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慶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似乎在腦海中構思著怎麽為自己說話，他不想讓別人覺得是他的不對，他想讓別人覺得這一切都是莫嘉傑的錯，他根本沒有一點甚至半點的錯誤。

  “你說錯了，我根本沒有偷用他的東西，這些都是他自己說的，他的手提電腦都是他自己不小心給摔得，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那時他自己說的，我們都可以用他的東西，我當時也只是照他說的去做而已，誰知道他會這麽翻臉不認人，然後還跟導員那邊說都是我弄得，還讓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摔了他的電腦，甚至連我最喜歡的人都看不起我了，這不是我的錯。這是都是莫嘉傑的錯，這都是他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全部都是因為他，要不是因為他，我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其他人也不會看不起我，都是因為莫嘉傑他自私，是他陷害我，我根本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遊佳此時覺得牧慶元就是一個整日裡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一個瘋子，他根本不聽不看現實的瘋子。

  楚河聽著實在是忍不住了，一臉嚴肅的說道：“我說你還真的不要臉，人家的東西你隨便動，你根本就不跟別人說一聲，還覺得自己有理，分明是你把人家的東西給摔了，人家忍了，也沒讓你進行賠償。明明這件事只是告訴了你們輔導員一個，導員找你聊的時候只是讓你以後不要隨便動別人的東西而已。明明這件事沒有到最後那個程度，人家不想跟別的人說，是你在背後散播別人的謠言，才導致別人忍無可忍，你自己竟然還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牧慶元被楚河的一番話給說的臉色蒼白，他看著楚河，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既然能殺了他，我照樣也能殺了你。”

  遊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用眼神示意楚河，楚河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埋頭做記錄，遊佳一臉嚴肅的說道：“看來你還處於執迷不悟之中，牧慶元，誰都沒有對不起你，是你自己做下了所有的錯事，然後在這裡強詞奪理，強行怪罪在別人身上。”

  遊佳然後繼續說道：“幹了違法的事，轉過頭來還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其實你自己都知道，你這樣做是錯的，但是你一直在掩耳盜鈴，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說實話你自己死沒什麽，但是你為什麽偏偏要拉上一個善良率直的人呢。”

  牧慶元現在心中滿是憤怒之意，他覺得遊佳現在說的話就是在嫌棄他，滿腔憤怒讓他心裡充滿了戾氣，一邊掙扎著想從審訊椅上掙脫出來，一邊為自己辯解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心中有多麽痛苦，為什麽上天偏偏把這個痛苦的人生安排在我身上，為什麽莫嘉傑什麽都有，父母都是高知識分子，家裡過的很好，人還長的那麽帥氣，我最喜歡的女生卻喜歡他，為什麽？這是老天不公平，我什麽都沒有，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賺來的，我為了讀書，為了不給家裡增添負擔，我每一次都要跑出去做兼職。你說我能不能跟他們比呢，我也想要那樣精彩的人生，也想要不用自卑的活著，我就算是要被木倉斃還是怎麽樣，我都不在乎，因為我是無辜的。”

  遊佳看著牧慶元那張滿是對生活不公和憤怒的臉，一臉淡定的看著他說道：“說實話，你大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你本來也可以活的更精彩，是你自己束縛了自己，讓自己陷在心裡那點自卑感裡拔不出來。現在你殺了人，殺了一個本來就無辜的人，你所謂的怨恨不過是因為你自己造成的，和別人沒有一丁點的關系，人家也想同情你，可是你完全把這種同情當成了理所當然。再說一遍，人家憑什麽要一直幫著你，誰沒有點悲慘的事情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只是比較突出而已，你自己的命運本來可以掙扎出來，可是你自己偏偏不願意，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你選擇了殺人，說實話，就現在來看，你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反正我是同情不起來。”

  遊佳繼續說道：“你殺害莫嘉傑這已經是事實了，現在我們也不會為你在道德這方面浪費口舌，現在你知需要老實交代你是怎麽得到的四氧化碳濃縮物的，並且是在什麽時候下的手，全部都老師交代一遍，現在我們已經沒空聽你說那些有的沒的。”

  牧慶元似乎很不想提起自己是什麽時候殺人的，不過遊佳肯定不會給牧慶元掙扎的機會，牧慶元低著頭，像是在回憶自己人生，也像是在後悔，等了半天之後，才緩緩張口說道：“其實那天我根本沒有想殺他，只是我討厭他，無時無刻都討厭他，我每天晚上都會躺在床上詛咒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讓他立馬去死，各種痛苦的死法我都在腦海中構思了一遍，但是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我沒有想著真的殺死他，這也算是我所設計環節痛苦的一種方式，但是想的越多，現實中就會無時無刻想要接近自己腦海中想要的那種情況，有一次偶然的機會罵我路過一個實驗室的時候，看見一個學妹一個人抱著很多東西去辦公室，好像是什麽文件之類的，我看她拿的東西實在有點多，就幫了一下她。然後在無意中看到了四氧化碳的濃縮液，那種東西我在書上看到過，人如果喝了下去，如果沒有得到有效救治的話，就會導致一個人的死亡。我當時就聯想到了莫嘉傑，想著他喝下去的樣子，會不會很痛苦，那樣肯定會很爽，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瘋了，我就拿著一個礦泉水瓶，裝了一些放在瓶子裡，趁著那個學妹在整理東西不注意的情況下，我帶走了一些，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當時高興極了。我說了，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沒打算就這樣害死他的，我只是想弄一些而已，想看一看結果，我真的沒想到，我那天晚上在江尋出去打水的時候，就把毒藥放在了莫嘉傑的水杯裡，心中還不斷的幻想著莫嘉傑喝下去之後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全身抽搐，會不會口吐白沫，會不會痛苦的站都站不起來。我當時只是幻想一下而已，然後我就把杯子放回原來的位置，就這樣一直看著看著。誰知道我們第二天出去吃早飯的時候，莫嘉傑提前回來，以前莫嘉傑都是要在8、9點才會回到宿舍。可是等我們兩個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了那一幕，看見莫嘉傑在地上打滾，一直在抽搐嚎叫，說實話，我當時真的痛快極了。完全分不清現實還是幻想，我就這樣看著莫嘉傑倒地不起，那種感覺讓我很享受，江尋看到之後，馬上找來了電話跟學校聯系，跟醫院聯系，想要救下莫嘉傑，我當時很難過，為什麽在這種時間還是有兄弟陪伴在他的身邊呢。莫嘉傑被抬走之前我還是很享受的，那種個感覺太美妙了，就好像完成了自己的夢想一樣，比我考上大學的時候還要開心還要有成就感，不過莫嘉傑沒有堅持太長時間就死了，他死了不能怪我啊，是他自己倒霉，喝了那杯水，是老天看不下去了，讓他早回來，然後喝下了有毒的水，所以才導致了之後的事情，這一切都跟我沒什麽關系，我只是恰巧在那個時候在他的杯子裡下了毒。”

  遊佳和楚河兩人看著牧慶元臉色平靜的說出這一切，他們已經猜到牧慶元這個人已經瘋了，如果不瘋，他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牧慶元就像一個被生活被現實打擊成一個瘋子，然後用更為瘋狂的行動來報復自己心裡所怨恨的那個人，在牧慶元的心中沒有是非曲直，只有自己喜不喜歡，高不高興。

  遊佳一臉冷漠的看著牧慶元問道：“可是莫嘉傑明明有機會能活下來的，你如果在那個時候告訴醫生，莫嘉傑中的毒是四氧化碳的濃縮物，那麽他完全有機會能活下來，你為什麽明明知道而不去把這個告訴醫生呢？你不是說自己不願意殺死莫嘉傑的嗎？”

  牧慶元仰著下巴，輕歎了一聲之後苦笑了一下說道：“因為我改變主意了，在看見莫嘉傑倒在地上掙扎的時候，我就已經改變主意了，原來我想要看見莫嘉傑就這樣痛苦死掉，再說了，我覺得你們應該調查不到是我殺了莫嘉傑的，我以為這個案子會成為一個無頭公案。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比我想象的聰明多了，到了最後還是確定了是我殺了莫嘉傑，說實話我還是不服的，可是我也無奈啊，你們無法想象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你們根本不知道那種美妙的感覺到底是有多讓著迷啊。”

  牧慶元說完之後，一臉迷戀的感覺，讓楚河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