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一聲令下,而後下一秒隊伍中便閃出了兩個人,一人是之前被徐哲從魑魅魍魎爪下救出來的方叔,而另一人便是此前和薑斌發生過口角的於鵬。
眼見於鵬出列,薑斌的臉上這才多少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對方雖然性格差勁了點,但總歸來講還算是個爺們,知道徐哲是為了救他們才受的傷,也還算是有點良心。
方叔和於鵬兩人前腳剛走,薑斌緊隨其後也跟著兩人一起向徐哲的位置走去。
這種關頭作為哥們,薑斌肯定是要下來的,至於鄭水晶,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即便是下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所以薑斌便直接讓對方在原地呆著休息了。
再看見徐哲的時候,薑斌發現徐哲的戶外服領口位置還殘留著昨夜的血跡,雖然已然乾涸了,但依舊能夠想象出來徐哲口噴鮮血時顯露出來的慘烈。
“嘖嘖,吐了這麽大一口血,這得吃多少烏雞白鳳丸能補回來。”薑斌上下打量了一眼徐哲,“還成,身上零件一樣沒少,人也還活著,不幸中的萬幸了!”
“一邊去!什麽節骨眼了,還貧!烏雞白鳳丸那是老爺們吃的?別拿你的無知當有趣!”徐哲沒好氣的瞪了薑斌一眼,雖然薑斌嘴上沒說什麽,但是作為同窗四年的同學兼好友,徐哲依舊能夠感覺出來薑斌對待自己的那份關心。
男人嘛!有些肉麻的話沒法從嘴裡說出來,但即便是這樣,也並不代表對方心裡就真得什麽都沒想,有一句話叫‘無聲勝有聲’,說的便是這個道理了。
聞言,薑斌嘿嘿一笑,渾不在意的摸了摸鼻子,而後便對一旁的方叔和於鵬兩人道:“你們倆還不趕快扶著點救命恩人,昨天晚上要是沒有徐哲出手相救,你們這十多個人還不都成了餡餅?”
“胖子,別胡說八道。”徐哲輕斥一聲,隨即笑著看向方叔和於鵬兩人,示意兩人不要往心裡去。“我這朋友人很仗義,就是嘴上不饒人,兩位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徐先生放心,我們不會的。”方叔笑了笑,隨即上前兩步攙住徐哲的一隻胳膊,而後示意於鵬搭手,將徐哲的那隻胳膊也給攙起來。
“兩位不用如此,我雖然受了點傷,但行動上還是沒有影響的。”被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尤其自己還是一個二十多歲壯小夥,徐哲的心裡別提有多別扭了。
可饒是他怎麽勸說,方叔和於鵬兩人也聽不進去,非要攙扶著徐哲和隊伍的其他人會和。
執拗不過,徐哲也隻好遂了兩人的意,實際上徐哲也明白兩人之所以這樣堅持的原因,無外乎是因為昨夜自己出手攔住了魑魅魍魎,也讓這些人見識到了平日未曾見到過的奇異景象。
所以饒是此刻自己負傷,方叔等人見到自己臉上也是那種發自肺腑的尊敬之色,不難想象這一切除了感激之情外,更多的還是源自於徐哲昨晚展現出來的神奇能力。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徐哲四人與蘇嬋、鄭水晶等眾人重新碰面。
顯然,昨夜的一幕現在還讓隊伍之中的眾人惶恐不安,在看到徐哲的一刹那,除了詢問了一下身體情況後,便是追問起昨夜的怪物怎麽樣了。
畢竟只要是徐哲沒有將其消滅,那麽他們這些人就還有很大的幾率會碰到這個東西,而屆時還能否如同此次一樣逃之夭夭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你……還好吧?”鄭水晶湊到徐哲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徐哲一眼,發現徐哲除了臉色慘白了一點外,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傷勢。
“嗯,受了點傷。不過並不算嚴重。”徐哲微微一笑,“昨天晚上嚇壞了吧?早就跟你說不讓你跟來,現在後悔了吧?”
“後悔?為什麽要後悔?”鄭水晶十分大條的反問了一句。“當然,怕是肯定的。不過我倒是覺得這趟長白山脈之行是我從出生到現在最有意義的一次旅行了,要是這次沒跟你和薑斌一起,我怎麽可能會見到那麽可怕的怪物。”
兩人對話之際,蘇嬋也緩緩來到徐哲的面前,比起往日,此時的她神色頗為複雜,有心想要關心一下徐哲,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昨夜……多虧你了。”蘇嬋猶豫了半晌,最終只是說出這樣一句。
徐哲聞言看了對方一眼,隨即笑著聳了聳肩膀,道:“沒什麽,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對了,隊伍裡有幾個人遇害?”
“三個。”蘇嬋臉色有些難看,“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麽?怎麽連槍都對它不起任何作用?”
“槍對它不起作用是正常的。那東西對付普通人是可以,但對付鬼物和鐵疙瘩沒什麽兩樣。”徐哲淡淡的說道。
“鬼物?徐哲你的意思是……”蘇嬋聞言秀眉微蹙,清澈的眸子中帶有一絲疑問。
“怎麽說呢……不知道蘇嬋你有沒有聽說過一些鬼怪傳說?魑魅魍魎聽說過嗎?”徐哲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蘇嬋解釋,因為有些東西實在是玄之又玄,甚至饒是親眼所見也未必能夠叫人相信。
“小時候在恐怖小說裡面見到過這個名字。”蘇嬋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又點了點頭開口道。“你的意思昨夜那個怪物是魑魅魍魎?”
“沒錯,準確的說是魑魅魍魎當中的一個而已。有這樣一個傳說,魑魅魍魎實際上本是陰間地府看守驛站的,而這個驛站便是在陽間與陰間的交界點,雖然聽上去似乎和看門狗差不多,但畢竟也算是陰差,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徐哲解釋道。
“我的術法看似對它起作用,但說白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也只是能傷它,若想除掉根本沒有一絲可能,所以昨夜我才會使用六鎖秘法將它定住,爭取時間來讓你們逃走。”
“原來如此。怪不得昨夜你會讓我們趕緊撤離。”蘇嬋詢問道。“不過,你所說的術法是什麽?莫非就是你昨夜發出來的那種金光?
“嗯,沒錯。你也可以理解為道術的一種。”
聞言,蘇嬋暗暗的點了點頭,隨即故作不經意的打量了一下徐哲的側臉,腦海中無端多出了一縷惆悵。
看來大學四年的時間,自己對於身邊的人了解的實在太少,徐哲這樣一個堪稱神秘的人,自己竟然從未發現。
幸好徐哲對自己沒有什麽威脅,如若不然,憑借著他的這種本事,怕是傷害自己,自己都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