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呆,心想:怎麽找到我門上來了?是那兩個姐妹說的?
不過她們說的也沒關系。誰讓我把這些信拿到自己家裡來了呢?
於是我就問道:怎麽?你有什麽事兒嗎?那瘦臉人說道:我想瞧瞧那些信,能給我瞧瞧嗎?我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你,抱歉啊抱歉,我不能給你看。
那瘦臉人說道:我就瞧瞧,隻瞧一眼?成嗎?對方說話謹慎,也非常客氣。但是此事確實有古怪。
我不敢讓他進門,於是就拒絕說:不行,對不起啊這位大哥,您還是請回吧。
那瘦臉人看上去很失望,歎了一口氣,最後又問了一句:真的不行嗎?我堅決地搖了搖頭。那人隻好轉身走了。
等關了們,我站在那裡呆了半天,這時候,西邊房的那個毒藥家族的妻子已經下班回來了,但我此時卻沒有心情去看她,心思全放在那些信上了。
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麽事情,但又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又從床底下把信都抱了出來,一封封打這裡面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呢?怎麽會有人不斷地敲門來要信?
瞧姐妹兩個的門,現在信在我這邊,又跑過來敲我的門?這些信有什麽古怪?還是那些人在鬧什麽鬼?
老頭我活了這麽大年紀,這種事兒還真是頭一次碰到。要不是後來有毒藥家族讓我遇到的那些奇事兒,這信的事兒還真的就成了我遇到的最大的奇葩事件。
我呢,就把那些信都一個個打開,一張一張鋪在床·上,然後想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每封信裡面都有一張信紙,是標準的那種信紙,每張信紙上都無一例外地印著一個手印。我瞧了半天,似乎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每個手印都是右手,而且,還是大小不一,貌似不是一個人的手印。
這一點,先前我卻是沒有注意到。正當我為自己的發現高興的時候,敲門聲又響了,我猜測不會是又有陌生人來看信吧?
開了門一瞧,卻是姐妹倆,她們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問我,大爺,是不是剛才有人來敲門了?是那些來看信的人吧?
我們兩個剛才在自己家裡聽到了。我一邊說是啊,一邊忙把她們請進來。然後,讓她們看我鋪在床·上的那些信紙,告訴她們我剛才發現的情況。
姐妹兩個瞧了,紛紛點頭說,果然是這樣啊。妹妹呢,有些好奇,對著其中一封信上的手印按下去,對比了一下,然後驚喜道,姐姐,大爺,你們瞧,這個手印居然和我的一般大小,哈哈,還真巧呢。
我和姐姐連忙去瞧,果然,那手印十分契合妹妹的時候,手指放對了位置,一點不差。那姐姐此時說,好了好了,別鬧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別打擾大爺做晚飯了。
說完話,姐妹兩個就告辭了。姐妹兩個走了,我卻沒心思做飯,繼續對著那些信研究,但是那信上面除了手印就是手印,啥都沒有,還能夠研究出個什麽道道來呢?
正想放棄的時候,忽然想起妹妹剛才比較手印大小的事兒來,於是,也拿手去量那手印,一個,不對,另一個也不對,再比較一個,還不對。
一個個比較下來,都沒有。看來是我想多了。終於就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我這是瘋了什麽魔了,居然乾這種無聊的事情。
轉身趕忙去瞧那夫妻兩個的房間,他們已然在做飯了,我今天監視夫妻兩個的‘功課’還沒做呢,盡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了。
我觀察夫妻兩個已經很長時間了,對比那姐妹花,我更對夫妻兩個的生活更感興趣,因為妻子給丈夫下毒藥,這個事兒,可比一般的平常人家生活更能夠引起我的注意來,而且,當時我已經偷了對方的藥,確切地知道妻子正在給丈夫下藥,我想要看看事情是怎麽發展的?
丈夫會不會發現妻子給自己下藥。當時還沒發生後來那些事情呢,結果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被蒙在鼓裡。
所以,我幾乎全部心思都放在夫妻兩個人身上,我急忙把那些信一個個都裝在信封裡面,疊好了,準備扔進紙箱子裡,放在床下,等哪天收廢舊報紙的來了,一塊賣掉它們。
但就在我準備往箱子裡面扔信的時候,忽然發現箱子裡面還有一封,那是我先前拿它們出來的時候忘掉的,我腦子蒙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把那封信拿出來,拆開,打開一看,雖然仍然是一個手印不假,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我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個手印上。接下來,我心裡面開始有些發抖了,寒毛也慢慢樹立起來了。你是不知道那種感覺,好像是有些蟲子,從自己的小腿開始慢慢往大腿上爬,然後爬到後背,一直再到後腦杓,然後到頭頂。我渾身都麻了。
沒錯,那手印,跟我的右手,一模一樣,一般大小,連小拇指有些彎曲的地方,也是能夠絲絲吻合,那小拇指是先前我上班的時候傷到過的,也一直沒有矯正過來。這是什麽?
是誰乾的?
我的意思是說,我的手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信封上?我一下子癱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又猛然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想著這段時間到底去過什麽地方?
在哪兒摸過什麽東西?有沒有可能留下自己的手印什麽的?但是,我去過的地方實在是太多,雖然沒有去過外地,但是商店裡,菜市場裡,還有樓下小亭子,一幫老頭下棋、打麻將的地方,還有老年活動中心什麽的,那可太多了。
我一直以來生活就很有規律,去的地方也有限,但是再有限,手摸過的地方總是太多了吧。我用我那個已經生鏽發霉的腦子想了又想,實在是想不起來,或者沒有,或者太多。
想不起來,想不起來。我忽然想到,既然我有合適的手印,妹妹也有,那姐姐會不會有呢?
於是連忙拿了信,抱著去敲姐妹兩個的門。她們開了門,我簡略地說了情況,進去以後,又把信一一攤開,讓姐姐一一去比較。
果然,我沒有猜錯,其中有一個手印正好也是姐姐的。
這下,我們三個人都懵了,站在那裡面面相覷。那妹妹說道,我們趕緊報警吧!姐姐卻阻止道,上次我們已經報了警了,但是警察又說什麽呢?
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下,警察也不會管的,意思就是說,只有發生了後果,才能夠立案,但現在是個怎麽回事?誰也說不清楚呀。
我點了點頭,說,確實是這樣。又說,你們兩個想想,去過什麽地方,摸過什麽東西,手上什麽時候沾過泥水?
好好想想。姐妹兩個就開始回想,這兩個月,都去哪兒了?
掰著手指頭算。妹妹果然是頭腦比較伶俐,說,既然是我們三個的手印同時出現在這些信上,那麽,肯定是我們三個去過同樣的地方。所以,她建議,把我們三個去過的地方都寫下來,看看有沒有重疊的。
我說這是個好主意,於是,三人各拿著一杆筆,一張紙,一邊想,一邊寫。寫了半天,拿出來對照。重疊的地方,有附近的大大超市,有小公園,還有小賣部,當然,路徑重疊的地方比較多,畢竟出門進門都是要經過那條道路的。
然後,我們三個又同時想,在這些重疊的地方,手什麽時候摸過,有機會留下手印什麽的。三個人想了半天,又互相對照了半天,最後,集中在小公園旁邊的洗衣房裡面。妹妹提議說,咱們去瞧瞧那個洗衣房怎麽樣?
我點頭同意,姐姐也表示同意。
於是,三個人就出了門,直奔洗衣房而去。洗衣房裡面七八台公共洗衣機,都是大個頭,投幾個硬幣就可以洗衣服。我嫌棄這個地方都是萬人洗什麽的,嫌棄不怎麽乾淨,所以,都是把家裡的小地毯,或者是窗簾什麽的,才會歸攏一下拿過來洗。
一般的衣服之類,從不會拿過來,在家裡洗洗就玩了。三個人在洗衣房裡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姐妹兩個終於累了,於是和我商量著說,看來,是找不出什麽東西來了,還是回家吧。
到了家,我又去瞧夫妻兩個,看了半天,但心裡面卻總想著那些個手印的事兒。
躺在沙發上什麽也不願意乾,晚飯也沒吃,拿著先前在姐妹家裡寫下的那些常去地點,琢磨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乾脆就把紙張一扔,準備找點東西來填飽肚子,繼續監視夫妻兩個。
吃著中午剩下的烙餅,剛吃了兩口,無意當中看到烙餅上的包裝,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地點我沒寫。這個地方,就是巷長街,因為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香腸’,所以,我們都管它叫‘香腸街’,這條街上是有特色的。
啥特色呢?
就是我們一般所說的紅燈區。
這個街上我去過,倒不是因為去嫖·娼什麽的,老頭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那檔子事兒已經多年沒有過了。
香腸街上有一個我的老朋友,在那裡開夫妻用品店,也就是那些情趣用品啥的,聽說生意還不錯,我沒事兒就找他去窮聊,而這個烙餅也是在他隔壁買的。
其實賣這種情趣用品的的,自然就在那條街上比較合適,就像是賣煎餅果子的,旁邊自然就有炸油條的一樣,這叫配套。香腸街我沒寫。
不過,先前我是想寫來著,但這個事兒太丟人,香腸街是什麽地方?
想必所有人都知道,包括那姐妹兩個,因為離的太近了,名聲又大,那個街口的位置就有一些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那裡,瞎子也知道是幹啥的。
姐妹花不可能不知道。我要是寫了,甭管是怎麽解釋,到頭來那都是尷尬。說不定還會被姐妹花瞧不起,平日裡都是以禮相待,見面說話是客客氣氣的。
現在,忽然房東老頭有那個‘嗜好’,那姐妹花兩個知道了以後,還不定怎麽看我呢。
要驗證手印這個事兒,現在已經不可能了。瞧那姐妹兩個現在已經不怎麽上心了。而我也琢磨了半天,那個香腸街的事兒我也不敢去跟姐妹兩個說。
這件事,就先擱一隔吧。我也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