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黎盈的時候,張皓軒的面色就變的嚴肅了。
“廟靈?”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道士還是很有本事的,看了黎盈一眼而已,就知道上了黎盈身的是個廟靈……嘖嘖。
雖是承認他有本事,但一想到他評價我布的那些環境陣勢時的樣子,我心裡就痛快不起來。
“把上衣脫了。”
這家夥除了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樣子外,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從不拿彎兒。
這讓人家姑娘脫衣服的話說出來,都不帶婉轉點兒的。
且我更發現,這家夥連個身兒都不帶轉的,竟然要看著人家姑娘脫衣服。
這都什麽嗜好?
黎盈卻也是有意見的,但看著面容肅穆的張皓軒,她似乎有些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的轉了個身,脫下了上衣。
當看到她背上的那幾個九字符文的時候,他蹙了蹙眉頭,看向我。
嘿!
這眼神兒,既有鄙夷,也有漠視,那感覺,完全看不起我啊。
“這是你寫的?”
“是,怎地?”
我脖子一梗,心頭有一股要跟他乾一架的衝動。
他嗤笑一聲,道:“不是道家的仔兒,就別管道家的事兒,緣起都不結,就直接插手道家的事兒,你厲害。”
說完,他還衝我豎了豎大拇哥。
緣起……
他這一說我才想起來。
是啊,我這事先確實沒結緣起。
這不管是什麽事兒,都有個緣起緣滅的說法。
緣起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東家掏錢,我們這些直播員啊,道士或和尚之類的平事兒。
收錢就是緣起,平事兒就是緣滅。
這點兒可是很講究的,我們直播員可能不太注重這些,但道家和佛家的人是很在乎這事兒的。
相信這一次他來處理這事兒,林如晴也是事先給了他錢的。
不然,他也不會一來就要看黎盈的狀況。
看罷之後,他放下了自己的背包,從裡面兒拿出了一張碎布來。
接著,他遞給了我。
“幹啥?”
我納悶兒的看著他。
他則衝衛生間努努嘴,道:“沾點兒水,把你寫的那幾個糙字兒給擦了。”
我是欠了他錢了還是怎麽了,這麽針對我?
從進來開始,就在損我布的環境陣勢,現在又爺的的開始指揮起我乾活兒了。
但想了想,我還是接過了那塊兒碎布。
等會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解決這個事兒的,到時候……哼!
我心裡不懷好意的想著,搓那塊兒碎布的時候,那叫一個用力,恨不能直接把這布給搓爛了。
回來後,我剛想給黎盈把那些字兒給擦了,他又上來了。
“這個我來。”
此時此刻,看著他笑呵呵的模樣兒,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那這碎布拍在他臉上!
跑腿兒的事兒讓我來,這給美女擦背的活兒又換上自己了,妹的,就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給黎盈把背擦好了後,他又把碎布給了我。
“給我洗乾淨,擰乾。”
這命令一般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兒?
我是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不管以後我跟他關系怎麽樣,總之這第一次見面,我是每每想起來都一肚子的氣。
不得不說,張皓軒還是很有本事的。
擦去了我給黎盈書寫的九字符咒後,他又在小包兒裡面兒拿出了一塊古玉,先是用三張道符對著古玉燒了燒,後又對黎盈道:“對著這古玉默念三聲對不起,再磕九個響頭,記住,心誠則靈,要是你心不誠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說完後,他讓了讓地方兒。
黎盈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再說她被那廟靈折磨的有點慘,早就想趕緊擺脫那廟靈了,現在有了辦法,她心裡自是滿滿的誠意。
三聲對不起後,她對著古玉連連磕了九個響頭。
也就在她磕頭時,張皓軒開始對著黎盈念起了咒語。
不過是不是念咒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只能看得見他嘴唇兒在動,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念了一會兒後,他對黎盈的身上招了招手。
“回來吧。”
三個字後,黎盈卻是沒有任何的舉動。
他眉頭微皺,雙手猛地一合,嘴中更是大喝。
“還不回來!”
這次之後,黎盈終於有了反應。
就見她渾身一顫,眼睛泛起了白眼兒,隨後腦袋一歪,栽倒在地上。
幾乎同時,那古玉發出一陣光暈,接著便又恢復了那種暗淡。
好了?
這麽簡單的麽。
跟林如晴對視一眼後,我倆一塊兒用疑惑眼神看向張皓軒。
他把玩兒著古玉,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嘿嘿嘿……”
我被他笑的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無語道:“好沒好,你倒是說話兒啊。”
他橫了我一眼,道:“好沒好,你看不出來?”
大爺,看得出來我還用問嗎?
不過他到底還是解釋了一嘴。
“好,當然是好了。”
稍頓,他又道:“但這個事兒,沒完!”
啥?
我不解的看著他,這兩句話,一句好了,一句沒完,那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
他看向林如晴,道:“這事兒是對面兒那個直播員乾的?”
林如晴有跟我提過,這事兒在張皓軒來之前,他就已經打聽了個門清兒。
當時她還在擔憂這事兒是不是要說實話來著,是我告訴他,道士直播員之類的,在平事兒之前都有此一問。
要是什麽都不問就來的,那多半兒是假的。
這裡面涉及到了很多問題,比如說對自己有沒有危險,好不好解決,價格,以及解決這事兒是不是得罪同行啊之類的。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兒是,人家要通過事情弄清楚,做這個生意是在助人為樂還是在助紂為孽。
現在我還一知半解,後來我知道,助人為樂的話,就是正常收費,要是助紂為孽的話,一般都是三倍收費,或著不管。
這裡面兒也涉及了很多門門道道的,具體如何,後面兒再敘。
“對。”
答了一句後,張皓軒臉上的冷笑更濃。
“歪主意都打到我道家的頭上來了,很好!”
他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他所說的‘這事兒沒完’是啥意思了。
眼珠轉了轉,我道:“但其實他只是一把刀而已,拿刀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