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楚昆陽”,所有人都是一愣,“蘇玨”皺著眉頭走過來說道,“老唐,你發什麽瘋?”
唐煜手槍指著“楚昆陽”的額頭,更不松手,又厲聲對馮軼眾人說道,“好教馮頭兒知道,這兩人不是蘇兄弟和楚兄弟,乃是這河中精怪害了他們姓名變成他們的模樣騙我們,快些將他控制起來,為兩位兄弟報仇!”
眾人聽這話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以,馮軼看了看“蘇玨”,再看看一臉苦笑的“楚昆陽”,皺著眉頭說道,“老唐你說什麽?他們兩個如何就不是楚兄弟和蘇玨了?”
唐煜自然不肯罷休,只是冷哼一聲說道,“那好,既然馮頭兒不信,我們且看看我帶上來這兩具屍體,真假立馬便見了分曉!”
大家聽得奇怪,紛紛把手中的照明器械都打開,照向地面上的兩具屍體,只看到光柱之下兩個死人一身商人打扮,看穿著看眉目皆是華夏人,額頭上有幾個子彈打出來的傷口,血尚未凝固,雙手被倒背在後面捆綁,兩雙眼睛瞪大,空白的望著天,一副死不瞑目的冤枉相。
唐煜看了兩具屍體,又看看自己手下的楚昆陽,一身的屍臭味和魚腥味十分清晰經久不散,也隻當做是鯰魚精的障眼法,厲聲問道,“你這精怪好生無禮,事已至此還要使障眼法欺瞞我等,變得了外觀你卻變不了味道,你可能說清楚,你身上的屍臭味和魚腥味從何而來?”
楚昆陽一愣,隨即往身邊聞了聞,果然一大股濃厚的屍臭味和魚腥味,隨即苦笑道,“唐大哥,我不是精怪,我剛才落入水中,和蘇大哥一起被渦流卷到了下遊一點,爬上來的時候身邊有一條被水衝出來的死魚,故此染了這一身腥味兒,當真不是什麽精怪害人,不信你聞蘇大哥身上便沒有這味道。”
唐煜聽了這話,再聞聞“蘇玨”身上,果然沒有這味道,再仔細看時,楚昆陽頭髮上掛著兩根水裡粘上去的水草,看上去便像極了那鯰魚的長須,方知道是自己的幻覺,對楚昆陽的解釋也信了七八分,傳說精怪變化的人見了本人屍身必然現形,現在兩個人毫無破綻,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了。
楚昆陽看唐煜還有些不信,又抬手把風離喚出來,說道,“唐大哥,你不認我,總不見得風離也不認我吧。”
唐煜看風離與楚昆陽親密的樣子,心說這少爺天生靈獸,必然是不會認錯主人的,要是精怪害了楚昆陽變成他的樣子,瞞得過一萬人只怕也瞞不過這少爺,只是自己一路上變故見得多,有些草木皆兵,鬧了這麽個笑話。
既然明白了是一場誤會,唐煜自然也就隻好訕訕的把楚昆陽松開,向眾人道出了自己這麽做的原委,說自己也是小心謹慎,這地方上由不得不信這等傳說,楚昆陽本就不是心胸狹隘之輩,也就一笑而過。
原來楚昆陽和蘇玨落下水後,落水的地方恰好是一個漩渦,兩個人在漩渦中心,一下子被拉倒十幾米深的水底,但是隨後漩渦水流的離心力又把兩個人拉倒了下遊的岸邊,倉促上岸順著燈光找來,恰好看見唐煜命在旦夕,蘇玨開槍殺鱷,楚昆陽扔繩救人,唐煜又找到了這兩具屍體,聯想起自己聽到的傳說,方才鬧了這麽一個大笑話。
既然人沒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這時候拿著雷達帶人去找信號源的張才也帶著人回來了,只是一臉苦笑。
“怎麽,人沒找到?”馮軼皺眉問道。
“不是,我們被耍了。”張才苦笑道,讓後面的兩個人把抬著的東西帶過來,給馮軼過目。
兩個人費力的托著一條青麟巨蟒搬過來,這蛇看上去跑頗有些眼熟,再仔細一分辨,竟然是先前那條在雨林中逃脫的蛇王!
“這是怎麽回事?”馮軼一愣,“信號源不是在蘭嫣身上嗎?怎麽會在它這裡?”
“只怕是從那時候起就在它這裡了。”楚昆陽也苦笑道,“這蛇估計就是那位嫣姑娘的,她被你們控制,帶了蛇來襲擊我們,讓我們殺死蛇後,有信號源的笛子讓蛇王吞下去帶走,她人與我們形影不離,又有專人監視,自然沒人想到去看雷達。”
“那些驅蛇的巫民只怕也是她的人,先前交流也是她一手主持,其實就是讓對方穩住我們帶蛇來進攻,製造混亂,有機會把我們都殺了讓她逃。”楚昆陽接著說道,“但是她沒想到我們最後把蛇都殺了,但混亂中沒人顧得上她,蛇也不咬她,自然就悄悄逃出生天,用信號源把我們引導岔路上,可惜到現在我們才反應過來。”
“再後來的事情,我也就不說了。”楚昆陽苦笑道,“我們被一條蛇牽著鼻子走,它要在這雨林中跑路可比我們簡單得多,只是想把我們引開,等我們反應過來,後路已經被她的人封了,走不回去,馮大哥的這次計劃,可以說差不多是失敗了,我們現在幾乎彈盡糧絕,先不說找那虛無縹緲的燭龍,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還是兩說。”
馮軼鐵青著臉聽楚昆陽的分析,環環相扣邏輯清晰,並沒有半分的不對,他自己心裡也知道楚昆陽的推測十有八九是對的,損失了大量的人手和資源,這次任務卻已經失敗了,多半要無功而返,也是長歎一聲上天注定,為之奈何,心裡已經在想退路了。
現在真相是大白了,任務已經沒得玩了,自然下一步是籌劃一下回去的打算,馮軼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眼角的余光卻掃到了地上的兩具死屍,心中暗暗喊了一句不對!
“你先前說,我們已經靠近了金三角,正前方是湄公河?”馮軼問張才道。
“是,現在信號清晰,我可以肯定我們面前的這條河流便是湄公河!”張才肯定的說道。
眾人抬頭看去,這條大河寬得一眼望不到盡頭,放眼望去全是濤濤河水,雲州與老撾緬甸泰國接壤,此地也只有一條湄公河有這等規模,心裡也是幾乎可以肯定這裡是湄公河,卻不知道馮軼的疑問從何而來。
“既然是湄公河,這裡怎麽會有兩具華夏人的屍體?”馮軼冷著臉說道,“這才是我現在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