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為什麽輕易的放刑釗離開?”蔣夢依舊按捺不住問。
“把你的心思都收起來,我留著他還有大用處,等用完了你再動手。”謝行聲音冷淡,聽不出起伏。
蔣夢心裡清楚,她要乾違被謝行的命令,最先死的人一定是自己。
“跟蹤他們,不準出鎮。”謝行吩咐完離開。
“你說什麽?你以前是謝行的人?”王貴路聽完刑釗的話十分震驚,面色更為凝重。
“你知道他?”刑釗問:“那你知不知道他的那個藥還有什麽辦法能解除?”如果可以刑釗就回去找楊老頭檢,可是……他走的時候楊老頭被抓走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刑釗兄弟,我們認識一場算是緣分,但從現在起我們還是分道揚鑣吧,珊珊身體不舒服,我先帶他離開了。”王貴璐不願意多說,摟著毛珊珊離開。
“不是,你是不是……也是從謝行哪裡逃離出來的?”刑釗追上去。
“夠了,不要再跟著我,不然我殺了你。”王貴璐不複憨厚神情,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刑釗心裡發虛,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卻沒再跟上兩人,而是看著他們走遠後繞路。
很久都沒有發動精神觸手了,刑釗都快忘記自己還有這麽個逆天的技能存在,他在兩條巷子外不急不緩的跟著王貴璐的步伐,直道偏僻安靜之處停下。
“你認識謝行嗎,為什麽要躲刑釗大哥,他是異能者,萬一我出了什麽事你也好有個伴。”毛珊珊虛弱的聲音傳來。
有些難以聽清,刑釗不由朝他們走近些許。
“珊珊,別說傻話,我會保護好你的,先好好休息一下。”王貴璐道。
“我知道你認識他,你當初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我睡不著,閉上眼就能感覺自己被一群看不見的東西包裹著,你說給我聽聽好不好。”毛珊珊祈求:“不要什麽都瞞著我,這樣我會覺得除了拖後腿一無是用。”
“謝行是個小人,他看似在為背後的人效力,其實暗中早就拉了自己的幫派,我當時年輕氣盛,仗著自己異能者的身份對他忠心耿耿,想創出一片天地,他看中我誠心讓推舉我去了大人的實驗室當助手……”
王貴璐抵不過心上人的央求,緩緩道來。
“後面我發現他們的試驗不僅僅是變異的動物,植物,還有手無寸鐵的小孩,你知道嗎,那麽大的實驗室裡,幾百個膠囊裡,都裝滿了半大的小孩!”王貴璐的語氣激動起來,帶著憤怒很惶恐。
“我想救他們,但我深知自己能力,於是裝病讓謝行不得不找人頂替我,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他便懷疑我的衷心,再後來我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製造死了的假象逃了出來,本想隱姓埋名好好跟你過生日,可這世界沒縮小之前都足夠小,更別提縮小了之後。”
王貴璐說著失笑:“珊珊,最近鎮子裡多了很多人在外把守,應該是上頭的人,你怕嗎?”
“不怕。”
刑釗聽完一時間道不清心裡的思緒,覺得悲涼嗎?這種感覺應該在世界觀崩塌的哪一天就沒有停歇過吧,在哪兒之前人們還能仰仗法律,世界崩塌之前,人都縮小,本也算平等,可變異物種的繁衍,加上人類的變異開發。
讓這個世界再次變為以武為尊,弱肉強食,獨有一番真情熱血又能如何。
刑釗心裡想著,大腦再次傳來一陣刺痛感,同在拍賣會上時的一模一樣,疼痛感甚至更甚,他抱著頭努力按捺著叫聲。
卻還是被王貴璐聽到尋聲而來,利刃飛快劃破空氣的聲音堪堪在耳邊停下,刑釗顧不得太多,朝王貴璐伸手:“扶我起來,朝南邊走。”
“你到底想幹什麽?”王貴璐不為所動。
刑釗想解釋,腦海裡的劇痛加劇,他踉蹌著扶著樹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南邊走,走兩步又倒下,王貴璐敲他神情不似作假,到底上前扶了一把:“南邊有什麽?”
“人……人……”刑釗斷斷續續道,腦海裡猶如影廳播放般回房他在實驗室接受試驗長出觸手那端時間真真假假的夢境,仿佛有什麽東西被他遺忘在了腦後。
王貴璐問不出名堂,轉頭看跟在自己身後的毛珊珊,後者點頭:“你都說了鎮子外面有很多人把守,坐著也是坐著,跟他去吧。”
三人很快朝南邊同行,越接近聲音來源,刑釗腦海裡的疼痛感就越強烈,腦海卻也愈發清晰。
閃過江灣灣,帕裡斯博士,陳立,土著人,蔣……蔣君茹!刑釗腦海裡瞬間清明起來,他想起來了,當初他拿著江灣灣批準的通行證去往土著時,抓了個變異獸類,就是蔣君茹。
當初她能從人變成獸,如今也能從獸變成人形,隨意外貌改觀天差地別,可心底的熟悉感沒有半分消失。
難怪,難怪在拍賣場的時她會朝自己看過來,會告訴她她跟蔣夢是同生,可是……蔣夢呢?
刑釗突的停下腳步,閉上眼催動自己的精神力蔓延精神觸手搜索方圓林子,試圖尋找蔣夢的存在。
一無所獲,刑釗睜開眼,恢復清明,他已經聽到了前方的打鬥聲,很是激烈,腦內疼痛已經緩慢減少:“你跟珊珊先避一避,那邊是我的熟人,我沒事了。”
刑釗還是很感激王貴璐的出手相助,頓了頓又道:“待在這裡不要走,我有辦法帶你們出去。”
他說完腳底生風急速朝蔣君茹方向而去。
王貴璐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刑釗前一秒走路都需要人扶著,後一秒就疾步而行,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王貴璐想不明白,帶著毛珊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他是沒辦法出去的,刑釗既然承諾了自然有一線生機,倒不如等等看。
南方群山之中,不少山丘因為過大的異能波動而被夷為平地,成為一片空曠的武鬥場。
二十幾個人圍著一女子,面色凝重,全副武裝不敢有絲毫怠慢,最外圍站著兩個男人,十分眼熟,一個是花道長,另一個就是……跟謝行談判的孫長老。
兩人對峙而站,刑釗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蔣君茹最後落入花道長的手裡,而孫長老不自量力想半路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