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斌在火車站的一系列遭遇,此時此刻已經返回長南老家的徐哲自然是絲毫不知。
天海市距離徐哲的老家長南市車程約有差不多七個多小時,此刻時間已然過去一半,剛剛小憩醒轉的徐哲正望著火車外面的景色默然不語。
對於一名大四學生來說,未來的路是迷茫的,這一點即便是已然得到袁天罡傳承的徐哲也不例外。
畢竟以當今的社會來說,一個大學畢業的男人,不考慮應聘找工作,反而打算以風水相術為生,說到底會在外人的眼裡留下一個不務正業的形象,尤其是徐哲的父母,這兩人想當年從山溝裡出來開了一家超市,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徐哲能夠學有所成,日後衣食無憂。
但所謂的相術、堪輿、風水什麽的,不要說是其他人,單單就是徐哲的父親徐殿武恐怕都未必會相信,而且就算是相信,以這種職業來謀求生活,也未免有些太不靠譜了。
“水晶,我聽說你最近迷上了星座運程什麽的?經常下課回到宿舍就翻什麽星座書一類的?”就在徐哲欣賞車窗外風景之際,他身旁坐著的一位相貌俊朗的年輕人開口對著自己的一位女同伴道。
兩人的座位相對,同行的除了這位叫做水晶的漂亮女孩外,還有另外一名男孩和兩個女生,但看外表的言談舉止,應該便是暑期放假一起結伴遊玩的學生們,年紀應該比之徐哲要小上兩歲,應該也是大學生。
這一行五人中的女孩,唯獨要屬那位叫水晶的姑娘最為漂亮,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別樣的神采,皮膚白皙,臉蛋水嫩。
盡管她的長相有區別於蘇嬋那種氣質型古典美人,但這位叫水晶的女孩一身粉色休閑裝,仍舊給人一種青春洋溢十分驚豔的衝擊力,而且就坐在徐哲旁邊那位男生自打火車出站便一個勁兒不停的獻殷勤,饒是徐哲並沒有過多去注意幾人,也看得出來,對方是在追求那位叫水晶的女孩子。
“是又怎麽了?”鄭水晶瓊鼻一皺,隨即整齊修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很不耐煩的說道:“星座這東西非常靈驗的,不要拿著無知當有趣,最討厭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了。”
大多數男人對於星座運程或者說星座預測等等一系列東西很不感冒,而且有些人不僅對這個東西不感興趣,甚至還對此嗤之以鼻,這樣的人鄭水晶以前不是沒有見到過,所以此刻見一直黏著自己的王大川問起這個,便下意識的如此回應道。
“呵呵,水晶你誤會我了。我可不是那種不開化的人。實際上對於星座這個東西我多少還有一些研究,雖然談不上多麽精通,但測試一個人的運程和流年還是應該可以的。”
王大川哪裡研究過什麽星座,只不過他一直都在追求鄭水晶,從鄭水晶的室友哪裡打聽到她最近對這方面的東西特別感興趣,於是就臨時抱佛腳,買了好幾本相關的書籍,就準備這一次去長白山脈遊玩,製造出個‘興趣相投’的假象罷了。
追女孩子這種事情,王大川早在高中時期便已經名聲在外,經驗之勝根本就不是徐哲這種現如今還是處男的光棍能夠比擬的,對於如何拉近自己與女孩之間的距離,王大川最為清楚不過,首先就是要找到共同的興趣愛好,唯有這樣才能在閑暇時有更多的接觸。
而只要女孩不反感這種接觸的模式,那麽剩下的自然不必多說,對方遲早就是自己碗裡的肉,至於什麽時候能夠吃到嘴裡,完全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王大川的這番言論一出,果不其然,原本對他愛答不理的鄭水晶頓時目光閃過一絲異色,很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你也對星座感興趣?真的假的?”鄭水晶疑問道。
“當然了,不過我也就是愛好,算不得精通。聽說你對這個好像很懂,有機會的話我們兩個多多交流一下。”見鄭水晶果然上套,王大川暗自欣喜的同時,隨即趁熱打鐵道。
“恩……可以。”鄭水晶微微思量了片刻,隨即輕輕頜首點頭道。
兩人的談話徐哲都聽在嘴裡,只不過什麽星座運程抑或是預測他倒是並未放在心上,至於準或不準,這個在他看來還有待考證。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首先星座的推算方法太過單一,而人的命理和氣運更是絕非星座便可全部概括的,這倒不是說徐哲因為得到了袁天罡的傳承,便先入為主的覺得中國的玄學比之西方的強大,而是因為大千世界不同的人就肯定有不同的運。
這個世界上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很多,但是一模一樣境遇的人又有幾個,在得到袁天罡的傳承之前,徐哲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是佛家的一句佛語。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試想一下,又哪裡是憑借定式的星座運程計算方法能夠窺探清楚的呢?
不過,心中的想法如此,但徐哲嘴上卻是並未多說什麽,畢竟此事與他並無半點聯系,大家素不相識,也沒有必要因為這些東西爭得臉紅脖子粗,那樣恐怕徐哲自己都會覺得無比可笑。
身邊的幾名男女此時似乎是找到了彼此的能夠聊到一塊的話題,接下來的時間裡便圍繞著‘星座’開始大談特談。
也不知道是因為光說沒有實踐,還是想要故意在女孩子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本事,證明給鄭水晶看自己對於星座之說真的不是外行,總而言之,王大川把主意打到了徐哲的身上。
“不如我們當場就實驗一下好了,光說不練假把式。”王大川說話的同時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對面鄭水晶的臉色,見後者神色間流露出些許期待,隨即王大川便和徐哲打了個招呼。
“哥們,相信你一定聽說過十二星座吧?”王大川倒是沒有一上來便拉著徐哲為其預測什麽命理,而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徐哲聞言轉頭瞥了一眼王大川,而後又看了看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幾人,隨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說過。
“太好了。那既然如此,哥們你把你的星座告訴我,然後我幫你推算一下星座運勢。很準的。”王大川生怕徐哲一個不同意,自己趁機表現的機會就消失了,所以很是客氣的遊說徐哲道。
“哦?很準?有多準?”徐哲微微一笑,本來他對什麽星座不是太感興趣,但聽到對方這樣說,徐哲便想也沒想的接了一句。
“肯定比那些看相算命的封建迷信準,星座這東西非常科學,而且有根據可查的。”王大川見徐哲追問,於是開口回復道。
星座是科學,老祖宗留下來的看相算命就成了封建迷信,這般崇洋媚外的嘴臉,徐哲還是第一次見到。
如果說沒有此前不知道古代玄學的威力也就罷了,但當下徐哲知道,而且他自身更是袁天罡的傳承者,聽到對方這樣貶低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心中那股氣憤可想而知。
“既然你這麽說,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看看究竟是你口中的‘星座’準,還是所謂的封建迷信更勝一籌。”剛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徐哲自然還沒有學的圓滑處世,盡管談不上一身倒刺,但平日裡卻也是個血氣方剛的主。
“什麽意思?你會算命?”王大川不傻,見徐哲臉色微變,當即便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即便如此,王大川卻也沒怎麽擔心,因為這年頭打著算命看相口號騙人的太多了,而他自己本質上也是想要學星座預測這一類的東西接近女孩子,畢竟從實用性和可操作性上面來說,星座顯然更容易被人接受。
“會談不上,略懂皮毛。你要是感興趣,我也可以幫你以及你這幾個朋友看一看相。”徐哲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自信道。
有了紫金葫蘆提供的一系列知識,他又怎麽可能會怕對方的什麽星座,而且徐哲自信自己的相術肯定要比西方的什麽星座強大的多,畢竟這可是流傳了千百年的產物,存在時間如此久遠便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沒問題。我們也想見識一下究竟看相有沒有影視作品傳得那麽神乎其神呢。”在女孩子面前,王大川自然不能退縮,一旦萎了,那可不僅僅只是丟面子的事,甚至還會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在對方的腦海裡,那樣一來,他的泡妞計劃可就要功虧一簣了。
一時間,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哲和王大川兩人的身上,連帶著過道另一側座位的乘客此時也看向徐哲他們這邊。
星座什麽的這些年在華夏已經非常普及,大家多多少少都了解過一點,但是如徐哲這般年輕的算命先生,倒是頗為罕見,在大多數人的印象之中,能夠識人看相最起碼也得是那種上了年紀的老先生,這也是固有的思維方式,所以當聽到徐哲說出那番比試的話後,這些人下意識的便覺得徐哲肯定是要吃癟了。
星座這個東西最起碼還有一個準確的定式可以推算,而且現在很多星座命盤以及運勢書都大致的解析了各個星座宿主的特點,可看相呢?看相有這個優勢嗎?
所以,即便此刻比試還尚未開始,但在他們這些觀眾的眼裡,徐哲注定是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