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沒辦法安慰他,自己也心疼的不行,到底眼前這個人被自己折騰成什麽樣啊!他說自己是一個人,可是哪次沒有他的身影,哪次不是他及時趕來救下自己。抓慕華沒有莫他趕來救人,姝妤沒有他帶人布局,六匹狼沒有莫可舟的支援,翠峰林懸崖底下沒有莫可舟冒雪將自己帶回來,如果這些都沒有莫可舟,隨便哪一次自己都活不到現在!
自己從來不是一個人啊!
莫可舟做的太多了,多到陳樂總是在心疼他!
這一會兒的走神陳樂才發現,確實胃裡不那麽難受了,可能是注意力轉移了。“莫兄?”陳樂用食指戳戳莫可舟:“在哪裡喂我吃點兒吧!”看著莫可舟驚喜的拿碗的手都在顫抖,陳樂心裡怎麽也不是個滋味兒!
剩下半碗粥被陳樂慢慢吃完莫可舟才躺陳樂身邊幫他有規律的按揉胃部:“阿樂,記住別害怕!”
“嗯,不害怕!”陳樂打開P3放著相聲玩兒起貪吃蛇來,注意力被轉移了大半他迷迷糊糊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破紀錄的蛇撞上了自己的尾巴。陳樂睡過去許久,莫可舟菜輕輕拿過粉紅色的小盒子,將他關機放好,抱著陳樂陷沉思。他是大理寺寺卿,眼下大理寺的這顆毒瘤是該好好除除了!
次日清晨二捕的人被聚集在一起,陳樂站在他們中間一起聽莫可舟訓話:“謝渠你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應該很熟悉,或者說謝南北也無礙。”
“前幾天的肅清,我們大理寺一直要找的人,由於各種原因沒有揭發出來,那麽現在讓他暴於你的眾目睽睽之下怎麽樣?”沒有人說話。
“好!你們一向團結,都是我一個個挑出來的。可要你們中間出現了謝南北派遣在大理寺單位奸細,告訴我你們該怎麽辦?”
“鏟除奸細,還大理寺安寧!”
“大理寺安寧不了,所以你們幫著我鏟除奸細就行!金飛?”
沒人預料到他會突然點人,金飛本人也是一個怔愣才反應過來走出人群:“下屬在!”
“你是怎麽時候認識謝渠的?”
“回大人,屬下並不識得謝渠此人!”所有人都認為點名的第一個人絕對不是奸細,只有陳樂知道他根本沒有時間跟誰去耗費!他彎彎嘴角,果然是他!“不認識?二月初六、二月二十四、三月初三和三月初八,這幾日戌時你在跑去陳府做什麽?”
金飛看起來戰戰兢兢:“屬下二弟在陳府當差,有時屬下會去看看他!”
“金宇?”
“正是。”陳樂回頭正好看見金飛歎了口氣,想來是放心了吧!金宇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你見過金宇的屍體嗎?”不等金飛回答莫可舟便繼續問:“那你去完陳府緊接著去了歸舟做什麽?那裡有你什麽親戚?”
“沒有,屬下好酒,所以總是去陳教頭的酒肆!”
“那你深夜喝完酒在大街上偶遇謝渠的事情還記得嗎?可能酒後不記事情也能理解,但是同一地點偶遇多次總歸記得吧?”
陳樂根本不知道莫可舟哪裡來這麽多如此詳細的消息,如果不是刻意去查,怎麽會正好有人在毫無規律的時間看見他們的相遇?陳樂迷惑,金飛更加迷惑。不過他表面冷靜的多。
不得不說,金宇和金飛是兩個性格非常相像的人,其實相貌現在細說起來還是有些相像的。只是金宇臉上有道淺淺的疤吸引的人的注意,笑起來總有些陰鬱。
他是陳樂在這裡遇到的第一個人在陳府進進出出半年之久,也在大理寺和金飛一同共處了這麽久,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有什麽關系。金飛是好看的,皮膚也白些個子也高些,但是他能力什麽的都不如周秦,所以那次之後陳樂便與周秦要好起來。
金飛低下頭,周圍的人也都看著他。他是大理寺公認的消息靈通,甚至有很多不是二捕的捕員來問他什麽消息他也毫不吝嗇的告知對方,最後還要提醒一句那裡的石頭比較多走夜路的話要小心些。
他思考了一下,表情依舊嚴肅卻沒有對莫可舟的恐懼:“大人恕罪,屬下真的不記得了!”
“你二弟知道你做的事情嗎?”莫可舟繼續問。
“二弟是知道屬下在大理寺乾事的!”金飛說話真的滴水不漏,可人的情緒是最能出賣自己的。這東西說起來神奇,就像你明明背對著人,卻能感覺得他在看著你一樣。
莫可舟也不著急,審問犯人是需要耐心的,尤其是面對大理寺審慣了犯人的犯人。
“可你二弟不是這麽說的!”莫可舟走近金飛,陳樂也轉過頭聽他說:“你是要跟我去莫府讓他親口對你說嗎?”
金飛沒有說話,周圍的人異樣的目光更甚。莫可舟繼續道:“看來是真的想去莫府看看!那就走吧,我想你也好奇到底誰還活著。”
莫可舟一個眼神金飛左右兩人便將他製服,金飛倒也不反抗還是低著頭沒有反應。大理寺這些天堆積了好多事情等他處理,本來要上奏的折子皇帝竟然也沒有想以前一樣派哪位公公來找他要。
莫可舟知道,皇帝的反常與陳府的災難脫不了乾系,只是他的身份太敏感,有什麽情況還需要從長計議。他讓人給皇上送去一封信表明情況,信和折子是不同的。奏折需要字字斟酌句句仔細,一字不能多說一字不能少說。
而一寫信就說明事態緊急,能給皇上寫信的,都是希望皇上能顧及情面的,能求皇上顧及情面的,都是有些臉面關系能與皇帝私下裡說上幾句話的。
莫可舟將金飛與陳府的情況一致在信裡交代清楚,把自己要與金紫光祿大夫站在一條線的決心表明,且將謝渠的惡劣行徑誇大其詞的描述一遍,其他的一律沒有多說。莫可舟如今已經站在光祿大夫一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只是他還沒有明確的表明立場,他不在朝堂說話,不給皇帝這一刻定心丸,皇帝就不會放心。謝渠的行徑被誇大其詞不是莫可舟真的想要皇帝把謝渠怎麽樣,而是謝渠作為一個銀青光祿大夫,不管他與皇帝有什麽勾連,也不管他用什麽辦法跟皇帝溝通——陳樂,一定是他的目標。
莫可舟平常為人最不好虛,這皇帝心裡清楚,謝渠是什麽性子皇帝想必也忘不了。莫可舟在信裡寫的,勢必會為皇帝提個醒兒——謝南北,不可信。
做皇帝的有哪個不多疑,多疑的有哪個會偏信一人的話?不管陳府的事情有沒有皇帝的份,他也一定脫不了乾系。
眼下重要的還是將金飛的嘴撬開,莫可舟就近找大壯和孫練壓著金飛王莫府走。
“金宇真的沒有死嗎?”
“嗯,怕你擔心亂跑就沒說!”陳樂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身後的金飛,此刻的他眼睛正與自己的對上,那陰鶩讓陳樂心中一顫,更加堅定了金宇不簡單的心。
眼看莫府越來越近,陳樂覺得身後金飛盯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狠厲,他每次回頭來看的時候,金宇從一開始的陰鶩到後來的笑容滿面,讓陳樂更加不放心起來。他跟孫練交換個眼神以示警醒。
陳樂不敢在這個時候賭自己和大壯的默契程度,至少孫練機靈些。
孫練也沒有讓他白費心思看管金飛的眼睛更是一點也不敢往別處多飄。
越靠近莫府陳樂心跳的就是厲害,他一般運氣不好,直覺不準,考試逢抄必被抓,上課一玩兒就被逮。可是偏偏這烏鴉嘴厄運怨氣這放準的很,誰有什麽情緒他總能輕易察覺到。
在堅持一下!陳樂稍稍慢了莫可舟小半步,好讓自己在危險來臨時可以及時推開他。果然如同陳樂所料,陳樂剛慢下來金飛就猛然掙開兩人的束縛向莫可舟那一側衝去。竟然不是衝自己來的,陳樂唯一能做的反應就是推開莫可舟與金飛廝打起來。
受傷掛彩是陳樂預料中的,金飛實力卻在意料之外。陳樂發現金宇其實就像唐濤他們那天晚上遇到的不怕疼不怕死的人,所以他以前才動不動就喊疼來掩飾自己嗎?原來不是矯情虛偽而是以石度金嗎?
陳樂疏遠金飛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總能聽見他莫名其妙的喊疼,有時候就是兄弟誰輕輕碰他肩膀也會被說弄疼了金飛。陳樂總覺得金飛這人假機靈,相比周秦那小孩來說差遠了。卻原來都是裝的嗎?因為不知道到底有多痛,所以只能說都很痛嗎?
他拿著匕首一刀刺向陳樂,陳樂只能在躲閃的同時赤手空拳的與他搏鬥。莫可舟很快也加入了戰鬥,他並沒有用刀,孫練的劍使在他手裡也順手的很。
他們配合的默契,沒用幾招金飛就被製服。陳樂冷冷的看著他:“這下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陳樂掐住他的嘴不讓他咬碎舌後的毒藥,果然一顆黑色的藥丸跌落出來。“謝渠沒告訴你殺我要做莫兄不在的時候麽?”
金飛還是不說話,挫敗的面龐上還鑲嵌著對陳樂冰冷的恨意。陳樂不明所以只能讓大壯和孫練繼續壓好往莫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