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黑衣人完全沒有顧及米藍的悲憤情緒，自顧自地繼續數落著：“照你所說的，你一隻昏迷著，從昏迷中一醒來就看到了我們——呵呵，難道你最先產生的情緒不應該是驚慌失措嗎？難道你不應該誤認為我們是那個‘人類研究中心’派來追殺你的嗎？為什麽你卻一點都不害怕呢？我真的是非常好奇啊！”

  黑衣人把刀架在米藍的脖子上，威脅著說道：“我勸你還是把一切都說清楚，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米藍轉了轉眼珠，長歎了一聲，說道：“其實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那就長話短說。”黑衣人冷酷道。

  米藍噎了一下，說道：“一句兩句說不清。”

  “是嗎？”黑衣人再度冷笑，手裡面的刀似乎輕輕地抖了一下，威脅的意味十足。

  刑釗在一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米藍和黑衣人之間無聲的眼神對峙簡直是無聊又精彩——無聊是因為只有眼神交流，精彩是因為他又一次在腦子裡面腦補了一大堆的東西。

  正在無聊腦補的時候，刑釗忽然聽到“咯嗤咯嗤”的嗑瓜子聲音，這讓他頓時嚇了一跳，暗暗吃驚道，這時候人類都變成迷你大小了，哪裡來的小瓜子給人嗑啊？
  回頭一看，短箭少女正一手托著一把小小的黑色物體，另一隻手正捏起其中的一個往嘴巴裡面塞。伴隨著“咯嗤咯嗤”的嗑瓜子聲音，短箭少女從嘴巴裡吐出兩片瓜子皮。

  “還真是瓜子啊……哪裡來的啊，難不成還有葵花也發生變異了？”刑釗的疑惑越來越大，暗自琢磨著。

  “要不要來一把？”短箭少女看了刑釗一眼，問道。

  “這是……”刑釗很遲疑。

  “瓜子啊！沒吃過？”短箭少女說道。

  “我知道這是瓜子，可它們怎麽都變成這麽小的了？變異過的啊？”刑釗好奇地問道。

  “變異？唔，也算是吧。”短箭少女說道。

  刑釗用一種非常有求知欲的眼神看向短箭少女，短箭少女微微一笑，拉過刑釗，兩個人走到一個貨架後面，短箭少女神神秘秘地說道：“之前那個人說的，‘完美人類計劃’，你信不信？”

  “有一點不信，但是也有一點點的相信，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刑釗回答道，暗自思索著這個問題和變異瓜子有什麽聯系。

  “哈哈哈……”短箭少女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笑了一陣，她又一次神秘的說道：“‘完美人類計劃’確實是真的，這就是這個計劃的產物。”她手心裡面托著那一把小小的瓜子，笑容很得意，但刑釗覺得那種意味更像是‘與有榮焉’的感覺。

  “等等——我怎麽有一點不明白，既然‘完美人類計劃’是真的，那你師兄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對待那個米藍？”刑釗皺著眉問道。

  “‘完美人類計劃’是真的，沒錯，但是它研究的對象並不是人類呀，你看看我手裡面的這把小瓜子，難道還不明白嗎？”短箭少女嘿嘿的笑了兩聲，繼續為刑釗解惑道：“完美人類，完美的並不是人類本身，而是指要讓人類異變之後的生活像以前一樣完美——這才是真實的‘完美人類計劃’！”

  刑釗點了點頭，終於鬧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所以說，你和你師兄其實就是那個‘完美人類研究中心’的成員？你們看到那個叫米藍的人扯著‘完美人類計劃’的大旗搞詐騙，所以刻意針對他？”刑釗問道。

  “是啊是啊。”短箭少女笑著遞出一把瓜子，問刑釗道：“吃不吃？味道很好的。”

  刑釗搖搖頭，忽然心中又泛起一個問題，問道：“我看你們倆都跳的特別高——這是不是你們那個什麽完美計劃的一部分啊？”

  “都說了我們研究中心不研究人類！”短箭少女哼了一聲，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嗎？自從變成了三十厘米左右的大小之後，我們就變得沒有極限了！你覺得自己能夠跳的多高，你就能跳得多高！你覺得自己的力量有多麽強大，你就能有多麽強大！”

  “誑人呢吧！”刑釗嗤之以鼻，說道：“我怎麽沒有發現？”

  短箭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刑釗，說道：“你難道就沒有試過一整天趕路，結果越走越精神嗎？這就是我們能突破自己極限的最好體現啊！”

  刑釗點了點頭，然後嗆聲道：“可是第二天我就會變得非常非常的累！這是以透支第二天的能量作為代價的，不是什麽‘沒有極限’。”

  “傻逼，”短箭少女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因為你自己覺得自己透支了，實際上並沒有，人類變成三十厘米左右大小之後，人的新陳代謝也變成了原來的五倍快，原本需要整整兩分鍾才能到達全身的血液，如今只需要二十秒！運動之後的乳酸積蓄在人體中，原本需要整整數個小時才能反映出來，現在則是隨時產生、隨時消耗——第二天你感覺到非常非常的累，那些都只是你自己的大腦對身體下達錯誤指令之後的錯覺！事實上，你體內能夠造成肌肉酸痛的物質已經在運動的當時就消耗一空了！”

  刑釗聽得雲山霧罩，半晌，才喃喃開口說道：“我怎麽總是會遇見學霸啊？聽不懂，聽不懂，不明覺厲！”

  短箭少女又嗑了一粒瓜子，邊嗑邊說：“所以說，人類的極限已經沒有了——人類隨時隨地都能讓自己變得完美，只要自己敢想敢做！唔，雖然說這麽說會顯得非常的唯心主義，但是呢，事實就是這樣的！”

  她從嘴巴裡吐出瓜子皮，又說道：“‘完美人類計劃’的目標就是把變小之後的人類衣、食、住、行、用，這幾個方面給完善起來……看見我身上這身衣服沒有？有沒有覺得針腳特別細密，就像是以前的縫紉機做出來的一樣啊？”

  刑釗點了點頭，他早就想問了，短箭少女和黑衣人師兄妹兩個，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麽一身特別合身的衣服，而且就像是原本的衣服等比例縮小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