說麽?好啊。”他把剩下的酒全部倒在兩隻大青瓷杯子裡,遞了一杯去紗幕裡,韻君從紗幕裡伸出一隻漂亮的胳膊接下了。
兩個人隔著紗幕碰了碰酒杯,各自一飲而盡。
“謝謝你。”韻君突然說。
“謝我幹什麽?”楚昆陽好奇的挑眉。
“謝謝你陪我說話,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