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搞整,底倉的人自然是死了個乾乾淨淨,單單剩下頂艙裡還有幾個人,還想負隅頑抗。
也活該這幫土匪倒霉,遇到了這麽一個殺神,出手穩準狠不留生路,頃刻間船上的差不多三十個土匪就被兩個人乾掉了一大半,頂艙還剩下兩三個人,躲在舷窗後面,想等著馮軼上去的時候陰他一把。
馮軼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是也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當做兒戲,明知道上面有埋伏等著自己還傻乎乎的上去送死,他也不上去,只是在下面默默掏出一支煙,把沙漠之鷹的槍口衝著煙開了一槍,點著了這支煙。
他的沙漠之鷹裡面只能填裝七發子彈,先前殺人打出去了四發,一發用來點煙,彈夾裡還有兩發,也就是說槍還能擊發兩次,但是楚昆陽憑著自己的聽覺,卻判斷上面還有三個人,以馮軼的位置,不可能判斷不出,但他還是故意浪費了一發子彈,不知道是何種想法。
那上面的三個人一幫土包子,大老粗,也不懂得馮軼手裡到底還有幾發子彈,只知道藏身在舷窗後面,只要馮軼上去就亂槍打死,這想法雖然幼稚,但是還是相當有效的。
只是想法固然很好,但是他們縮在頂艙的時候,一個人藏在箱子後面,身子卻緊貼著後面那透明的舷窗,把自己平白的暴露在了岸邊蘇玨的瞄準鏡裡面。
以蘇玨的目力,自然是把這點小動作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船上先前混戰的槍聲他聽了個清清楚楚,舷窗之後那人看衣著並不是楚昆陽或者馮軼,傻子也明白是敵非友,於是當機立斷,扣下手中扳機,一枚子彈旋轉著出膛,直奔那人而去。
巴雷特的子彈以勢不可擋之態打在玻璃的舷窗上,這船的舷窗為了保證船員的人身安全,采用的是鋼化玻璃,但是巴雷特的子彈連坦克都能打出一個洞,別說一塊小小的鋼化玻璃了,這一槍下去,玻璃舷窗頓時四分五裂,那人被巴雷特的子彈命中,怪叫一聲朝著前方撲出,後心已經是被打出了碗口大一個血洞。
本來在這種情況下其他兩人的精神已經極度緊張了,同伴突然有了意外,自然要條件反射的回頭去看,就這麽一晃神的空當,在下面抽煙的馮軼向上一步,沙漠之鷹漂亮的兩個點射,最後這兩人應聲倒地,馮軼手中的煙隻抽了一半。
直到此時,這艘船上除了楚昆陽和馮軼,已經不剩下一個活人了,馮軼也不多檢查,一個人在頂艙的駕駛室裡操作,讓船朝著岸邊停靠而去。
再說蘇玨等人陰在岸邊的草叢裡,也不知道馮軼和楚昆陽在船上到底如何了,眼看船的發動機突然加大了馬力,朝著岸邊自己的方向開過來,一行人手中的槍全部都抬了起來,指著船上可能出現敵人的地方。
只見那船緩緩停靠了過來,沉重的船身不急不緩的靠住了,眾人的神經一下子便繃緊了,這時候只見船上的踏板也被放了下來,馮軼和楚昆陽在上面招了招手,示意眾人過去。
眾人看馮軼兩人無恙的把一艘貨輪奪了下來,心裡自然是大大的放了下來,眼下馮軼既然叫眾人上去,自然有上去沒什麽問題,於是一個個趕著馬匹,抱著東西,到了船上。
船上雖然有不少死屍,但是大家都是在槍林彈雨裡摸爬滾打過來的,見慣了血腥的場面,這點死人自然沒什麽大不了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這麽過了。
大夥兒都上了船,馮軼把船的發動機開動起來,把貨輪開到了湄公河中心,下了三根鐵錨,雖然現在河水湍急,但是有這三根上千斤的鐵錨掛底,船應該沒什麽大礙。
雖然把船停在岸邊要來得方便得多,但是馮軼這人天生謹慎,他既然能用飛虎索上來把人殺光,自然提防別人也如法炮製,等一切安置好,便吩咐大家生火做飯,稍作歇息。
在這船上雖然簡陋雜亂,卻比那潮濕泥濘的雨林好出了不知道多少,船上乾燥,更無那許多的長蛇毒蟲,眾人奔波了數日,眼見這次可以好好休息,終於是好好松了一口氣,忙碌著去準備生火做飯,烤火。
船上本來就有不少食材,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眾人將就著這些東西,胡亂做出了點東西出來,煮了一鍋熱氣騰騰的米飯,大家都拿了碗筷去盛飯,就著兩棵青菜煮的湯,風卷殘雲的吃起來。
船上並非沒有其他的夥食,只是大家奔波了這數日,體能和耐力都到了極限,自然是怎麽快怎麽來,填飽肚子遠遠比講究吃什麽東西來得重要。
好歹也是二三十個精壯的漢子,一大鍋米飯看起來多,卻經不起這些漢子們幾口一碗吃下肚去,一邊吃一邊煮,最後煮了三鍋米飯,大夥兒才算是把五髒廟打點整齊,開始在中艙生了一堆火,圍著火堆烤火休息。
說是烤火,其實只是把衣服烤乾,衣服烤幹了一股睡意也就自然而然的襲來,大家奔波勞累,提心吊膽數日,現在難得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自然全部都沉沉睡去。
楚昆陽在馮軼旁邊,草草的吃了兩碗米飯,卻再也難以下咽,馮軼也不知為何,米飯隻吃了兩碗,就在一邊點了一支煙,看著熟睡的眾人。
唐煜這等沒頭沒腦的糙漢子,吃飽了把頭一歪,倒在地上就睡著了,楚昆陽才把碗筷放下,四周已經是鼾聲一片,放眼望去全部都橫七豎八睡倒了,只剩下一個蘇玨還抱著手中的狙擊槍斜靠著竹子,眼神卻也有些疲倦,馮軼朝他扔了一支煙過去,蘇玨一把抄住,叼在嘴裡。
“小蘇,你也累極了,休息一會兒吧。”馮軼這時候卻不再稱呼蘇玨的本命,而是換了個親切一點的叫法,“這船上,我來守夜也就是了。”
蘇玨聽了這話,疲倦的笑了笑,閉上眼睛靠在柱子上,伸手去掏打火機想點煙,火打了兩下沒打著,手臂一軟打火機便掉在了地上,腦袋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楚昆陽驚了一下,想過去看看他的情況,馮軼擺擺手示意不用,“不要喊醒他,讓他休息一會兒。”
楚昆陽一愣,這才看見蘇玨頭枕在他那支寶貝一樣的巴雷特上,鼻息平穩,卻已經是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