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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點燭鬼吹燈之荒塚迷蹤》第十四章 重回故裡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走到車前,按了一下搖控器,車燈一閃,車門鎖打開了,佟佳第一個鑽到了副駕駛位上,我則順手打開後車門,坐到了後排座位,順子看了看我們,坐到了駕駛位上。

  順子坐下來左看看左右看,嘴都要撇飛了:“沃爾沃XC60,最高時速可達210邁。發動機直列6缸,渦輪增壓,全輪驅動。亮相今年年初的北京國際車展的沃爾沃展台上。這款號稱沃爾沃有史以來最安全的車型,據說將於今年年底才正式在我國國內銷售。想不到這王老板好大的手筆,這車都能從國外弄進來。”

  等了半天,不見順子有何動靜,也不發動氣車,只是不斷的瞭望,我心裡也納悶,就衝大牙喊:“順子,瞅啥呢?開車啊,傻了還是不認識道啊?上了102國道一直往東不就行了嗎?”

  順子點了點頭,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只是我不會開車啊?”

  這句話,把正在喝水的佟佳嗆得差點上不來氣,把我也氣得哭笑不得。

  我一邊拍佟佳的後背一邊數落順子:“你說你啊,你不會開車,裝什麽大尾巴狼啊,還像是專家似的給我們講這個、講那個,整得像個發燒友似的,你瞅你,還坐個駕駛員的位置,你是不是覺得那邊儀表多,就代表著高科技啊?”

  順子嘿嘿的一笑:“我看你們倆也沒有人坐這位置,就上來感受一下,一直在雜志上看過,沒見過真的。再說了,愛好汽車與會不會開車是兩碼事,總不能愛好航天的人都會開宇宙飛船吧?”說完,下了車,打開後門,擠了上來,對我說:“你瞅啥,還不下去開車去!還等人求你怎地?”

  我聽順子一說完,搔了一把頭,也低頭小聲的說:“其實,我也一直努力在學,只不過現在還只是進行到理論研究階段。”

  這話一說,剛剛有點緩過來的佟佳又差點嗆著,樂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最後她直接仗著苗條,從副駕的位置上跨了過去,坐到駕駛位上,熟練的發動車子,回頭對我們說:“行了,我算是服了你們兩個大男人了,連個車都不會開,還是現代青年嗎?老了吧,給我指路吧。”

  汽車瀟灑地調了個頭,然後疾駛而去。

  這個小插曲讓這次行程變得輕松了許多,車上幾個人都沒有提到關於如何起墳驗屍的事情,像是都在有意的回避。本來四平到我們村子就不是很遠,不到五十分鍾,就到了鎮子上,於是就駛離了國道,又沿著鄉路駛去。

  十多年沒有回來,這裡也變化了許多,鎮上新建了許多的高樓,沒有了當初的一點模樣。找不到一點昔日的影子。但一駛到鄉路上,不到二百米,那種熟悉的感覺頓時撲面而來,路兩側的楊樹林,記憶中的上坡下坡,小橋,一切一切還像是在二十年前,沒有一丁點的改變,頓時思緒萬千,有些感慨。

  駛下鄉道不到十分鍾,就看到了村口那熟悉的老房子,村子比以前要擴大了一些,新建了很多的房子。我讓柳葉在村口停下車,熄了火,然後三個人步行走進了村子。

  正是中午,縷縷炊煙,雞鳴犬吠。

  多少年來,已習慣了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城市喧囂,但心裡難以忘懷的正是這嫋嫋的炊煙,紅磚瓦房籬笆院。正午的陽光,映在雪地上,分外耀眼。鄉村裡特有的那種混著淡淡泥土的氣息,沁人心脾,十分愜意。

  看到一些孩子也正如當時我們小時候一樣,在雪地裡跑跑跳跳,開心的打鬧著,像是時光機在回放著二十年前的景像,只不過雖然還是農村,但孩子們穿的也都是買現成的衣服,而不是我們當年那種手工縫製的粗布褂子了。

  爺爺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村子中還有的親戚是遠房的二姑,說是遠房,其實並不是很遠,是爺爺的弟弟的女兒,也就是我二爺爺的二閨女。因為小時都在一個村子裡生活,也很親切,只是一晃十多年沒有聯系了。

  在村子中七繞八繞,來到了一處老宅,看到這老宅,還是保留著二十年前的樣子,土壞的房子,屋頂上只是多了一些雜草,我走在前面用手推開柵欄門,帶著順子和佟佳走了進去。

  在農村是沒有敲門的習慣的,大都是推門便進。

  推開屋門,在正屋裡走出來一個老太太,斑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很深,黑瘦黑瘦的,腰裡圍著一個圍裙,好像正在做飯的樣子,正是二姑。

  這麽多年沒有見過了,已明顯見老了,二姑見我們一行人,愣了一下,就問道:“你們幾個這是找誰啊?”

  我走到近前,大聲地說:“二姑,我是亮子啊,是亮子。”

  二姑仔細的看了我一會,然後喜笑顏開,看出來很激動,一邊不斷的用腰裡的圍裙擦著手,一邊讓我們進屋一邊叨著:“喲,真是亮子啊,都長這麽大了,都認不出來了。”

  順子進了屋也對著二姑說,“二娘,我是王鵬程,以前村東頭老王家的,都叫我順子,總和亮子在一起的,還認識我不?”

  二姑看了看順子,拍著順子後背說:“唉,真是順子,你呀,變俊多了啊,哈哈,我們都老了,你們都長大了。”

  二姑又回頭看了看佟佳,看了半天,有點疑惑地說:“這姑娘長得真俊啊,這是誰家的姑娘啊?”

  我趕忙給二姑介紹說:“二姑,這是我的朋友,叫佟佳,是個作家,來農村體驗一下這裡的生活。”

  二姑聽我說完,也不知道具體作家是幹啥的,只是知道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職業,也沒有多問,給我們各倒了一杯水,又從炕裡的櫃底下抽出一個笸籮,裡面有農村自己炒的瓜子,讓我們吃。

  我們一陣道謝,讓二姑也別忙活了,坐下來嘮會嗑。

  十多年沒有見面了,坐在炕頭上這一嘮就嘮得停不下來,二姑也張羅了幾個菜,讓大家一起吃個飯,我和順子都習慣了,沒有推辭。

  其時農村都這樣,小時候經常玩得忘了時間,中午或是晚上趕上誰家做好飯了,就跟著上桌吃點兒,一個村子裡住著,誰也不把這個當回事。

  只是佟佳感覺有點不太好意思,聽我們一陣解釋,也就坐下來一起吃了。

  二姑在炕上放了一個很大的炕桌,擺了好幾盆菜,好久沒有這樣盤著腿,坐在熱炕上吃飯了,吃得十分可口,路上的疲憊也一掃而光。

  一真沒有見到二姑夫,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二姑夫在村裡的磚廠開推土機,挖土。六十多歲了,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平時農忙時上地乾活,閑時就到村裡的磚廠乾點活,二姑家現在的生活在這村子裡過得還不錯。可是二姑說著說著,欲言又止,就不接著說了。

  我們聊在興頭上,一見這個,就知道可能有什麽困難,就追問二姑:“二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有什麽困難嗎?我也不是外人,不用瞞我吧?”

  二姑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亮子啊,這事要說也不是啥大事,可是也說不明白是怎的啦,你二姑夫幾個月前突然就說腦袋疼,我尋思備不住是感冒啥的了,也沒理會兒,不成想前幾天又突然從磚廠的坑邊掉了下去,摔的夠嗆,這不是,去衛生所掛滴流去了。”

  聽二姑一說這個,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就問二姑,去沒去過醫院檢查。

  二姑告訴我們,檢查了,啥病沒有,就是他自己老說頭暈。

  我低頭想了一想,就對二姑說:“二姑,你也知道我自小和我爺在一起,也會看點風水,我覺著這事有些蹊蹺,您們這老宅不用說了,當年也都是我爺給選的地方,找人給蓋的房子,也算是個風水吉地,我估摸著這事出在陰宅祖墳上,是不是二姑夫的祖墳出差錯了?”

  二姑聽我這麽一說,搖搖頭說:“唉,你爺走了之後,這片十裡八村的也沒有人懂這個,也不往這上尋思啊,聽你這麽說啊,備不住真有這事,要不,你啥時候有空兒,跟二姑去看看。”

  我們三個本來就想到墳圈子裡去看看,正好二姑先提出來了,就張羅著現在就去看看,二姑也很高興,扭頭對佟佳說:“這姑娘家的,在家待著吧,那地方你一個城裡姑娘看不慣,別嚇著啥的。”

  二姑這麽說也是一片好意,可佟佳聽二姑這麽說,一個勁的看我,我馬上接過話頭對二姑說:“沒事,二姑,她來這兒啊就是想看看農村的事,她膽大,不害怕,再說大白天的,咱一幫人呢,沒事。”

  二姑見我這樣說,也沒說啥,隨便找了個圍巾,圍了一下就和我們一起出了門,把門帶上。農村一般很少鎖門,都是房前有自己的菜園子,園子有木頭釘成的柵欄門,只要把柵欄門帶上,用鐵絲象征性的別一下,基本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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