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藍本來已經是滿臉的青灰色了,聽到刑釗這段話,頓時眼珠子一轉,嘿然一笑,說道:“仿生人的控制中樞是在心臟的部位——這隻仿生豬的控制中樞難道也是在心臟嗎?我看看,哎呀,這隻豬有這麽高的話,不知道你是怎麽控制它的?總不可能是你在昏迷的時候爬到它的心臟部位,開啟了它的吧?我看著根本不是研究中心派來保護你的,而是派來監視和抓捕你的吧!”
刑釗隱隱覺得自己的大腦變得昏沉起來,急忙扶住牆根,他腦子一轉,臉上顯出一番十分焦急的神色,而且還頓時‘勃然作色’起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它的控制中樞就在第二隻蹄子的左半邊腳趾上!哪裡需要我爬到它的心臟部位?”
米藍等的就是刑釗這句話,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傻逼!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它的控制中樞在哪裡,那你還是繼續昏迷一陣,等著當我的口糧吧!”說著,也不管刑釗的狀態如何,直接去拿繩索,打算把刑釗重新捆綁起來。
刑釗暈乎乎地倒在牆根,模模糊糊當中感覺到米藍重新用十分結實的繩索捆住了自己的手腳,然後又拖動著自己,不知道要把自己帶去哪裡。
但是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以他目前對於米藍的了解,這廝多半,不,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走進自己為他設下的‘嫁禍’陷阱裡面。
在心裡面暗暗的一陣發笑,刑釗歪頭躺倒,做個好夢去了……
清晨,露水凝結在刑釗的鼻尖,天地一陣暗淡的晨光,刑釗動了動眼皮,然後睜開了眼睛,從一張床上翻身跳了下來。
他好奇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發覺斷裂了的骨頭已經重新被接上,兩個夾板和一些類似於繃帶的東西緊緊地將手腕裹住。
四周一片純潔的白,窗簾是白色的,門是白色的,床頭櫃上面的插花是白色的,天花板就像是以前自己還是一米八多時候的那個高度一樣——刑釗心裡明白這只是從視覺上來說的,自己其實並沒有恢復到以前的那個體型。
看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還是從江灣灣的a1基地出來的時候,自己身上穿的那些,就連那一件實際上是相片的‘外套’也還被好好的折疊了放在自己的床腳。
“吱呀——”
一聲開門聲打斷了刑釗亂七八糟的思考,一個一身護士服的少女從門外走進來,她對著刑釗友善地笑了笑。
刑釗驚異地看向她:“你……你……”他用手在‘外套’相片和少女的面容之間來回的指著,嘴巴幾乎都張成了o型。
“你好,我叫南玉山。”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的爸爸他……”刑釗頓時想起來南緯的事情,正要向南玉山訴說,卻看見南玉山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了嘴唇前面。
“噓——這事兒以後再說。”南玉山把手裡的托盤放在了床頭櫃上,又說道:“這是你的換洗衣物,清潔用具都在浴室裡面……快去洗個澡吧!”
刑釗眨了半天眼睛,看著少女南玉山走出房間,然後又輕輕帶上了房門。
“這是怎麽一回事?”
刑釗喃喃說著,之前自己不是被米藍給又一次迷昏了嗎?怎麽再一次醒來就到了這麽一個地方?
難道是自己徹底的打通了任督二脈,覺醒了‘盜夢空間’的技能不成?這會是自己的夢嗎?也不知道跳樓能不能醒過來啊……
正想著呢,門口傳來了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
“進來吧,門沒鎖。”刑釗歪倒在床上,翻來覆去抱著柔軟的被子打滾,忍不住發出了兩聲舒適的哼唧聲,然後才慢悠悠說道。
過了不到半秒,一個頭髮花白的外國老頭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刑釗的第一眼,他就開口用一口字正腔圓的z國話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帕裡斯博士,很高興見到你,刑釗。”
“帕裡斯博士?”刑釗頓時坐正了身體,心中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團就開始往外冒。
也許是看出了刑釗的疑惑,帕裡斯博士微微一笑,說道:“我想你一定是在江灣灣的介紹下聽說過我的事跡,我是她的基因學教授,同時也是她的教父。”
刑釗點了點頭,有些防備地看向帕裡斯博士,但是看著帕裡斯博士那張溫和的臉,發覺自己怎麽也沒有辦法把眼前的和藹老頭和那個江灣灣嘴裡的‘十惡不赦科學家’聯系在一起。
“哈哈,看見你這個表情,我能夠猜測的出來,江灣灣一定是說了我的不少壞話吧?”帕裡斯博士無奈的搖了搖頭。
刑釗不知道該怎麽接話,該說“是”嗎?萬一因為說了實話而惹惱了眼前的老頭可就不好了,該說“不是”嗎?萬一因為沒有說實話,惹惱了眼前的老頭也不好。
誰知道眼前的老頭是一個怎麽樣的心胸啊?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樣的性子啊?
刑釗暗自腹誹著。
在等待帕裡斯博士繼續說下面一句話的過程,刑釗覺得有些煎熬,畢竟這如果不是一個夢境、或者是一個騙局的話,眼前的人:江灣灣嘴裡的帕裡斯博士,報紙上報道過的“科研天才”,一不小心惹惱了他,可能刑釗會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而且,刑釗又一次想到了米藍說起過的,自己一直是在被人當做‘研究對象’?自己的生活一直在被人直播著?除開開直播的那個所謂的‘完美人類研究中心’,恐怕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觀看自己這一場‘楚門的世界’!
一想到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吃喝拉撒睡都在別人的觀摩之下,一瞬間,刑釗幾乎想吐的衝動都有了,想吐之後,緊緊隨之而來的則是害怕。
自己怎麽一直以來都沒有發覺到被人直播了?到底為什麽會有人來研究自己?這其中又有著什麽樣的陰謀?
想著想著,刑釗不自覺的擰起了眉頭。
這個世界真的太可怕了,老爸、老媽,還有朵兒,我什麽時候才能夠順利找到你們?還有,別告訴我你們也在被直播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