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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度俠科幻探案筆記(合集)》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聖.嬰

  閻浮村確實是個人口稠密的大村子。我按照蔡元的指點,從村口的蔡家徒步向村裡行去,竟然好幾次被繞來繞去橫豎交叉的街道弄得暈頭轉向,沿途問了好幾次路才走到了我要去的地方,一路上居然用了四十多分鍾!
  那是一所很破舊的院落,只有兩間用茅草搭起的低矮房子,院子裡一片雜亂,好像荒廢了很久一樣。我站在大門口,大聲喊了幾次:“家裡有人嗎?”可等了好久也沒有聽到有人答應,更沒有人走出來。

  我猶豫了片刻,輕輕推開半掩著的柴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院子裡滿是家禽拉的糞便,幾乎連插腳的地方都找不到。我一邊暗自搖頭一邊想著早晨蔡元聽到我打聽的這個人時的表情。

  “你問她幹什麽?”蔡元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她可是一塊荒料,懶得出奇,地裡的活計一點不會乾,整天就會窮打扮,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塗脂抹粉,打扮得跟個妖怪似的,要不是會幫人接生,我們早把她趕出去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老頭的話,只是繼續問:“她住哪?”“順著門口的大街,一直往裡走,最後面的一家就是了。”老頭的話一點也沒有錯,單從院子裡亂七八糟的肮髒景象就能夠看出來
  這位於婆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屋門虛掩著,我輕輕地湊過去,“啪啪”拍了兩下,又喊道:“於婆在家嗎?”屋裡還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回應。我將眼睛湊近虛掩著的門板縫隙,向

  裡邊掃了一眼。

  屋裡的景象也不比外面強多少。凳子橫七豎八地歪在一邊,桌子上的碗筷胡亂擺放著,剩湯剩菜還在碗裡沒有收拾,許多蒼蠅嗡嗡地享用著這些大餐,床上的被子沒有疊起,被角都耷拉到了地上。

  除了這些以外,屋裡空無一物,連最簡單的家具都沒有。如果不是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的話,我真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那是一股混雜了劣質胭脂、飯菜的餿味和腳臭等各種怪異味道的刺鼻氣味,甚至還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是啊,像這種家徒四壁的窮屋子,恐怕連老鼠都會被活活餓死!
  這股味道十分刺鼻,我隻從門縫裡向陰暗的屋中瞄了一眼,就趕緊縮回了頭,走出幾步才敢大口喘氣。真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麽能在這種環境裡生活?看來人的適應能力真的是很強的。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人沒有吃不了的苦,倒有享不了的福。或許讓於婆住一回總統套房,她還會睡不著覺呢!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想於婆可能的去處——現在是農閑時節,村裡人都在家裡,她就是去任何一家串門,我也找不到,更何況我也不知道她會去哪兒。

  我出了大門,將門輕輕地帶上,這時正好從對面走過來一個中年人,滿臉詫異地看著我!
  “我是來找於婆的,可她好像不在家。”我趕緊解釋。

  中年人望著我咧嘴笑了笑:“我認得你,你是那個山貨商人吧?其實你不用解釋,小偷不會這麽沒出息的……於婆在前面的樹底下看人算卦呢!”說著他向一邊指了指。

  我想著他的話暗自好笑,沒錯,如果一個賊真的會瞄上這所一貧如洗的房子,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轉過一個彎,我看到了他所說的那個樹蔭。下面聚了許多人,圍成一個圈子,於婆正站在人群裡悠閑地和身邊的一個老太太閑聊。

  我走到近前,伸頭向人群裡那個算命的老頭看去。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
  老人,面前攤著一塊胡亂地畫著周易八卦的白布,這時他正跟面前的一位老漢
  說著什麽。

  這是一個標準的江湖騙子的模樣,我對他自然不會感興趣,也不想聽他天上地下的胡扯,於是就想擠到於婆面前將她叫出來。但這個算命先生的話卻傳進了我的耳朵裡,我突然覺得應該先聽下去。

  “我在你們這個村裡雖然待了沒有幾天,但是我的天眼卻告訴我,你們這個地方暗藏著一股煞氣!這股煞氣很凶,已經奪去了……”他搖頭晃腦地掐著指頭念叨了一會,道:“二十六條人命了!”

  其實他這些話說得也並沒有什麽高明之處,只要稍微打聽一下,自然就知道這裡已經有二十六個人詭異地死去。我停下來打算繼續聽下去的原因是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所說的內容:“但是,這並沒有完結,煞氣還盤繞在村子裡。按我的推算,這股煞氣想要奪去的是三十七條人命,一個都不能少!”

  寫到這裡,你或許已經知道我停下來的原因了。是的,他的推算結果正好跟昨天晚上我和白楓見到的幽藍色怪石的數目完全一樣。當時我們也曾經想到過那可能代表著三十七條人命,現在又從這個江湖術士的口裡得到同樣的答案,我怎麽能不感到驚訝?

  人群安靜了下來,就連於婆也不再竊竊私語,大家都齊刷刷地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坐在算命先生對面的老漢趕緊問:“那我兒子是不是幸好不在這剩下的十一個人當中?”

  通過他這句話,我推測老漢已經聽人說過自己的兒子也在將會遭受噩運的人群當中。他之所以找先生算一算,只是為了碰碰運氣,也許自己的兒子能僥幸逃脫。

  “將他的生辰八字寫給我看。”算命先生搖頭晃腦地說。

  老漢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的白紙和一張十元鈔票,哆哆嗦嗦地遞給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將鈔票放入口袋,打開了那張紙,眉頭微微皺著,沉吟良久,
  才道:“老哥,令公子是獨生子嗎?可有姊妹兄弟?”老漢咬咬牙說:“沒有,我就這麽一根獨苗,全指望他給我延續香火呢! ”算命先生歎了口氣,道:“哎……可惜啊可惜,要是老哥膝下有個姑娘,

  令公子可能會逃過此劫。但現在看來……老哥還是聽天由命吧!”老漢身子抖動了一下,帶著哭腔問:“你是說他也在這十一個人當中?”先生搖搖頭:“至於令公子是中途夭亡,還是能為老哥養老送終,這就要
  看他自己了,但老哥延續香火的願望是辦不到了。”

  我能聽出來他話裡的意思。這是一個或生或死的選擇題,答案只有兩個,要想活下去,就不能接近女人;要想娶妻生子就要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很殘酷,可能無論是誰在面對這個殘酷的問題時,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但是當他真的面對一個女人的誘惑時,又有幾個人能夠不為所動?
  這實在是一個殘酷到了極點的選擇題,在生命和欲望之間,你,會怎樣抉擇?老漢頹然地垂下了頭,有氣無力地問:“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補救的

  辦法了嗎?”先生目光炯炯地搖了搖頭。老漢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木然地轉過身,臉上絕望到了極點,像罩了一
  層死灰。他邁開腳步像踩著一團棉花上一樣艱難地向外走,人群為他閃開了一條道路,老漢走了出去。

  “造孽啊,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老漢聲嘶力竭地仰天咆哮著,像是在詰問老天為何如此不公平,要讓兒子面對這樣的殘酷命運,又像是在表達著深深的懊悔。

  我望著他可憐的身影行屍走肉一樣消失在街道上,暗自提醒著自己:快
  點吧,你要趕快了!難道要再看到一個可憐的老人為自己的兒子送終嗎?那位算命先生也歎了口氣,嘴裡還在不停地囁嚅著:“或者……哎!”他聲音很小,但是我卻聽到了,或者,或者什麽?或者還有其他辦法?想到這裡,我已經坐到了算命先生的面前:“先生,您剛才說或者什麽? ”

  老頭的臉色變了變,就連那雙炯炯發亮的眼睛也泛起一種古怪的神色。他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陰冷地笑道:“或者……或者我不該收他的錢!”我知道他是在支吾搪塞。他一定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於是我從

  口袋裡掏出來兩百塊錢遞給他:“先生,我想和您單獨聊聊!”“小夥子要算命嗎?”算命先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答非所問。“就算是吧,你要是能將我心裡的疑團破解了,我還會再奉上三百塊錢! ”在偏遠貧窮的農村裡,五百塊錢不算是一筆小錢了,尤其是對一個靠走

  街串巷替人算命的江湖術士來說更是如此。不過對像我這種生活在物欲橫流的大城市裡的人,這五百塊可有可無,也就是吃一頓中檔晚餐的錢。如果,他真能幫到我,我可以不惜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上十倍。

  算命先生看了看我手裡的錢,好像並未因此動心,只是淡淡地說:“王半仙從來不背人做事,有什麽話,你就請在這裡說罷。要是我能夠幫忙,那就按例收錢十元,要是在下做不到,就一文不取。”

  我先是以為他嫌錢少,等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時,這個念頭就打消了。因為他並未向我露出哪怕一丁點兒的這種意思,而是義正嚴詞地講著這些話,我隻好笑笑:“好,我想問的是,這三十七個人到底為什麽會遭到這種噩運。”

  王半仙搖頭晃腦地道:“凡時皆有因,無因不得果!”“那麽因是什麽?”我盯著他的眼睛繼續問。“你說呢?”王半仙突然向我湊過來,神神秘秘地反問著。“詛咒?”我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兩個字。這個時候,他的眼神裡掠過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古怪神色。如果說一個人
  的表情可以做到似笑非笑,那麽現在我相信一個人的瞳孔也能夠做到,我在他眼睛裡就能夠看到這種意思。他又用古怪的語氣岔開話題:“小夥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乃是大富大貴的相貌。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到那時就後悔莫及了。 ”這是一句提醒,也許他已經看出了什麽,也許他像俞仙兒一樣可以感知到這種死亡力量的強大,也許……我繼續問道:“這股詛咒的力量來自哪裡?”王半仙歎了口氣,突然揚起了頭,冷冷地說:“本半仙隻為人批八字,看
  富貴吉凶。小夥子要是問前程命運的話,請寫下生辰八字,要不然請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暗歎一口氣,我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對我諱莫如深。俞仙兒不肯明白地告訴我她所知道的事情,蔡元父子不敢說出自己心裡的秘密,就連這個好像已經窺破了其中機關的算命先生也在向我隱瞞著什麽。難道,他們都感知到了這股力量的恐怖?但是,為什麽我進入這個村子以來,除了疑點越來越多以外,並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

  我還是不死心,隻好說:“那你幫我算算命吧!”他眼睛頓時一亮:“好,寫出你的生辰八字!”“不用寫,我告訴你。”我將頭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出來。老頭掐著手指排算了一番,問:“你要問什麽?”“問一問我心裡的疑團是不是能夠找到答案。”我說。先生又沉吟了一會,道:“小夥子,你這個問題很奇怪。一個人總會有疑問,
  你又何必非得弄出個結果呢?”“你是不是推算不出來?”我故意激他。“不!”算命先生斷然道:“我已經推算出來了,答案和危險已經綁在了
  一起,如果你非要知道答案的話,那麽,在你知道答案的同時,你的生命也將結束。如果你不再追究下去,在三天之內離開這裡的話,你就會飛黃騰達,名聲顯赫。”

  如果說他上面所說的話是在提醒我,那麽現在就是在警告了。雖然我一直將看相算命之類的事情視為無稽之談,但聽到他這句話,心裡也不禁吃了一驚。因為,想拯救蔡峰的俞仙兒已經遭受了噩運,我,一個沒有半點超常能力的普通人,會幸運地擺脫嗎?上天不會這麽眷顧我吧!
  說完這些,王半仙收起擺在地上的布幅往村外走去。但是他剛走了十幾米的距離,身子突然晃了晃,“噗”地一聲倒在地上。圍著的人都吃了一驚,我趕緊衝過去。只見他臉上露出一種極為詭異的笑容,但這表情卻一動不動地凝在臉上。我心裡一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已
  經完全停止了,連觸到的肌膚也透著冰涼。人群迅速圍攏了過來,所有人都沒有叫喊,而是冷淡地看著他。“報應!”於婆嘴裡喃喃地說。我抬起頭看了看她,問:“你說什麽?”“誰泄露了村裡的秘密,就會……”於婆旁邊的婆婆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於婆忙伸手掩住了口。

  村長帶著一批人將算命先生的遺體運走,並向周圍的人了解了事情發生
  的經過。我坐在樹蔭下和於婆聊了起來,這是我此來的真正目的。“他不是第一個。”我還沒有發問,於婆就開始說道。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說算命先生不是第一個遭到“報應”的人。“也許,是我錯了,我要是不一直追問這件事,也許他也不會死!”我神

  色黯然地說。於婆塗抹煞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叫人不敢仔細打量的笑容:“小夥子,這
  不能怪你,在你問以前他就注定了會死,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你是指什麽?許多人慘死的原因,還是這些人慘死的事情?”我問。於婆呵呵笑起來,道:“你是不是也想讓我死?”我故意避免自己的目光投射到她那張稀奇古怪的白臉上,撓著頭解釋道:

  “不,不,我怎麽會有這種意思?”“那你想問什麽?”我正色道:“我問的問題,你可以不回答我——如果你覺得有危險的話,
  但我還是要問。”“那你就不害怕嗎?”於婆口氣輕松地反問,“你不怕自己也會得到老頭兒一樣的下場?”“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既然敢來這裡,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輕蔑地挑挑眉毛。

  “我說嘛!”於婆嗤嗤笑起來:“蔡家老大還說你是一個山貨商人,我一看你就不是,山貨商人哪有你這種膽量?小夥子,跟大姐實說,你是不是一個警察?”

  要是按照蔡元的說法,於婆現在已經年過六十了,其實比神婆婆小不了幾歲。但是她身體肥胖,又喜歡塗脂抹粉,所以年紀看起來不像這麽大,但聽到她自稱大姐,我還是感到渾身不舒服,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尷尬地勉強笑笑,道:“我真不是警察!”

  “別賴了!”於婆又打趣道:“我這雙眼睛最毒了,什麽人也別想逃過去……”要是任憑她這樣絮叨,我可能會被她引到天邊,所以不等她這句話說完,我趕緊打斷她的話,把話題引了回來:“您是三十年前來到這裡的?”

  於婆歎了口氣,道:“是啊!說起來我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當年沒了丈夫,又被婆家逼出了家門,真是到了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地步,這才躲到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還好,村裡人收留了我……”

  我對她的往事絲毫不感興趣,於是又打斷她的話問:“也就是說三十年來,
  這個村子裡的小孩都是你接生的?”“嗯,是的,基本上是這樣,除了……”她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嘴。我趕緊問:“除了什麽?”於婆又嗤嗤笑了,捂著嘴說:“還有什麽?當然是那些還沒有結婚的大姑

  娘偷漢子生出的小孩了。她們怕丟人,當然不會找我接生。”我故意咳嗽了一聲,繼續問:“也就是說,那些死去的年輕人也是你給接生的?”

  “是啊!哎,想想這些小孩剛生下來的時候是多麽可愛,一身嫩肉白白胖胖……就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樣。沒想到現在竟然都成了一堆白骨。真是世事無常啊!”於婆收斂了笑容,歎息著說。

  “那麽,他們出生的時辰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如果這果真是一個詛咒的話,我想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是最好的實施途徑。盡管我不相信人的出生時間真的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但實際上同一個時辰出生的人,他們的性格是有著某種相似點的。何況古人歷來都將生辰八字看得至關重要,這也絕非是一種偶然。也許,人降生的那一刻,真的會被賦予某種特質。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假設這是一個詛咒!
  “你的意思是說我殺了他們?”於婆提高了聲音問。我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出生的時辰?”於婆聲音冰冷略帶譏諷地說:“那就是他們的父母啊,也許是他們殺了自
  己的孩子!”“除了他們呢?還會有誰可能知道?”我沒有理會她的譏笑,繼續問道。“要說可能的話,”於婆沉吟道,“也只有神婆婆有這種可能了,其實
  她以前是替人算命的,就好像剛才死的那個老頭。我們這裡是窮地方,但是越窮的地方,人們越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大後能飛黃騰達,光宗耀祖,所以算命的人就比其他地方多。”

  “神婆婆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又問。“一個神神怪怪的老太婆!”於婆怪聲怪氣地說,“脾氣暴躁,好像誰都欠她錢一樣!”我點點頭,道:“還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給什麽人家接生過一個透著古怪的小女孩?”於婆沒有立即回答,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一樣,我不得不抬頭去看她,盡管我不想直視那張怪臉。

  她確實愣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神也變得極為怪異。本來我想說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回答我。但話到嘴邊,我又收了回來,也許這就是事情的關鍵所在。

  過了一會,於婆才道:“有,但那不是一個古怪的小女孩,而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小鼻子小臉,是一個很俊秀的小丫頭。”她目光呆呆地望著前方,像是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就在面前一般。“那是誰家的孩子?”我趕緊問。“那是……神婆婆的!”於婆帶著畏懼的口氣說。“後來呢?那個小女孩後來怎麽樣了?”“死了,剛生下來沒幾天就死了,也不知道是患了什麽病,只會不停地
  哭叫,給她奶也不吃。醫生束手無策,神婆婆求告各路神靈,想盡了一切辦法,還是沒能留住她。就這樣不停地哭了三天三夜,最後餓死了!唉……那幾天,整個村子都能聽到小女孩淒慘的哭聲,哭得那個叫人揪心啊……”

  “她埋在哪裡?”“好像就在壓龍山的山腳下……”於婆皺著眉頭想著,聲音也拖得很長: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那裡還是一塊平地……”我心裡一動,忙問:“你是說就是在現在的聖嬰湖?”於婆意味深長地笑笑:“我只知道當時那裡是一塊平地,至於你說的什麽

  湖,我就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地方了。其實,神婆婆以前是一個很隨和的人,但是自從女兒去世之後,一夜之間就變得脾氣暴躁起來。”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我早已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正是因為女兒的去世,致使一個隨和的女人變得性情乖戾,而一個掌握了邪法的女巫,如果性情變得乖戾陰沉,那麽,拿別人的性命來祭奠自己女兒的亡靈就順理成章了。

  我想我終於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麽死去的人都會擺出那麽一副詭異的形狀——正如出租車司機隨口說出的一樣,那不正是一個祭品的樣子嗎?也明白了白小娟為什麽能夠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更明白了為什麽神婆婆要將這些死者的墳墓排列到聖嬰湖的周圍!
  她想幹什麽?難道她想用這些年輕人的靈魂供養自己女兒的靈魂,使她升為仙人?
  聖嬰,多好聽的名字,可是這個聖嬰卻使得二十六個年輕人鮮活的生命白白葬送了!這兩個字真是用鮮血寫成的,而且不久的將來還會有人要為這兩個字白白葬送掉自己的生命。

  我,必須阻止她!
  這裡面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女孩死的時候只有幾天大,為什麽我見到的

  那個無瞳女孩卻已經有六七歲了?

  不過,這也很好解釋,也許在吸收了別人靈魂之後,女嬰會慢慢長大,也許等她生長到一定的形狀時,就真的會像神怪小說裡寫的那些精怪一樣,成形顯影!而那個幽藍色的怪石有可能就是“聖嬰”發揮邪惡力量的工具。

  想到這裡,我渾身直冒冷汗。這是我自從乾上這個奇怪職業之後所遇到的最詭異恐怖的事情,也是最無稽的事情!
  我沒有跟於婆說再見,而是猛地站起身,大踏步向回走去。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再聽白楓從昨晚遇到的“女鬼”那裡帶回的消息了(今天早晨,我們兵分兩路,我來找於婆,而她去找那個可憐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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