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宋江搞到的半礦泉水瓶子陰陽樹汁液,我不知怎麽辦,一路騎車回去,心情沉重。
如今內髒開始腐爛,加之我又那麽能吃,而且不吃還餓,完全是個怪人!食物吃下去在胃裡不消化,可想而知現在的處境,到了不得不冒險一試的地步。
服用陰陽樹汁液的後遺症倒不是痛不欲生,只是很尷尬,肚子會脹氣變得如同孕婦,還有更令人臉紅的,居然還會來大姨媽,哎,不管了,如果身體爛了就真的沒救了,先保管好身體再說。
回到小區時已是凌晨三點,門口聚一起的人早散了,守門的保安對我見怪不怪,因為我經常這麽晚回來。
上樓走進屋子,我就迫不及待的滴了幾滴汁液在鍋裡,加水熬著。
準備喝的時候,我一拍腦門說自己太大意了,這水是從水管裡接的,差點就忘了小區發生的怪事。
我準備倒了這盆水改用礦泉水。
端著鍋,嚇了一跳,因為水裡看到了一個人影!
女人的身影!
太意外了,鍋裡的倒影不是我,但肯定是個人,還是個長發女人。
宋江對我說過,陰陽樹向陽端的葉子,以及樹乾裡的汁液是可以救人的,比如我,身體開始腐爛用之就可以治愈。不僅如此,汁液還能夠讓鬼原形畢露,陽氣重的環境下鬼無所遁形。
鍋裡用的水是從水管裡接的,我接著用冰箱裡的礦泉水倒入另一口鍋,滴入陰陽樹汁液熬煮,但沒有出現女人倒影。
也就是說,這些日建豐小區鬧鬼一事,與水中的女人有關。
我仔細瞧對方模樣,確認不是自己的倒影,的確是一個女人!
這人究竟是誰?
我似乎可以肯定這件事與鬼有關,張大媽曹蓉她們直接飲用這水之後導致患病,病狀初期如是感冒,咳嗽發燒,後期甚至失聲,或者說話音調走樣,女人發出男人的聲音。
先將此事放在一邊,我要治好自己的身體。
看著用陰陽樹汁液熬得發綠的湯水,別說,味道真不好聞,抿了一小口,苦,太苦了,難以下咽。
就算我捏著鼻子都能嚼出苦來,這很奇怪,因為捏著鼻子通常情況下是常不出味兒的,小時候吃藥我就喜歡捏鼻子,但這方法此刻不管用。
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口灌進肚子裡倒也舒暢,暖和了全身。
接著,就有打屁的想法,可惜無論怎樣就是打不出。
心說,開始脹氣了?肚子會一天天變大吧。
唉,我要是再誤喝了水管裡的水,聲音變成女聲,加上肚子挺起,我就真成女人了。
搖頭歎氣後,我需要休息,已經好久沒睡上安穩覺了。
這間屋子滿滿都是小熊一家的記憶,想想他們,好像在家裡一樣,睡覺非常踏實。
每月初我都會向家裡人報聲平安,有時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就壓下了心頭打電話問候的衝動,害怕自己拿起電話不知說什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卻讓我弄成了如今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實在愧對父母。
等年底,一切都好了之後,就帶夏笑回家探望二老。
翌日,我被一通電話吵醒,是老馬,他激動不已,說是找到了竹瓦二小一位老師,他了解小女孩的事情。
我翻身坐起,他告訴我地點要我盡快過去。
見面地點在那位老師的家中,他家距離竹瓦二小五百米,在一棟安置小區內。
我即刻起身,用礦泉水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出門。
剛一出門,就有幾人結隊上樓,平時六樓無人關顧,這些人很顯然是來找我的。我對面的房屋,因為我這間屋子有鬧鬼傳聞,租不出去就一直空著。
幾人中有張大媽,還有些不認識的人。
一見面,張大媽就開口說:“小王,快救命啊,這位是曹蓉老公魏甲。”
張大媽的聲音也有了變化,沙啞起來,有些低沉,接近男人的聲調。
曹蓉我記得她親自來找過我,還給我塞紅包,讓我幫幫他們。
“小王,我老婆昨天找過你,你還記得吧?”魏甲說。
“記得。”我看他神情緊張一臉擔心,便問:“是不是出啥事了?曹姐人呢?”
突然,魏甲跪了下來,“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我們得了怪病沒辦法了,只有你能救我們!”
“別動不動就這樣,曹姐到底怎了嘛?張大媽你說。”我看向張大媽。
張大媽扶起魏甲,說:“小魏快起來,我們這兒不興這套,你先把事情講清楚。”
魏甲才說:“昨晚曹蓉回來見我咳嗽厲害,她見我難受,就跑到一裡外提水回來,給我燒開水擦身子,她這麽一折騰加重了病情,平時她不睡懶覺,五六點鍾就起來煮飯。可是今天她起不來了,我喊她的時候,她能答應,但身體,身體發爛發臭!請了診所的醫生過來開了兩服藥,也不見好,讓我們去大醫院檢查。”
“去檢查了沒?”我問。
魏甲搖搖頭,“進醫院花錢跟流水一樣,我們實在承受不起,而且也沒用。實在沒辦法,小王,你一定要幫我們啊!”
我見過曹蓉,看得出是老實本分的人,聽魏甲說她昨晚還去外面提水,實在令人佩服。我點點頭,“魏哥,你帶我去看看曹姐吧。”
來到他們的住處,曹蓉躺在一張硬板床上,周圍雜亂的堆著一些物品,八個人混住一間房,環境可想而知有多差。
空氣中彌漫這刺鼻惡臭,正是從曹蓉身上發出的。
她的胳膊被繩子捆住,皮膚開始潰爛流出膿水,黑稠稠的,氣味同於腐爛的死老鼠。
我問:“魏哥,你怎麽把曹姐綁了?看她多難受啊。”
魏甲苦不堪言,說:“昨晚曹蓉說她身子發癢難受,想撓,撓出血了她都還要撓,我嚇著了,哪有這樣撓自己的,好說歹說她就是不聽,實在沒其他辦法了,只能讓她受點苦,我對不住她。”
“曹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試著喊了喊。
曹姐迷迷糊糊,痛苦道:“好癢,我難受,求求你,給我水喝!”
我納悶:“水?她要喝什麽水?”
魏甲顫著手指了指遠處的水龍頭,說:“不能給她喝,我試過了,礦泉水她不喝,非要喝那怪水!好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