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鄭晃一拍大腿，說道：“正是啊，那些人都抹過了，我們也必須要抹上才是。”

  徐哲想了一會兒，隻好點頭說道：“好吧，那就先聽你的。”

  那鄭晃卻不依不饒，跟在徐哲後面說道：“不聽我的怎麽成，要被灌·腸的，上次我就經歷過了，很難受的，好幾天才緩過勁兒來……”

  徐哲走過去，跟蘇嬋把鄭晃的事兒說了。其實這些事情對於蘇嬋來說沒什麽，畢竟她是個警察，說不定還見過死人，對於這些人身體上的東西她不見得像是一般女孩兒那樣害羞和敏感。

  蘇嬋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先抹了那些東西？”

  徐哲點點頭。

  蘇嬋有些遲疑，畢竟她平日裡就有謹慎的性格，但在此時，似乎也沒什麽其他辦法可想，想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說道：“那就只能先這樣了。”

  蘇嬋把其他人叫過來，把瓶子拿出，打開蓋子，然後問徐哲：“怎麽抹？”

  “我見過她們的塗抹方法，隨便怎麽抹都行，抹在脖子上，或者手臂上，抹肚子上也行。”

  於是蘇嬋給每個人手掌上倒了一點，然後每個人都往身上抹了。

  茵茵問道：“這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怎麽抹上去涼颼颼的，不像是化妝品呀。”又聞聞手掌上的味道，“這個香味好奇怪，徐哲從來沒聞到過呢。”

  徐哲忽然想起了瀟瀟，於是彈了一下右邊的頭髮，問道：“瀟瀟！你睡夠了沒有，起來，吃藥了！”

  彈了兩下，沒動靜，第三下時瀟瀟這才說道：“別碰我！讓我再睡一會兒。”

  “怎麽不睡死你！你都睡幾天了？”

  “別煩我！”說完，又沒動靜了。

  鄭晃在旁邊睜大眼睛看著徐哲這邊，又瞧瞧胖子，以為我們兩個人在說話，又看著不像，所以就一直盯著徐哲的臉看。

  徐哲也懶得跟他解釋，說了一聲：“走吧，到前面兔子窩那個地方，要快走，別耽擱。”

  眾人答應著，跟著徐哲在後面。

  進了那個兔子林子，果然又有兔子冒出頭來，這次不是一開始的一隻，而是好多隻。

  等走過了約莫有一半的距離，徐哲大聲喊道：“快跑！”

  一幫人發瘋一般快速疾跑起來，茵茵一邊跑一邊笑，叫道：“兔子，兔子，快來抓我們啊！快來啊！”

  穿過了那片灌木林，回頭看時，那些兔子卻也沒有追來，看來鄭晃說的話好像是管用。

  繼續往北走，行至中午時，拐過一座小小的山坡，馬上就有一座樓房林立的城鎮展現在我們面前。

  如果說先前看到的那個醫生鎮，或者叫什麽狗屁的懸壺鎮是一個破敗的小城鎮，而眼前這個小城卻是比先前要光鮮的多，起碼在城市衛生方面來說，不知道要比前面的那個小破地方要好多少倍。只不過，它跟那個鎮子一樣，到處也是掛著十字的招牌，有紅色，綠色的，藍色的，甚至還有黑色的。

  黑色是什麽玩意兒？東征的十字軍軍團麽？徐哲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黑十字。黑十字的意思就是黑心店嗎？要打招牌可也沒有這麽打的。

  先前在那個懸壺鎮吃夠了苦頭，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大意。而且，這裡既然是什麽護士城，那麽按照這個事物發展的尿性來看，無非這裡就到處是護士。

  護士的意思，難道，難道這裡都是女的？看剛才碰到的那幾個女孩兒，都是從這裡逃出去的，看來這個推測是沒錯。還有什麽呢？似乎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鄭晃在這裡被強行灌過腸，而又有一些女孩兒從這裡逃走，這個地方大概也不是什麽善類，還是小心為上為好。

  蘇嬋眼睛一直看徐哲，過了好大一會兒問道：“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徐哲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是點頭，沉吟道：“如果從這裡往北走，那我們似乎沒有第二條路了，只能穿過去。”

  蘇嬋歎了一口氣，久久才說道：“那我們還是要小心些。”

  徐哲點點頭說道：“嗯，你要特別看好茵茵，她年紀小，還什麽都不懂，她就由你來照顧了。”

  蘇嬋輕輕點了下頭，小聲說道：“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的。”說完去和茵茵走了在一起。

  離著小城越來越近，卻遠遠聞到洗衣肥皂的味道，也有幾處是晾曬著衣服和床單，看上去這裡還是蠻講究衛生的，跟先前那個髒髒的地方果然是有天壤之別。

  一個診所的門口正站著一個穿著護士服裝的女人，一張大大的臉，頭上燙著大大的發卷，還有一長大大的嘴巴，反正這個女人是到處都大，連胸部也大，正站在門口往外面望，見到我們，忽然就叫道：“哎喲，快看，有人來了！還有男的！”

  這時，窗戶裡湊出來幾個女人的腦袋，也都紛紛說道：“是哎，是哎，真的有人來了！”

  “看看，有男的，還有女的。”

  “誰呀，他們是？”

  “哎呀，你們數數看，有四個男的，還有是兩個女的呢。”

  “分配不均呀。”

  “你說什麽呢。”

  “後面那個是誰？怎麽穿那麽少？”

  那大臉護士說道：“後面跟著個婊·子，呸，穿那麽少，想勾引誰？”

  曉月的臉陡然變色，想要回嘴，蘇嬋連忙暗地拉她。

  徐哲小聲對其他人說道：“我們不要說話！不要停留，不要管她們說什麽，快走，穿過這裡就沒事兒了。”

  又道：“聽到我的話了嗎？不要做出任何反應，趕緊走！”

  其他人都點頭答應了，曉月也隻得點點頭，低頭只顧走路。

  那些護士見曉月沒反應，聲音越發大膽起來：“哈哈，你看那個女的，怎麽穿成這樣啊？”

  “對啊，哪兒有人穿的這樣走在街上，真是不害臊呀！”

  “不過看上去身材還真不錯。”

  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怪不得這些護士驚奇，放在任何一個地方，曉月也是我們當中幾個裡面最為扎眼的，她穿著三點式，用料極少的泳裝，別說別人看了會臉紅心跳，就連徐哲說話的時候，或者不小心看到她的時候也隻好眼神一掃就過，這一兩天可沒少尷尬過。

  “我們這裡都是女人，也不見得敢穿成這樣的，這個女的是怎麽回事兒啊，是不是有病啊？”

  “哎喲喲，你看呀，哈哈，那個屁股蛋兒，那二兩步，怎麽能夠遮擋的住呢？”

  “嘻嘻，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穿成這樣在大街上走的呢。”

  “哼，就你那個樣子，穿成這樣也未必有人看。”

  “哎喲，你在說我身材不行是嗎？好好的，幹嘛這麽說話，看不起人就直說。”

  “實話實說而已，難道人就不能說實話嗎？就只能說假話？”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又沒招你惹你，幹嘛這麽說話，我上午還剛剛給你熬了粥呢，你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呀。”

  “好了，好了，你們少說兩句不成？”

  “討厭，你們都幫著她欺負我。”

  “算了吧，你也不瞧瞧她那個樣子，開始撓首弄姿起來了，好了小慧，不是她並非你的好姐妹，而是見了男人了，你知道的。”

  這些女人，或者說是護士，嘰嘰喳喳說個沒完，雖然我們是在街中心的位置，但是聊天甚至吵架的聲音我們這裡聽得是一清二楚。

  這時候又有人喊道：“快看，有人來了，你們瞧，前面是個男的，後面幾個是女的。”

  “嘖嘖嘖，前面幾個還挺年輕的啊。”

  “怎麽了？開始發春了吧你。”

  一群護士就在我們兩邊，有的是趴在窗戶上，有的是聚集在門口，就像是觀看動物一樣在瞧著我們。有的臉色是新奇，有的是羞澀，有的是大膽，有的是鄙夷，有的是羨慕，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其中一個大了膽子問道：“前面，前面那個帥哥，你多大了呀？”

  接著又有說道：“是呀，多大了呀？”

  旁邊護士道：“你不說名字，人家怎麽知道你問得是哪個？是瘦點的那個呢，還是胖點兒的那個，還是後面那個長頭髮的。”

  瘦點的當然是徐哲，胖點的當然是胖子，長頭髮的自然就鄭晃了，他雖然脫了乞丐裝，刮了胡子，但是頭髮卻沒來得及剃。

  一個護士咯咯笑道：“當然是那個年輕的啦，嘿嘿，難不成要老的？”

  “喔，你們厲害，現在就開始分菜啦。”

  徐哲越聽越是皺眉頭。要說這些是妖魔鬼怪也就算了，但看她們的衣著以及神色，顯然是正常人無疑，如果是正常的，那麽就真的是很過分了。果然，女人聚在一起超過三個就開始膽子大，這是徐哲學校裡的某師哥告訴徐哲的。

  我們好好走自己的路，這些護士在旁邊就像是逛鴨·子店一樣對我們一個個品頭論足，這些還算是護士嗎？
  茵茵一臉無邪地看著兩邊，悄悄衝徐哲說道：“她們在說你唉。”

  蘇嬋則是一臉的冷笑，看得出她氣得要命，臉色都白了，只是剛才徐哲已經吩咐過了，不允許說話，也不許做出任何回應，這個時候的她只能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