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斌和鄭水晶對話的同時,另一邊徐哲和蘇嬋同樣也在交流著。
徐哲很好奇蘇嬋來這裡的原因,尤其還是這麽多人,背著這麽多裝備,一般情況下來說,這完全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因為在景區劃製而成的一系列的景點設施內,安全問題是能夠得到保障的,就算是到了中部小天池的位置,徐哲也依稀記得,那裡還有景區工作人員的看守,目的便是以往年紀小一些的遊客,抑或是一時興起貪玩的年輕人不小心越過雷區,從而釀成大禍。
“你們這麽多人來這裡只是為了爬山?”徐哲奇怪道。不知道為何,跟在蘇嬋後面的這些人都一言不發,但如果仔細觀察細節的話,便能夠發現這十幾個人對蘇嬋的態度還是非常尊重的。
而且瞧這一群人站在那裡釘是釘,卯是卯,腰杆挺的溜直,不但和徐哲印象中的驢友很難重疊到一起,相反看得久一點,徐哲反倒是覺得這群人展現出來的模樣更像是訓練有素專業過硬的軍人。
要知道自打習得相術後,徐哲的眼睛可是要比最初看人準確的多,雖然從一個人的五官並不能直接推斷出一個人職業,但需要知道的是,每一種職業的人面部所流露出來的形象都不一樣。
說的飄忽一點,那就是這世間的每一個人,即便是雙胞胎兄弟或姐妹,在氣場上也絕對是獨立,從個人的氣場搭配面相五官便可以大致感知出這個人所處的行業,以及他未來的運程等等。
“是也不是。”蘇嬋抿了抿嘴,給了徐哲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你呢,你又是來幹什麽?我記得你家好像就是長白山脈腳下長南市的吧?按理說長白山脈你應該來過很多次才對,怎麽畢業了不找工作上班,反而和薑斌他們一起遊玩起來了。”
在蘇嬋的印象中,徐哲一直都屬於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同學四年的過程中,徐哲幾乎沒有給她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
長相是不錯,屬於那種清秀乾淨的男生,但卻沒有帥到讓人不能自拔。
成績是不錯,但在整個班級裡也算不上前五名的程度。
性格也還好,不過所有人都在臨畢業之前都爭相寒暄想要此後工作上互相扶持一把,他卻整天和那個薑斌勾肩搭背可哪兒閑逛。
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在蘇嬋的固有印象裡,徐哲這個名字背後隱藏的東西也僅僅只是這樣一組觀察數據。
“噢,我可能和你們的目的地不同,我要到那個地方去。”徐哲說話的同時遙指了遠方籠罩在大霧之下的白雲峰,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道:“很不可思議吧?”
“的確不可思議!”蘇嬋淡淡的丟了一句,盡管臉上沒有露出驚詫的神情,但是她的心裡卻是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因為自己是打算深入長白山脈尋找三泉水,可為什麽在這碰到的徐哲也要進入長白山脈的深處,他究竟是來做什麽的呢?難道目的也是三泉水?
看來有必要和這老同學一道前行了,不但可以防著他有什麽小動作,而且她自己這邊這麽多人萬一遇到什麽事情,也能保證徐哲三人的生命安全,不管怎麽說三泉水這個東西她一定要拿到,只要徐哲不和她爭,那四年同學的情誼多少還是要念一些的。
一旦遇到危急時刻,饒是自己的性子再淡漠,可也會伸出援助之手,拉他們三人一把。
“這樣好了,不如我們一起走吧!既然你的目的也是中部小天池以上的位置,那我們也許剛好順路。”蘇嬋冰冷的外表上突然綻放出了一絲笑容,仿佛冬日裡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欲滴。
“呃?你們……”徐哲不由一呆,可還沒等他說話,對面的蘇嬋便又追問了一句。
“怎麽?不方便麽?”
女神主動遞出橄欖枝,徐哲饒是再木訥,也不會不解風情的回答一句不方便。
“方便,當然方便。其實原本我停下來等你就是打算跟你說這件事情的。本想著一起到中部小天池再分開,可沒想到你們也要去白雲峰,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徐哲呵呵一笑,點頭答應下來。
“是嗎?那還真的挺巧的。”蘇嬋如此說了一句,隨後轉身便和自己身後的一行人交待了與徐哲一起前行的事情。
而徐哲這邊,薑斌和鄭水晶兩人對於和蘇嬋他們這夥人一起走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反正他們的目的是雪山之巔,而且不論蘇嬋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都不可能和自己三人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
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後,徐哲三人以及蘇嬋隊伍中十幾個人便繼續出發向上邁進著,一路幾乎沒有停歇,大約又過了半小時左右,之前還遠遠望著的中部小天池,此時已然踩在徐哲眾人的腳下了。
此時此刻的中部小天池一周已然圍滿了大量的遊客,不過因為天池的四周都有柵欄圍著,以至於許多好奇心強烈打算下去試一試泉水究竟是溫是涼的群眾不得不铩羽而歸。
其實登頂長白山脈中部小天池的位置真的挺枯燥的,這上面沒有任何的娛樂設施,也沒有想象的那般景色宜人,有的只是一個個隆起的石堆,以及休眠火山凹進去產生的坑洞和天池水。
“說真的,這天池有什麽可看的,不就是一個水泡子嘛!費心費力走這麽遠的山路,真不知道圖個什麽樂。”薑斌一邊說,一邊搖頭感歎道。
“的確山頂的風光確實沒有什麽可看的,不過或許這其中的意義就在攀登的過程中吧。倘若你沒到過山頂,你永遠也不知道山頂上的一草一木,而只要你上來了,縱然風光不再,景色一般,但至少你已然征服了腳下的路。其實和很多事情一樣,攀登的過程中總會出現兩極化。
那就是否定自己的同時,不斷肯定自己。也許來到這裡沒什麽了不起,但對於某些人來說他們或許已經在攀登的同時就戰勝了自己。”徐哲笑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