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東”甩了甩手腕,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提特羅斯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他,沒有多說什麽,默默褪下了白手套後,化為鬼氣回到了血腥瑪麗體內。
血腥瑪麗懷中抱著陳雪凝,默默拉開了與劉玨馮坤的距離,此時她體內的鬼氣已經耗盡,在不清楚對方是什麽情況的前提下,她雖然很想把抵抗軍的骨乾留在此地,但是身為H市血殤的頭兒,他也沒把握在這種請況下出手。
劉玨和馮坤自然是注意到血腥瑪麗的退後動作,劉玨站起來,左手提著刀,一旁的馮坤也捂著小腹的傷口準備動手。
血腥瑪麗直接發動了鮮血牽引,瞬間馮坤的小腹再次滲出血來。
“別管我,先把血腥瑪麗殺了,一命換一命我們也不虧的,”
馮坤的聲音有些顫抖,小腹處巨大的疼痛傳來,他的話語都有些變形。
劉玨握著刀,似乎有些猶豫。
“咳咳”
“陳明東”從劉玨身後站起來,默默的走到血腥瑪麗的面前,眼睛緊緊盯著她說。
“把雪凝姐姐,交給我吧,陳明東讓我這麽做的。”
見著血腥瑪麗沒有動作,他又繼續說。
“我不是他,但是他說的話我會聽,以你們現在的情況,殺了你們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我把雪凝姐姐帶走,你們自己解決好嗎?”
血腥瑪麗在思考。
把雪凝交給陳明東,我們兩人至少能活下來一個,不給他可能就都完了。
血腥瑪麗無奈的把陳雪凝交給了陳明東。
“陳明東”雙手公主抱著陳雪凝說。
“他說殺你是他的事,不讓我動手,血腥瑪麗姐姐,你欠我一條命喲?”
說完他背過身去又接著說。
“兩位哥哥,陳明東讓我告訴你們,張琪哥哥的情況現在不算太好,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陳明東說完,幾個起落縱跳後,身影消失在了曾經以落日夕陽著名的日暮中學裡。
劉玨望著天邊得到夕陽似火,又看了看準備魚死網破的血腥瑪麗和已經痛得快要昏厥的馮坤。
歎了口氣後。
默默扶起馮坤一瘸一拐的向天邊的余暉裡走去。
“呼”
血腥瑪麗松了口氣,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掏出對講機想要聯系一下附近的下屬,卻又發現已經被鬼境內的強磁場給弄壞了,看著遠處夕陽下相互攙扶的身影,她換了個方向慢吞吞的向外面走去。
原本有冰山的位置,巨大的冰山已經因為陳雪凝的鬼氣耗盡後重新化為水霧散在空氣中。
張琪等人自然是在鬼境接觸後迅速辨別方向向H市的東北方向全力行軍,而且一路順暢並沒有遇到血殤的人和其他的阻撓,脫離H市的范圍後。
“呼”張琪長出一口氣,命令跟隨自己額小隊留下三人,其余的想辦法回到H市的抵抗軍分部。
而他則是順利的與當地的接頭人匯合,向著北方的N國政府的勢力范圍疾馳而去。
所謂張琪情況不太好,自然是陳明東騙劉玨馮坤的。
不是他想留血腥瑪麗一命,其實當時的他已經與體內的那個小孩兒般的鬼物解除了融合,體內的鬼氣也一樣耗盡了。
他強裝出還在融合狀態就是為了能夠順利接走陳雪凝,當時的那個局面下,能夠不起衝突接走陳雪凝,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目前只有銀棺期中期的實力,偏幫那一邊都不會有好下場,還好陳雪凝昏迷給他製造了完美的機會。
抵抗軍這邊他是回不去了,最後的那個謊言肯定會被戳破,他已經明顯的透露出了自己的血殤偏向性,以抵抗軍的鐵血,估計過幾天就會有他的追殺令出來。
加上陳雪凝跟著自己,血腥瑪麗之後也會瘋狂的尋找自己,陳明東知道自己現在是名副其實的無家可歸了。
鬼境的外圍。
劉玨終於通過從路人手上搶來的手機聯系到了抵抗軍。
當得知張琪已經順利完成護送任務後,他和馮坤決定如實匯報陳明東在此次行動中的所作所為。
抵抗軍這邊也迅速安排就近的小隊與他們交接,護送他們回分部療傷和匯報行動總結。
血腥瑪麗這邊則是順利的躲過了抵抗軍在外圍留下的伏擊小隊,找了個安全的位置回復了一天后勉強的尋到了就近血殤的安全屋,聯系上了血殤實驗室的人,成功回歸。
此役,抵抗軍出動的基層指揮官幾乎全部覆滅,只是當時留在日暮中學外準備伏擊的幾個小隊的指揮體系還算完整,對血殤骨乾的圍剿計劃徹底失敗。
鑒於陳明東的展現出的血殤傾向,這個鍋在報告上由他背了,劉玨識人不明收到處罰,好在張琪順利到達了北方,加上血殤也損失了大量人員,此次行動的目的算是完成了大半。
血殤實驗室這邊就十分淒慘,帶頭大姐身受重傷,二把手兼首領的女兒失蹤(血腥瑪麗是這樣報告的,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回來了,無從查證)。
血殤此次的阻攔計劃完全失敗,血腥瑪麗作為最高決策者被降職,僅擔任戰鬥顧問,新的實驗室首領不日抵達H市。
雙方僅此一役後都是元氣大傷,默契的選擇了默默舔舐傷口,不在主動有大動作,順便打壓自己附近的小勢力。
日暮中學一役後的一周,抵抗軍和血殤一前一後分別發布了對陳明東的追殺令和尋人賞金任務,H市的小勢力裡又因為賞金和報酬的豐厚開始不安穩起來。
抵抗軍和血殤都非常清楚,此時發布追殺令和尋人任務是有多重意義的,不但確實能夠對於尋找(擊殺)陳明東有幫助,而且還能分散小勢力的注意力,讓他們不至於生出要趁火打劫的心思。
一舉兩得,很現實,也很有用。
另一邊,在廢棄樓裡默默修煉的陳明東感覺到自己經歷過日暮中學後,直接越過了銀棺期後期,隱隱摸到了金碑期的門檻了。
一旁的陳雪凝已經睡了一周了,陳明東每天喂她清水,感受著她身上不斷傳來的鬼氣凝結和平穩的呼吸,默默等待著她的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