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鼠的身軀砸到在地,它掙扎著站起來,正要回頭去找刑釗的麻煩,蔣君茹已經拿起了用牙簽製作的“弓箭”,一箭射在了大老鼠的鼻子上。
蔣君茹本來打算射它的眼睛,可是準頭太差,隻射中了老鼠的鼻子。
不管蔣君茹的“箭”擊中了大老鼠的鼻子還是眼睛,它都徹底的被來自兩方的攻擊弄蒙了,它呆在原地遲疑著不敢動,刑釗乘機再次用折刀向下一砍。
大老鼠被消滅了,蔣君茹白著臉癱倒在地。
刑釗有些不能理解,蔣君茹和自己一起直面了三次致命的危險,可以說每次都是有驚無險的過了關,他能夠感覺到,似乎他的力氣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逐漸增加了。
雖然不知道蔣君茹有沒有感覺到這一點,但是,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蔣君茹難道還是沒有適應這樣的新環境嗎?
兩個人歇了一會兒,又開始繼續向前,然後發現了一些疑似原本他們要尋找的“救援隊”的人的屍骨,刑釗沉默了一會兒,聽著蔣君茹靜靜的抽泣,又一次意識到這是怎樣的一個可怕世界。
氣氛肅穆,走了沒多久,蔣君茹打破了兩人之間死一般的寂靜,她說道:“小哥,你看,天快要黑了。”
刑釗看了一眼天空,夕陽還沒有開始下落,但也許是周圍太高的建築物帶給人的錯覺,所以四周看上去很昏暗。現在不像以前,到了傍晚能有電燈照亮,現在沒有電,因為電廠已經停止了運轉,就算背包裡面有火柴,也還需要省著點用,畢竟誰知道以後還會遇見什麽狀況?
不過如果有電池和手電筒的話……
刑釗想了一會兒,舉起望遠鏡看了一圈,向蔣君茹說道:“君茹,等一下我們就去那裡。”
“五金店?小哥,我們去那裡幹什麽?”蔣君茹愣了一下。
“我打算進去找點電池,還有手電筒。”
“手電筒?一般得有這麽大吧——換算到現在,大概是我們肩膀這麽高,怎麽帶走?”蔣君茹不讚同的說道。
“我要的是手電筒裡的線路和燈泡,沒說要那個殼子。”刑釗解釋著。
兩個人從路這頭跋涉到路那頭,五金店終於近在眼前。
刑釗手腳靈敏地翻上貨架,正要挑揀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隻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一個既不像人也不像老鼠的東西躲在貨物堆裡面,它的一隻眼睛已經瞎掉了。
那個東西瑟瑟發著抖,濃稠的血從它的傷口裡流出,刑釗發現它其實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那怪物看了一會兒刑釗,忽然開口道:“小心——後面——”它的頭一歪,徹底的不動了。
刑釗連忙看向身後,身後只有一排又一排的貨架。
蔣君茹正抱著那個折疊小刀緊張兮兮地四處打量著。
刑釗舒了一口氣,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那麽緊張,免得像蔣君茹之前那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小哥,你好了沒有?”
“你不要急。”
刑釗費力地拆解了手電筒,原本他作為一個一米八多高的人類的時候,只需要雙手隨隨便便地擰動幾下螺絲就能行的事,如今換成了數十厘米的小小身軀,要想擰動手電筒連接處的螺絲,只能以螺絲刀為支腳,像個圓規一樣繞著一個圓心跑成圓圈。
取出所需要的電線和燈泡之後,刑釗又去找乾電池,在和如今這個貨架相隔有兩米遠左右的另一個貨架上,刑釗看見了乾電池的身影。
腳步移動,雙腿一蹬,轉眼就是一個完美的弧線,刑釗如自己所願的跳進了乾電池堆裡,將它們一個又一個地往自己的背包裡面裝。
“啊!救命!”蔣君茹忽然失聲尖叫起來。
刑釗急忙伸頭向下看,只見蔣君茹正貼著牆根瑟瑟發著抖。
“君茹,你怎麽了?”
蔣君茹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不遠處。
刑釗疑惑地望過去,一片漆黑之後透露出數不清的紅色斑點,刑釗的頭皮立即就是一麻。
是大老鼠!而且還是整整一窩的大老鼠!
這些大老鼠都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
“後面”?這家店分成前後兩個空間,前面是貨架,後面是倉庫!之前那個怪物說的後面,難道指的是這個意思?倉庫裡有著數不清的瘋狂大老鼠?
刑釗來不及多想,立即從背包裡掏出一根繩索,向下拋給蔣君茹,說道:“抓緊了!然後讓我把你拉上來!”
蔣君茹急忙照辦。
可惜就在蔣君茹費力地朝上爬著的時候,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大老鼠紛紛動了!它們接連從黑暗中撲出,在貨架下方吱吱地怪叫著,它們的嘴巴邊還殘留著血色,也不知道是吃掉了多少人——蔣君茹邊向上爬邊嚇得大哭。
紅色的眼睛從來就沒有這麽可怕過。刑釗發現那些大老鼠居然像是有了智能一樣,一隻疊著一隻、試圖搭起“鼠肉梯子”起來。
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刑釗越震驚越冷靜,他想了一會兒,忽然喊:“君茹,你把繩子抓緊了!”
蔣君茹不明所以,但還是應聲抓緊了繩子,刑釗舞起胳膊,將繩子用力一甩!繩子連帶著蔣君茹一起飛到了半空。
“啊!小哥你!”
“不要怕!”刑釗在一刹那之間松開了抓住繩子那一段的手,兩腳一蹬、合身向著蔣君茹落下去的那個地方猛地一撲。
在兩個人真正落地之前,刑釗抱住了蔣君茹。
兩個人落在了地上。在地上連滾幾圈之後,刑釗一咕嚕爬起,讓蔣君茹把手裡攥著的繩子扔開,兩人拔腿就跑。
這時候那些還在向著貨架上爬的大老鼠們終於醒悟過來,它們回過頭,“吱吱吱”一陣聲音之後,向著刑釗、蔣君茹跑開的地方追去。
兩條腿畢竟只是兩條腿,眼看著兩人即將被追上,刑釗又一次動起了腦筋,這次,他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個垃圾桶旁邊的紙杯子上。
“君茹,趕緊躲進去,坐穩了!”刑釗猛地一推紙杯子,紙杯子咕嚕嚕往遠處滾去,刑釗自己也找了個紙杯子。兩個人很快的脫離了鼠患。
只是,眼前這個地方……
刑釗在滿目的暈眩中分辨著周圍的景象,和自己的記憶做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