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釗去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朵兒辦理轉院手術,他托黑袍給自己找了幾個靠譜的保鏢,偽裝成尋常人守在朵兒的病房門口,他心知就算這樣做了,曹老頭想帶走朵兒還是輕而易舉,整個江城都是她江灣灣的。
這分鍾刑釗突然生出了一種同在總部一樣的想法,會不會江城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江灣灣的監視中呢,只是她比較聰明,並沒有外泄出來,而且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非常的難以接觸。
一瞬間刑釗打了個冷戰,覺得思極恐怖,看來他應該去查查,如果真的有,他以後做事得多個心眼不要隨便的討論出來了。
刑釗在朵兒的房間裡守了兩三天,蔣君茹才從底下出來。
“你跟我來。”她直接走進病房就把刑釗給帶走了,去了那日幾人打鬥的山丘。
“你還能想起你那天的全部記憶嗎,砸入坑底之後你身體的變化。”蔣君茹直視刑釗,問道。
刑釗仔細回憶了一下:“我當時無論是異能還是身體的機能都達到了極限,波動把我震下去,我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碎開了一樣……”他說著微閉上了眼,努力讓那天的情形全部再展現出一遍來。
“當時我覺得腦袋的骨頭應該也是碎了的,再然後就是頭昏腦漲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從腦海裡爆炸出來一樣,漸漸的我覺得渾身發熱,血液似乎被燒得沸騰了起來,緊接著是灼熱得疼痛,如果非要形容整體的過程,我感覺用經脈重塑比較妥帖。”刑釗睜開眼,說道。
“之後呢?”蔣君茹接著問。
“之後就是那股熱氣好像轉化成了能源,為了不讓身體爆炸我只能不停的攻擊釋放出來,再之後就恢復了正常,在跟你打鬥中。”
“你說的不錯,你確實是經脈重塑,但是我查閱了資料,你重塑得速度太快,而且有幾個點都不符合常理。”蔣君茹讚同的點了點頭,娓娓道來:“第一就是恢復速度,經脈重塑的人需要在外傷恢復之後才能恢復能源,可你當時外傷如此嚴重,卻是跟著能源的恢復而恢復了,你要是像我一樣接受過研究還能解釋過去。”
“第二點就是所有的經脈重塑案例裡都用到了藥材,研究表明必須經過外界的刺激才能達到重塑效果,你沒有。另外最讓人可疑的一點就是你重塑只能能感應道萬物,這是前所未有的例子。”
“我問了相關的人,他們都說能感應到萬物能源波動的人,異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換句話來說,就是你能碾壓一切異能者成為異王!”
蔣君茹一些列的話語讓刑釗本人也有些難以接受,他知道自己的傷是被朵兒承受了去,可告訴他他的異能會成為異能王,若放在平日他肯定覺得是在開玩笑的。
但如今簽約的事讓他隨時隨地都能聯想到朵兒身上去,朵兒既然能為自己承受傷害,那麽是不是她的異能也會加劇在自己身上。
如此才能平衡簽約中較強一方的地位?
“你在想什麽?”蔣君茹久久沒有等到刑釗的回答,問道。
“如果異能中兩人能簽約一個不平等的關系,比如我所有的傷都是另外一個人去承受,你上述的話是不是都能成立?”刑釗問道。
“簽約人?”蔣君茹有點點意外,但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會更讓人信服一些,但是仍舊有疑點,除非你們兩個的異能都非常逆天,綜合到一塊後成為了我的體質機構。”
“所以說,我的生命給她共享,她的能力都會歸我所有,而因此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不,她的異能可以歸你,但不是所有,她自己也能動用,前提是她生命體征平穩的情況下。”蔣君茹否認了刑釗的判斷。
“生命體征平穩是指我沒有受傷且異能充沛的同時,她也從昏迷中醒來非常健康的活了一段時間對嗎?”刑釗現在理解了。
“是的。”蔣君茹點頭承認。
刑釗呆愣了好一會,總算是明白了聲朵兒原來那句她的異能是非常厲害的,只是暫時發揮不出來而已。
原來妹妹一直在背後為他承受了那麽多的傷痛,而他卻一直以為自己是體質特殊被研發後的特殊體質,還為此沾沾自喜過。
真是不可原諒!
刑釗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懊惱的模樣讓蔣君茹瞬間猜測到了原委:“你跟誰進行了簽約?”
“我妹妹,朵兒。”邢釗靠著樹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你知不知道簽約如何解除?”
“按常規來說雙方自願的情況下是完全可以解除的,但是我並未去在乎過這方面的記載,你要是想知道我下次下去給你查一查。”蔣君茹也只是偶爾看到,覺得非常的奇特所以才記住了,並沒想到會在身邊遇見。
“恩。”邢釗點頭:“底下就是當初研究你的那個組織嗎?”
“算是吧。”蔣君如應著在邢找身邊坐下:“其實我還挺謝謝他們的,如果不是他們後天給了我能力,恐怕我現在連屍骨都找不到在哪裡。”
她的話語一如她面癱的神色般平淡,可邢釗卻聽出了幾分悲涼的意味,心底也十分感歎:“是啊,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個世界,回到我們最初的起點去,那該多好。”
“你真的覺得,回去了對所有人都好嗎?”蔣君茹轉過頭,非常認真的詢問。
“死去的親人都能回來,社會平穩安詳,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嗎?”邢釗反問,在他看來蔣君茹的這個問題有些過於難以理解了,世界變化之前雖然沒有飛簷走壁的異能,但是闔家歡樂居多,難道不是件令人期待的事嗎?
“對有些人來說是好的,對有些人來說壞的,現在也一樣,只是看某種情況下是好大於壞還是壞大於好。”蔣君茹回答的十分客觀,但她的內心裡,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世界變化了如此長時間,大家幾乎都習慣了當下的生活,如果回到過去,這只是一場夢。
保不準也有人悲歎吧,不過誰又能知道誰的呢,大家的緣分都微妙而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