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那個小方大夫說找一個龐大夫的,看來是應該是這個“胖大夫”,不知道是他發音有問題,還是他們聽錯了。
走進診所來,一個白白胖胖地大夫正坐在裡面聽廣播,見到他們進來,忙關了廣播聲音,說道:“你們來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早就料到他們似的。不過想想也不覺得奇怪,這幫家夥是互相介紹生意,或許是從他們一開始進了這個鎮子,馬上就會有其他無數的大夫知道生意來了。
徐哲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坐在凳子上。
“來,張嘴,我瞧瞧。”那胖大夫拿著一個小手電,也是跟先前那些人一樣,在徐哲嘴巴裡一陣亂晃,徐哲覺得髒,又覺得惡心,隻讓他瞧了一會兒,就示意說可不可以停了。
那龐大夫準備要開藥,徐哲忙製止道:“大夫,能不能別開藥?”
那胖大夫抬眼瞧徐哲,說道:“不開藥,那治療的費用可就貴咯。”
“那沒事兒。”徐哲說道。聽那個乞丐說道,最後結帳似乎是在某個地方,其實也不怕,到時候跑掉就行了,難不成還怕了他們,反正這些人治病也是各種坑蒙拐騙,到時候逃掉醫藥費也不算是流氓行徑。誰讓是他們有錯在先呢?
“那好吧。”那胖大夫停下手中的筆,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個類似於一個鑷子之類的東西,又問道:“哪兒疼?”
徐哲掀開上衣給他看,那大夫瞅了半天,又在徐哲肚子上按了半天,摘了眼鏡,點頭說道:“嗯,你這個毛病,還是可以治的,不過呢,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行。”
茵茵急忙問道:“有沒有快一點的?”
“快一點的?那也有,不過需要多花錢喔!”
又是多花錢。徐哲使勁沉住氣,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搞什麽么蛾子。
那大夫拿著那個大鑷子,又拿了個像是皮搋子一樣的東西,在徐哲背後卡住,然後用鑷子拔前面的傷口。
我擦!這是什麽治療手法,長這麽大就從來就沒見過。
既然上了賊船,那就只能聽賊擺布了。
那家夥用鑷子拉拽了半天,徐哲也是疼得不行,最後,他又拿了個管子,在徐哲胸前接住,一會兒的功夫,一些黑色的膿血從胸前慢慢淌出來。
就這樣,幾乎折騰了二十多分鍾,那大夫放下手裡的工具,扔在一邊。看到他把工具如此亂扔的樣子,這才想起來,這些狗屁工具到底有沒有消毒,到時候徐哲把弄感染了該怎麽辦?
不是感染了以後再去要徐哲找別的大夫了吧?
那胖大夫說道:“好了,基本上算是……”
茵茵說道:“別基本上啊,到底怎麽樣了?”
“我這裡有些解毒的藥品,我給你開三份,今天先喝了這一部分,剩下兩份,分兩個星期喝。喝完了,再到我這裡來拿。”
說著從後面的醫藥櫃裡拿出了三個黑瓶子,上面什麽標識也沒有,看來是這個人的“獨家秘方”。
“喝吧。”胖大夫把兩瓶放在桌子上,另外一瓶遞給徐哲。
徐哲毫不猶豫地一乾二淨,倒是高遠“哎”了一聲,想要阻止徐哲,但這時候徐哲已經把藥喝進去了。茵茵和高遠睜大眼睛看著徐哲,覺得不能理解。
“好啦,藥也喝完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去別的地方?”
“算你們聰明。”那龐大夫抬頭看著徐哲,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在藥單子上劃拉了幾下,撕開一張遞給徐哲,“去吧,去仁和醫院,給櫃台這張單子他們就知道了。”
高遠問道:“我們要是不去呢?”
“要是不去,呵呵,自己摸一摸那個後背是不是發涼。”
“行行行,好了大夫,我們去。”徐哲連忙說道。
出了診所,往回返,那一個個診所門口的大夫就像是發廊女一樣,一個個站在門口,眼睛盯著他們,好像他們是嫖客,又好像他們是肥羊,那個小眼神,恨不得吃了他們。
茵茵看了害怕,忙緊緊拉著徐哲的胳膊,高遠在後面也緊跟不舍。
到了先前他們碰到乞丐的地方,這裡兩邊只有兩堵高高的牆,望望前後沒人,既沒有診所也沒有穿白大褂的,徐哲低頭一張嘴,“哇”一聲把先前“喝下去”的藥湯子全部吐了出來。茵茵忙在背後給徐哲敲背。
“怎麽了,大哥?你沒事兒吧。”高遠也趕緊過來幫忙。
徐哲搖搖手,又吐了一口,說道:“沒事兒。”
“這是你先前喝下去的藥湯?”
“對啊。”徐哲抹抹嘴,舉大拇指讚高遠聰明。
“真厲害,大哥,您真厲害,剛才您喝下去的時候我還替您擔心呢,原來沒有喝下去啊。”
徐哲抹了抹嘴說道:“上當兩次,如果再上當,那還不成傻子?”
其實自從練習天罡道以後,就開始覺得胸腔變寬闊,一股氣流老是在喉嚨到胸腔這裡上下通聯,感覺像是嘴巴裡也變大了,藏個半碗藥湯之類的液體還是綽綽有余的。
“現在我們怎麽辦?”
“走,去找胖子。”
他們先前是約好在大路口等他們,但是,走到那裡,等了半天,卻沒有半個人影。
徐哲想到這個地方如果是有患者來的,定然是受到各種真大夫和假大夫的注意的,現在要找他們,或許反而好找。
但是,這個小鎮說是小,但密密麻麻有十幾條街,或許有幾十條街,再加上不計其數地各種小巷子,招牌林立,哪兒有那麽容易找。
他們來的時候是上午,現在已經到了接近傍晚,折騰了這麽一天,居然還在這個小鎮裡轉來轉去。
胖子他們肯定也和他們一樣,被診所們騙來騙去,一個個診所醫院的轉戰,不知道他們現在喝了多少藥了。
越著急上火,就越找不到,最後,終於在個大樹旁邊的一家小型醫院裡看到了蘇嬋,她正在門口左右眺望,看來是著急等待他們呢。
他們趕緊跟她打招呼,蘇嬋急著說道:“可看到你們了,都快著急死了。”
徐哲問道:“他們呢?你吃藥了沒有?”
“我啊?我吃了啊。”
徐哲一拍大腿。這下可壞了。
徐哲急得不行,問說:“你怎麽就吃了呢?”
“他們,他們說……”
“吃的什麽藥啊?”徐哲一邊說,一邊隨著蘇嬋進了醫院。
這時候,只見一個穿著泳裝的女人站在那裡,正聽醫生說話呢,回頭看時,那不是曉月是誰?
她,她這是在幹嘛?怎麽穿成這個樣子。那泳裝顏色是橙色的,看上去十分的顯眼加耀眼,這是要開泳裝party嗎?
看徐哲一臉的疑惑,曉月卻尷尬地笑了笑,什麽也沒說,轉過頭去依舊聽著那醫生一本正經地指點迷津。
徐哲小聲問蘇嬋:“這是怎麽回事?”
蘇嬋說道:“不是,她是身上抹了什麽藥品,不能穿衣服了,一穿衣服就渾身疼,還發癢,所以,這是……”
什麽所以啊!徐哲從來沒見過這麽給人治病的,這是要幹嘛?
“她到底得了什麽病,你們是怎麽給治的?”
蘇嬋耐心解釋道:“我們一開始找給治骨折的大夫,後來,那個大夫給他接上了骨頭,又抹了一些藥品,然後,不知道怎麽了,曉月說自己肚子痛,大夫說,說她是不是月經不太好。她也這麽認為,所以,就去另外一個診所開了一些藥品,還做了一些按摩。”
“其實我擔心曉月會被怎麽樣,就一直在旁邊。那醫生也沒怎麽按,但就看腳上不斷地發紅,曉月說感覺好多了。後來,我們又按照那個大夫的吩咐,來到這裡,這個人說,要想徹底祛除病根,就必須要抹一些獨家秘傳的藥品。”
“結果呢,曉月抹了一些後,覺得渾身舒服,原先的痛也沒有了,自己在小腿上的一點小小的紅腫也不見了,說這個藥實在是好,於是就要求大夫多抹一些,結果,抹來抹去,就全身都弄上了。我在旁邊一直看著,其實沒什麽的,那大夫也帶著手套……”
徐哲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道:“然後呢?胖子呢?”
“然後,胖、胖子待會兒再說。然後她抹完了,就要穿衣服,大夫說不能穿衣服,穿上衣服會摩擦,會痛的。曉月和我說不穿衣服怎麽行,那怎麽出門啊?我幫她穿上衣服,結果,曉月痛得一點也走不動路,最後,隻好脫下來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蘇嬋最後一臉尷尬地說道。
“你吃了什麽東西?”
“只是讓先前那個大夫看了舌苔,他說有頭疼的病症,果然讓他給說中了,於是也開了一些藥,那些藥好奇怪,好像是菱角之類的,我看了看,似乎沒什麽不妥,就覺得好像是什麽乾果之類的,於是就吃了。”
徐哲又氣又急,忍不住開口罵道:“你怎麽這麽笨,虧你還是蘇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