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道長那等曠古爍今的人物,尤其是你這宵小之輩,可輕言侮辱?”。
梁笛重哼了一聲。
緊接著,他整個人突然向前猛的一躍,以一個獅子搏兔的姿勢,一張大手瞬間掐住了王北策的脖子。
“你……你!”。
王北策瞪大了瞳孔,滿臉的不可置信,一張臉慢慢脹紅。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跟了自己二十年的心腹,居然是內鬼。
而且,還是何雄的內鬼。
怎麽想,都太不可思議。
何雄進入王家不過一年,而梁笛是二十年,他們二人接觸,也不到一年時間,何雄怎麽能把梁笛策反。
“為……為什麽。”。
王北策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迷離,使出最後的聲音喊出了這一句。
“為什麽?”。
梁笛死死掐住王北策,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波瀾。
實在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對相處了二十多年的主人與下仆。
“比起那永恆漫長的生命,你王北策算哪根蔥?這不能怪我呀!是你自己作孽太多,你的妹妹被你逼死,你的老婆被你氣死,就連你唯一的兒子,或多或少也是因為你而死!”。
“王北策,你做事太絕了!跟鄧道長比起來,你不過是個垃圾!!!”。
“垃圾……”。
王北策到最後,只聽到了這兩個字。
他的一生,如同幻燈片一樣在眼前播放而過。
如果當初,他頂住家族壓力,力挺自己的妹妹與駱駝成婚……
如果當初,他沒有輕信何雄,被一時的利益衝昏頭腦……
如果……
可惜沒如果,錯了便是錯了,王北策雙眼泛白,逐漸失去了氣息,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垃圾!”。
梁笛宛若變了個人,在王北策死後,順手一甩,將他扔在了椅子上。
那種眼神,真的仿佛在瞧街上的一團臭垃圾。
接著,他往前走動了幾步,摁下一個機關,從一個暗門內,取出了個結構複雜的保險箱。
他將保險箱放在桌上,先用王北策的指紋,在箱子上摁了幾下,又慢慢的輸入了十二位的密碼。
只聽哢的一聲,保險箱旋即被打了開來。
若是杜易在此,定會嚇一跳。
只見那保險箱裡,竟然是一張狐皮古卷!
原來,王家除了何雄拿出的那張狐皮古卷,王北策竟然還私藏了一張。
那張狐皮古卷是王北策十幾年前便已經得到的,只是一直沒搞明白其用處。
不過王北策憑經驗判斷,這東西肯定不是凡品,故而藏在了這個保險箱裡。
直到上次拍賣會過後,王北策才發現狐皮古卷的真正價值。
除此之外,還有一本泛黃的古書。
書上刻著五個大字——搬山填海術。
“這……應該就是鄧道長,需要的東西了!”。
梁笛將這兩樣物件收入懷中,神色匆匆的出了房門。
……
“老頭子,怎麽還要和王北策談判啊?咱們這明顯大獲全勝了,自然得斬草除根!”。
此時,杜易與杜南天,正在開車前往王北策別墅的路上。
“孩子,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正是因為咱們勝券在握,才沒必要趕盡殺絕!”。
杜南天在駕駛位上操控著方向盤,如慈父般教誨。
“是!是!你說的都對,不過王北策他能答應你的條件?”。
杜易看了看窗外,他認為,對於王北策這樣的人,自然得斬草除根,否則必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最好,能將那隻老狐狸給活活氣死。
“他會答應的。”。
杜南天篤定道。
“我跟他鬥了這麽多年,自認對他還是很了解的。你總說斬草除根,別忘了,王北策的根已經沒了,就算不斬他這棵草,過不久它也就枯萎了!”。
“好吧。”。
杜易被杜南天說動了,只要王北策答應他們的條件投降,那放他過一個安詳的晚年,倒也不是不行。
畢竟,他也不是什麽惡魔。
兩人的車,停在了王家別墅前,二人從車上下來。
這時,杜易卻見得一名中年男子,從別墅內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讓一讓!”。
中年男子的神色,顯然有些慌張,從杜易二人身旁走了過去。
“梁笛,你家老爺他怎麽樣了?”。
杜南天招呼了他幾聲,可他一聲不吭,隻管往前走。
“怪了,這個梁笛,今日怎麽像變了性子。莫不是王家變化太大,連他也要退出王家?”。
杜南天輕咦了一聲。
“老頭子,你認識他?”。
“談不上認識,他是王北策的心腹,和王北策的關系,和駱駝與我的關系差不多。”。
二人繼續走向別墅。
就在這時,杜易突然停頓了一下,他總感覺這個梁笛某個時刻的神色,像極了一個熟人。
大粗!
當然了,那人和大粗長相完全相反,只是某些神色比較神似。
想了想,杜易也就作罷了,畢竟對他而言,今日的主角,是王北策。
王北策若是不答應他們的條件,今晚杜易便會滅了王家的最後一個堂口,並且王氏集團明日,就得宣告破產。
“房門開著的!”。
杜南天走了進去,正想敲門,卻發現王北策的房門,竟然半虛掩著。
“北策兄,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們應該好好聊聊了!”。
杜南天試著朝內呼喚了一句。
可等了大概幾分鍾,竟沒有人應答。
杜易這才發現,王家的別墅裡安靜異常,甚至都看不到保潔阿姨打掃的身影。
“有可能出事了!”。
杜易想起之前那個中年男子,腦海中閃過一絲很不好的直覺。
他破門而入,衝進了別墅裡。
結果,就看見倒在椅子上的王北策,雙眼泛白,四肢僵硬。
杜易二人大駭,誰都沒想到,會遇見這樣一個結果。
過了玩一會兒,杜易才緩過勁來。
他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體溫,還尚有一點余溫,死去應該還不到半個小時。
“是他乾的!”。
杜易結合時間推論,立馬判斷出王北策是那個中年男人下的手。
可待他追出去時,那中年男人,早已跑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