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我…”
“滾!”我一腳將祁樹踢了老遠。他頹廢地癱坐在公安局的地上。
不要問我們是怎麽進來的,若不是這個話癆怪拉著幾個女老師跟她們講那棟廢棄的宿舍樓有鬼,我們就不會因為騷擾女性被警察帶進來“喝茶”。
社會主義無神論者本來就不相信什麽牛鬼蛇神,這家夥卻偏偏跟人家說那棟樓裡有鬼,還對那幾個女老師拉拉扯扯,人家不報警才怪。可憐我還被當做同黨抓了進來。
祁樹滿臉無辜,看著坐在一旁的警察:“警察同志,我說的是真的,那棟宿舍樓真的有鬼的,那隻鬼怨氣重,那幾個小丫頭是招架不住的。”
“我看她們招架不住的是你吧!”一個身材高挑的帥氣男警察走到祁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裡滿是不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叫他小高吧。
我在旁邊點頭附和著小高。
“閉嘴,你這個共犯!”那位警察同志顯然也不把我當做好人。
我隻好聳了聳肩,翹起二郎腿聽著警察同志的訓斥,一邊點頭一邊賠不是。
在經歷了長達半小時的語言教訓後,他們才一致決定:“關他們幾天!”
雖然我對他們的教育是滿不在乎的,畢竟我們沒有做過的事不需要負責,但一聽他們要關我們幾天,我立馬皺起了眉頭。
時間本來就很緊,稍有怠慢鬼珠便不知會落入誰手,如今又要被關在局子裡關上好幾天,恐怕出去以後鬼珠早就不見了蹤跡。
“警察同志,我們…”我剛想向那幾個警察求求情放我們出去,便聽到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小高過去開了門,卻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衝了進來,她那張慘白的小臉上掛滿了恐懼,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來。這女孩,是那幾個報警的女老師其中之一。因為報警的時候,就是她大放厥詞要進那棟宿舍樓看看。我還清晰地記著她的原話:“我到要看看!裡面究竟是惡鬼,還是人面獸心的色鬼!”
但現在,她完全沒了之前的高傲,那驚恐的神態仿佛剛剛經歷過死亡。
“有…有鬼…”她顫顫巍巍地說出了一句話後,便暈了過去。
眾人都愣住了。
什麽?有鬼?
“厲鬼,不同於其它鬼魂,這種鬼被怨氣纏身,死前受了莫大的冤屈,死後由於怨氣過重,不可入地獄輪回,便寄身於自己死時所在的地域。”
看那個女孩的神情,我基本知道了那隻鬼的屬性,因為除了厲鬼,普通的鬼魂是不會被人類看見的。而且和祁樹經過那棟宿舍樓的時候,我也隱約察覺到了一絲濃重的怨氣。
可警察們哪裡有空聽我說話,都匆忙地打電話送那女孩進醫院,只有小高半信半疑,他將我倆一並帶去了醫院。
急診室外,我和祁樹、小高三人坐在地上,其余人都回了警局備案。
小高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約摸看了五分鍾後,他緩緩開口:“你說的那個鬼,到底是不是真的?”
“的確有鬼啊!我都看到了,長頭髮,黑白校服,戴著一副黑邊眼睛的女鬼!”祁樹按捺不住自己,搶在了我前面發聲。
我沒有看見那隻鬼的容貌,便對小高點點頭,默認了祁樹所說的話,祁樹這小子,絕對不會騙人,說看到了就一定看到了。
“那,你們為什麽不怕。”
“因為我們是捉鬼師啊!”祁樹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完全忽視了我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
這小子,嘴欠!
我狠狠掐了他一把,痛得他齜牙咧嘴。要不是我及時製止,恐怕他連我們去尋找鬼珠的事情都會抖摟出去。
祁樹對上了我凶狠的眼神,識相地閉了嘴。
小高低頭沉思,他似乎有些不信我們說的話。
“這樣吧,你既然還是不相信我們,那就等證人醒了再說吧。”我站起身,走到急診室門底下,向那扇緊閉的門上望了一眼。
小高點點頭,一同起身來到門口。
“叮!”那盞一直紅著的燈綠了下來。
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推開門,冷冷地看著我們。對上她的眼神,我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患者已經醒了。”她面無表情地摘下口罩,對我們說出了那六個字,之後便轉身進了急診室。
我有些納悶女醫生的態度,似乎…哪裡不對勁。見祁樹二人都進急診室了,我放棄了思索,也跟著進去。
病床上的那個女老師臉色蒼白地坐著,腿上纏著繃帶,據說胸前也纏著了。
“腿上一處長達十公分的傷口,看樣子是被什麽銳器所傷。胸前…肋骨斷了兩根。”主刀醫生推了一下厚重的眼鏡,眉頭緊皺地看著我們。
“這…”小高束手無策,隻得詢問那個坐在病床上的女人,“請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
她抬起頭,雙眼空洞地望了一會兒小高,又左右環視了一圈,似乎在抵擋什麽。我和祁樹拿了兩把凳子坐在病床旁邊。待那女人緩過勁來後,才向我們娓娓道來。
原來,我們被警察帶走後,她和同行的兩個女老師不信邪,一同進了那棟廢棄的宿舍樓,還自拍了幾張。
說著,她便拿出手機翻出了自拍。個子矮的女老師叫劉靜,滿臉雀斑的叫蘇紅,而現在面對著我們的這個女人叫做劉敏。除了劉敏,其余兩人皆死在了宿舍樓。
劉敏講到這裡,捂著臉大聲痛哭,我們幾人又安慰了許久,她才接著講下去。
那棟樓本來就年久失修,雖然門是鎖著的,但一推就開。幾個女生便壯著膽子進去了。
她們在宿舍樓裡轉了一圈,除了些碎玻璃渣和死老鼠,其它什麽也沒發現。但當她們回到一樓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宿舍門開著,幾人很納悶,明明剛才所有門都是緊閉的,為何只有這扇開了?
眾人很好奇,便推門進去。
這間屋子格外的乾淨,似乎每天都被人打掃過,尤其是對著門的那個抽屜,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