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們之前碰到的那個老太太嗎?她也在?”雖然距離有些遠,但薑斌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那個身穿黑袍的老太太正是之前與他們發生口角的那個人,衣服雖然換了,但是那相貌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不會認錯。
一時間,徐哲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於此,而與此同時,那個老太太也在眾多苗人的簇擁下站到了空地的正中心位置,在她身旁則圍繞著栗陰村的村民,盡管此時沒有靠近人群,但徐哲三人卻也能感覺到周圍苗人對這位老太太的尊敬。
“苗族是母系氏族嗎?”三人中要說多知多懂的只有徐哲,所以薑斌這句話便是對徐哲說的。
徐哲搖了搖頭,他所了解的苗族要麽是從袁天罡的典籍中所知曉的,要麽就是後來從一些網絡和見聞中看到的,這些實際上都不具備可靠性,首先袁天罡的記載距今已有千年之久,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千年的時間過去早就無法用舊日的目光去看待現今的苗族了。
至於網絡上的一些見聞那則更是如此,且不說是不是某些無聊的網友杜撰的,就是僅憑他們從天海市一路到達這栗陰村,徐哲都覺得以往對苗族的印象太過於固化了,了解也是十分片面,當然,不過有一點徐哲肯定的是,栗陰村的苗族還是和其他省市的苗族有著明顯的差異的。
“應該不是,畢竟是現代化社會,雖然少數民族可能還保有一些傳統的觀念和習俗,但一般來說母系社會比父系社會還要早一些,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不存在的,不過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那位老太太一定在栗陰村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是毋庸置疑的。”蘇嬋秀眉微蹙,輕聲說道。
她的論點有理有據,徐哲和薑斌兩人聽後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栗陰村地處於老山景區之下,雖然談不到有多富庶,但因為與外界接觸比較多,所以各方面也不可能如同深山老林那般閉塞古板。
三人交談的過程中,空地上已然多出了一個高越三米的物體,單從外表上來看,倒是更近似於那種廟宇道觀中供奉的石像,不過可以確定是,那東西的材質絕對不是木頭,否則三米高的石像尤其是五六個人能夠抬得動的。
看到這一幕,對於苗族完全不熟悉的三人均都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看著這些人到底打算做什麽。
答案很快揭曉,只見又有幾個苗族人將兩張黑色長桌擺放在了那個物體跟前,與此同時周遭的女人也拿來貢品放置在上面,這一番景象,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那就是這些聚集在此的栗陰村的村民準備拜祭這個搬出來的東西。
苗族的祖先是蚩尤,這一點徐哲很早之前就知道,而苗族人在吃新節上祭祖的確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不過讓他倍感疑惑的是,那個高約三米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人形的石像,否則的話徐哲又怎麽會感覺很是不解呢。
祭祖,祭祖,難不成在苗族所謂的節日祭祀不是祭拜蚩尤,而是祭祀其他東西?既然如此,那被栗陰村村民祭拜的東西是人還是……
“走,我們出去看看。”徐哲咬了咬牙,起身招呼一旁的蘇嬋和薑斌。
總在這藏著也不是什麽辦法,畢竟對於他們三人來說時間就意味著生命,現在根本就不是可以守株待兔的時候。
“啥?出去?我靠!你丫不是在開玩笑呢吧?現在外面可正是人多的時候,要是被那個老太婆認出我們三個來,那到時候真要是動起手來可就不好說了。”薑斌驚叫道。
“能看到的都看到了,看不到的再藏下去也沒用,反正早晚要和這些人攤牌的,與其這樣,還不如索性直接挑明。更何況,你覺得我們三個能喂多久的蚊子?”徐哲前胸後背都是被蚊子叮咬的包,瘙癢難耐,他自己是這樣,身邊的蘇嬋和薑斌也注定好不到哪裡去。
“那萬一要是被人認出來怎麽辦?且不說白天和我們較勁那個老太婆,那個民宿老板沈達看到我們肯定會奇怪我們怎麽跑到這裡來了,再說人家那一堆人傳的都是民族服飾,咱們三個人湊上去奇裝異服的一眼就看破了,到時候別說藏,跑到跑不了。”薑斌覺得徐哲的辦法有些冒險,畢竟之前那個老太太可還對他們有看法呢。
“蘇嬋你覺得呢?”徐哲看向蘇嬋。
“我覺得還是出去看看比較好,反正早晚要攤牌,就算有什麽阻礙,大不了我破例一次。”蘇嬋沒有具體說明所謂的‘破例’到底是什麽,不過見她一臉淡然,徐哲自然也就沒有什麽顧忌了。
畢竟他們的目的不是來找這些苗族人的麻煩,而是來求他們幫忙,就算不肯,也不可能就將他們三個人留在栗陰村,徐哲估計這些村民可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做草菅人命的事情。
一念至此,徐哲也顧不得薑斌的反對,起身便向栗陰村村民聚集的位置走去,蘇嬋見狀也快步跟上,薑斌見兩人一前一後已經走了,很是鬱悶的聳了聳肩膀,只能慢慢悠悠的跟在兩人的身後向那邊走去。
此時的栗陰村村民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祭祀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悄然湊上前的徐哲三人,各樣貢品擺放整齊,站在人群中央主觀祭祀事物的黎婆婆當即便指揮著村民依照傳統禮節開始拜祭。
“他們在說什麽啊?”薑斌小聲問道。
“應該是苗族的語言吧。”這方面徐哲也不甚了解。
苗族的祭祀方式比較古老,但很虔誠,一番祭拜下來,大約用了半個小時才堪堪結束,或許是因為照明不好的緣故,隱藏在外圍的三人尚還未被諸多村民發現,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就顯得很是尷尬了,因為祭拜結束的村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這樣一來三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十分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