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昆陽問完,蘇越盯著那怪蛇看了兩眼,張口說道,“我聞海中有蛇,無鱗而手,劇毒,聲如嬰孩,喚作尨蠅,可以長到幾十丈長,可捕食鯨魚。其中大而靈者化為蛟,其余為長蛇,翻波覆浪,縱橫海底,莫非就是此物?”
蘇越剛剛說完,楚昆陽二人還沒來得及細細品位這怪蛇,是否就是蘇越所說的尨蠅。若真是尨蠅,那幾十張長的大海蛇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幾尺大小?整個山洞之中,那些鮫女身上散發著的淡淡冷光,突然在一瞬間全部消失,整個山洞全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四周已陷入黑暗,這時候人的聽覺也變得尤其靈敏起來。只聽得四周傳來無數蠕動的肉體在水中或是碎石上拖動的“絲絲”聲,伴隨著這“絲絲”聲,層層疊疊的嬰兒啼哭聲悲痛不已,如幽靈圍繞著眾人。
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蘇玨伸出手去,從背包中掏出了最後一支冷煙火,在岩石上敲碎之後舉在手中。只見得他們的四面八方,滿滿的都是那無鱗的怪蛇,幾乎已經佔據了地面上他們所能看到的每一寸空間,包圍著他們,爬得到處都是。
山洞之中,一支冷煙火的微光搖曳,人性散亂,只見得無數無鱗小手的怪蛇,如同一坨坨蚯蚓一樣糾纏在一起朝著他們緩緩爬了過來。這些怪蛇似乎對蘇越手中的冷煙火有些畏懼,不太敢靠近光源照到的地方。
雖然這些怪蛇被光源震懾,一時還不敢上前探個虛實。但是看它們一張張巨大的嘴裂打開,滿鼻子都是那難聞的海鮮腐臭味,讓人惡心作嘔。這些怪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竟然已經是將幾人當成了已經到手的一頓美餐。
根據這些畜生的從眾效應,只需要有一條怪蛇上去對楚昆陽三人發動攻擊,幾乎所有的怪蛇也會蜂擁而上,將三人淹沒。蘇玨手裡握著一支手槍,後背在冒著冷汗,心裡在盤算著還有多少彈藥。
由於之前在面對那些鬼齒龍蝰的時候,背包中的彈藥補給大部分都落入了水中,只剩下幾個散裝的彈夾還帶在身上,眼下只有一支步槍有一個半彈夾,一支M12有一個彈夾,剩下的就是兩支手槍一個手榴彈,還有一把重型的巴雷特,子彈倒是不少,但是射速太慢了。
這些怪蛇,一身的海鮮味濃得像是從鹹魚坑裡爬出來的一樣,應該就是蘇越之前所說的那海中怪蛇尨蠅。三人背著成群的尨蠅鐵桶一般團團圍住,背靠背相互依托在一起,這些尨蠅雖然只是幼蛇,但是仍然有劇毒,給它咬上一口絕對是致命的。
楚昆陽一手握著古劍青鋒,一手握著一支強光手電,用光柱去掃擠過來的尨蠅。這些原本生活在深海之中的怪蛇竟然也能在陸地上活動自如,但是似乎非常畏懼強光。被楚昆陽用光柱一掃,頓時畏懼的縮在一起,避讓強光。
楚昆陽看著這些尨蠅的特征,只有七分像蛇。它們的腹部長有一排一排的魚鰭,頭部還有魚鰓。兩隻人手一樣的小手又尖又利,附著在岩石縫隙上一點也不吃力,非常輕松。
眼見面前的尨蠅已經越來越多,蘇越開口說道,“這些尨蠅一時間還沒有適應光線,還會選擇避開我們。若是它們適應了光線,只怕要一擁而上,奈何四周都是尨蠅,須得要早作決斷,否則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強光手電照耀下來,洞中滿滿的都回蕩著尨蠅嬰兒哭喊一樣的聲音,層層疊疊如大海浪潮一般。加上滿鼻子都是那海鮮的腐臭味,一條條尨蠅已經躍躍欲試,眼看著不能在朝後面拖了。
眼下這些尨蠅已經將下方的山路團團圍住,要想通過狹窄的山洞突圍是決計不可能的了。蘇越抬頭朝上面望了一眼,說道,“我們先上崖壁,原路返回,避其鋒芒再說,後面的事情,從長計議。”
時間已經拖不得了,這些尨蠅已經適應了強光手電的照射,發現這晃眼的東西其實並沒有什麽攻擊性。尨蠅們越發的無所顧忌起來,越逼越緊,眼看他們腳下可以容身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小了。
等不了了,蘇玨一咬牙,將飛虎探陰爪朝著上方狠狠射了上去,固定住一塊看上去還算堅固的凸出岩石,縱身而起。飛虎探陰爪的鋼索機括力道一次只能夠拉上去一個人,他的戰鬥力最弱,沒有必要留下來拖累楚昆陽和蘇越,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爭一個先後。
蘇玨想先上去之後蘇越和楚昆陽沿著自己扔下來的繩子再爬上來,動作敏捷的朝上方岩壁上的山洞口爬去。這時候終於有一條靠得最近的尨蠅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凶性,縱身朝著蘇越撲來,要咬蘇越的大腿。
那尨蠅雖然只是幼蛇,但是一身的肌肉也非同小可,彈射出來的動靜簡直就是一道銀色的閃電。眼見這尨蠅撲來,蘇越長槍一抖,將槍頭上包的繃帶抖掉,長槍一抖,崩出一道疾烈的槍弧,拍在那尨蠅的頭上。
以蘇越出手的力道,那尨蠅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已經被長槍的槍頭命中。沉重而銳利的槍鋒將它的腦袋打得粉碎,身體也被長槍狠狠的抽飛了出去。這時候後方又撲上來幾條尨蠅,楚昆陽踏步上前,揮動古劍青鋒將它們斬成幾截。
雖然楚昆陽和蘇越防守得非常到位,但是這些尨蠅的數量太多,拖下去肯定只能被拖死。楚昆陽隨手抓起那一大瓶蘇玨帶來作為消毒處理傷口的醫用酒精,正對著前方扔了出去,同時掏出手槍,對著空中的酒精瓶子開了一槍。
那酒精瓶子中,所剩下的酒精不在少數,濃度又高,被楚昆陽這一槍打上去,頓時爆裂,化為了一團紛紛落下的火雨。落在那些尨蠅身上。這些尨蠅隻算得上是幼蛇,身上又都是嬌嫩的皮膚,沒有鱗片,被那酒精的火雨一燙,頓時掙扎著哀嚎,發出淒厲的嬰兒哭聲。
並且不知道這些尨蠅身上到底有些什麽似乎極其易燃的物質,也許是身上的油脂。火雨落上去就不再熄滅,那些尨蠅周身都被烈火點餐,掙扎著哀號慘叫。它們本來就是海生生物,畏懼高溫和火是正常的,燒了不多時就不動了,躺在原地被烤成黑乎乎的一團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