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覺得你可能有點被害妄想症。”

  “什麽？被害妄想症？你是在說我嗎？”刑釗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以示自己的疑惑。

  “這麽跟你說吧，我們呢，是過來幫助你的——真的，你有沒有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人性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退？”

  刑釗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呵呵，不用這麽戒備的看著我，我真的是來幫助你的。”

  “我覺得你們這些騙子很奇怪啊，你看我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畢業生——馬上就要上大學的那種……”

  “高中畢業生？那是個什麽玩意兒？”

  “好了，不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了——既然你完全不能夠相信我們的話，那麽我們原計劃對你展開的救助計劃也就徹底宣告……”

  “等等？救助？什麽意思？救助計劃？我有什麽地方需要你們救助的嗎？哇，大兄弟，你不要總是做出這麽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好不好？你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啊，一副沙皮狗的樣子，那麽醜的臉，擺出一臉聖光——哇，會讓我想吐的，真的。”

  “……契約先生，你——”

  “契約先生？我不姓契，你們看，你們還說自己不是騙子，呵呵，連我的名字都沒有搞明白——哎，對了那邊那個小老頭，你不要在一邊偷偷地笑啊，什麽？這麽憤怒的看著我幹什麽？咦？原來你是覺得我把你喊老了？呵呵，你別以為我沒看見啊，你的頭髮都白了，出來之前臨時染成的黑發，以為我看不出來啊？人嘛，要服老，不要總是以為自己還年輕……哎呦！”刑釗的後腦杓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一個絕色美女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

  剛剛一巴掌拍在他後腦杓上面的，就是這個絕色美女。

  “呵呵，”刑釗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個絕色美女幾眼，一邊那個染了黑發的小老頭一臉敵意的看著他，刑釗不由得開始嘴欠，說道：“別以為我沒有見識過真美女啊，不要埋怨我說大實話傷到你的心——你這種整容整出來的網紅臉其實一點都不好看，跟et似的，et你知道吧？比那個沙皮狗的臉還奇怪呢……要我說啊……”

  “啪嘰——”

  刑釗一下子被拍翻在地，一瞬間，他又一次覺得自己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看不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啞巴了。

  “那個‘契約’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伽瑪從電波儀裡面出來之後，就在屋子裡面不停地走來走去，十分狂躁的不停發問。

  “我以為，咳咳咳，咳咳，我以為……”一個眼睛前面架著兩片大大的、厚厚的眼鏡片的土著人從座椅上面站起來。

  “那個‘契約’他到底是什麽啊？是什麽啊？他到底是什麽啊？簡直要讓我撓禿了皮啊！”拉佩猛地從電波儀裡面鑽出來，使勁兒的發問，搖晃著伽瑪的脖子說道。

  “恕我直言啊，你能撓禿了皮嗎？臭老頭拉佩，看看你的爪子吧，它們都老化成什麽樣子了……”伽瑪扯開拉佩的手，翻著白眼說道。

  “臭老頭？呵呵！你喊我臭老頭？我可年輕著呢！倒是你！之前‘契約’說的那句話非常的對啊，人嘛，要服老！不要總是以為自己還挺年輕的……知道不知道啊？再說了，之前‘契約’可是直接喊你‘小老頭’了……哎呀，你也別不服啊，他有沒有這麽喊我啊？沒有吧？說明你看上去要比我老啊！哈哈哈！”拉佩得意洋洋的說道。

  “呵呵——”伽瑪又一次開始翻白眼，然後朝著那位帶著厚厚的、大大的兩片眼鏡片的科研人員，說道：“我敬愛的拉莫研究員，你剛才打算說什麽來著？”

  拉莫研究員說道：“我是想說——呃，呃——讓我先回憶一下……咳咳咳，咳咳，哦！我想起來了！我是想說，那個‘契約’的波長有些不對——比照著我們從前的很對波長記錄，這麽……哦哦哦，在這裡，翻錯了——先生您看，拉佩先生您也來看。”

  “嗯——說實話，我不是向你們這樣的專業人員，聽不懂，看不懂，所以，還請直接告訴我們結論吧。”拉佩撓了撓頭，說道。

  拉莫研究員遺憾的歎息了一聲，然後把希冀的視線轉向了伽瑪，伽瑪怎麽不可能讓他失望呢？

  只聽見伽瑪有些咬牙切齒，也不知道在跟誰較勁兒一樣的，說道：“實在是對不起啊，拉莫研究員，這個嘛……我也不懂——呵呵，所以，敬愛的拉莫研究員，請你告訴我們最為簡單和容易懂、容易理解的答案吧！”

  “哦……真可惜，那麽，好吧……”拉莫研究員垂了垂眼皮，有些傷心的說道：“總結來說的話呢——呃，讓我先組織一下語言！”

  一群人等了很久很久，然後才看見拉莫研究員的眼睛忽然眨了一下，然後接著才聽見拉莫研究員遲疑的話語聲，只聽他說道：“我想，你們遇見的那位‘契約’先生並不是原本的‘契約’——或者說，他是一個‘契約’和某個流浪精神意志的融合體，就像是一杯清水裡面摻雜了一塊方糖一樣——雖然看上去還是原本的那一個，但是實際上它的特質已經改變了。”

  “那這種改變對於我們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蘭妮冷不丁的插話進來，說道：“我想之前說我長得比博撒博倫那個絕世醜男還要怪異的存在，就是研究員先生所說的那個‘流浪精神意志’了吧？”

  “呃？呃？”拉莫研究員瞪大了眼睛，說道：“蘭妮小姐這樣的美人，居然會被覺得比博撒博倫先生還要……呃，博撒博倫先生，我並不是在說你長得……”

  博撒博倫用那張醜陋的臉放出讓人難以直視的聖光來，只聽他十分和藹的——明明年紀還沒有伽瑪大，偏偏要假裝的非常沉穩，伽瑪悄悄的翻了個白眼——說道：“美和醜本身並無定論——一切都在於你自己的心，你的心若是醜的，那你看我就是醜，你的心若是美的，那你看我自然就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