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位置被反覆提起,所以我懷疑她是要表達什麽,趙曼找人去東風小區問了下,這個五棟樓,三號房的房主,一年前全家移居加拿大,房子也就空下來出租,死去那個女孩叫傲珊,確實是上一位租客。
房子目前租給對情侶,趙曼和他們達成協議,以三千港幣為代價,讓他們搬出去住一天,這對情侶雖然疑惑,但看在錢的份上,爽快交出鑰匙。
趙曼叫上王鬼師父,進到房裡,並沒感到陰氣,這令她很奇怪,又叫來幾個人,翻箱倒櫃的找,可幾個小時過去了,並沒啥新的發現。
她沮喪著坐在沙發上,有個男人從衛生間跑出來,揭掉手上濕漉漉的創可貼,換了個新的貼上,罵罵咧咧:“真他媽麻煩,洗個手都要重新換。”
趙曼眼前一亮,立刻爬在地上,用手去摸茶幾,沙發下面,其他人面面相覷,趙曼說:“要是有什麽東西在容易找到的地方擺著,早就被小情侶發現給扔掉了,他們打掃時發現不了的死角,只有家具下面。”
大家分頭去找,果然,在主臥室的那張大床下,發現一張被倒著黏貼上去的紙!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趙曼讀過後,才知道事情始末。
傲珊出生在鄉下,高中畢業就來城裡打工,因為有幾分姿色,所以不缺乏追求者,但她渴望找到個氣質不凡,幽默大方類型的,這些人並不符合。
傲珊在家飯館端盤時,一見鍾情了某個男人,他好像在附近工作,經常來吃飯,後來男人發現了傲珊對自己特殊的情愫,主動請她看電影,逛街,沒幾天就把她帶到賓館開房了。
發現傲珊是個處女,男人很驚訝,同時對她也更好了,傲珊辭去端盤子的工作,在這裡租了套房子,幾個月過去了,早上傲珊忽然乾嘔,到醫院檢查得知懷有身孕,她高興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男人,男人讓她打掉,她問為什麽?男人抽了根煙,說自己有妻子。
處於母性的本能,傲珊想留住孩子,說可以自己帶,男人堅決反對,那樣孩子長大關系更亂,傲珊回到家裡,思考幾天,終於下了決心。
傲珊喜歡的是那個男人,而不是他的錢,同時,她也愛自己的孩子,為此,她寧願被世人誤解成個拜金女子,她要去找男人,威脅她和妻子離婚,然後娶了自己,否則就把事情曝光,而她這麽做,只是想給未出世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不想讓他生出來,就沒有父親,成為私生子!
紙的後面,有很大片空白,應該是留著想寫什麽東西,而沒能寫上,聽趙曼講了這些,我已經猜到,傲珊去找這個男人了,但她,沒能回來。
我憤慨的說:“這個軒老板,既然不喜歡,為什麽要把人家給害死?”
趙曼反問:“我告訴你那個男人是軒老板了嗎?”
我很奇怪,難道還有別人?趙曼說在這張紙後面,貼著張照片,是一個年輕女人和另外個男人的合影,下面寫著‘邵澤峰,我愛你。’
我和趙曼商量過後,把這些東西,都交給警方,幾天后,警察打來電話,已經查過了,邵澤峰也是個工頭,和軒老板是好朋友,而那片工地,最開始被承包給了邵老板,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轉手給了軒老板。
另外,警察通過調去紙上記載碰面的地點錄像,發現邵老板中間離開了下,回去時手裡多了個黑色麻質袋,再次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袋子鼓鼓囊囊,像是塞了什麽東西。
警方立刻實施抓獲,邵老板開始死不承認,但多次審問後,出現了前後供詞不一樣的情況,鐵證如山,他把一切都給招了。
邵老板第一次見傲珊,就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對自己的曖昧,同時,還看到了另外種東西‘清純’
邵老板利用這兩點,把傲珊給騙上了床,從此成為自己的泄欲工具,在她眼裡,傲珊和大多數鄉下丫頭一樣,都是為了錢,只要給錢,就可以隨便玩,用軒老板的話講,就是一條狗。
傲珊跑來和自己說懷孕了,邵老板面無表情拿出幾萬塊錢,讓她離開,可沒想到傲珊會死纏爛打,最後逼自己和妻子離婚。
邵老板能走到今天,基本上全靠妻子,這婚肯定是不能離,傲珊毫不讓步,說要曝光,邵老板急了,用手掐著傲珊脖子:“讓你曝光!讓你曝光!”把她給活活掐死了。
邵老板頭一次殺人,因為害怕,就學著電視上,把傲珊分屍,然後找來麻質袋,開車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拋屍地點,思考過後,竟然埋在了工地!
邵老板心想,等這裡建起了辦公大廈,誰還能挖開?那時就是死無對證,可之後開始做起了噩夢,他不想多待一天,於是把工程轉手給了軒老板,並且威脅他:“老軒,這工程油水多,轉給你可以,但不能和別人提我,否則把你在外頭包養情人的事,告訴你妻子去。”
軒老板笑呵呵的簽合同:“邵老板看你說的,我能出賣你嗎?放心吧,這工地上就是挖出個死人,我也不會說你的。”
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的挖出來了…
邵老板情緒激動,用手拍打審問椅,身體哆嗦:“這種隻愛錢的女人,我見過太多了,哼,還妄想成我的妻子,她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狗樣,賤狗一條,有什麽資格當我邵澤峰的老婆?死了活該!”
負責審問的是位年紀較大的老警察,歎了口氣,把那張紙和照片遞給了他,邵老板看過後,哈哈大笑:“這你們也信?愛我錢就直說,還這麽高大上,還是那句話,這種像狗一樣的女人,我是不會付出真心的,因為隻配當玩物。”
我氣的胸口疼,同時也為傲珊惋惜,蔣先生聽說了此事後,親自去精神病院看軒老板,但他瘋瘋癲癲,只會重複那句‘東風小區,五棟樓,三號房’
後來我聽說,邵老板妻子動用關系和金錢,把他從監獄裡買了出來,而傲珊的女大靈,也被她找其他高人禁錮,傲珊只是個平凡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把邵老板怎麽樣,這令我更加氣憤,甚至想找高人給邵老板下降頭。
趙曼得知後,嘲笑道:“怎麽?又發善心了小鮮肉,這個社會不平事太多了,你管的完嗎?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邵老板,而要怪被拜金女帶壞的社會之風。”
平靜下來後,我思考趙曼這句話,確實,現在仗著自己年輕,想通過下賤手段,得到財富的女人,並不少見,我不知道她們是否清楚,自己在‘情人’眼中,只是一條狗,更不知道她們在被原配羞辱,或則被拋棄時,有沒有後悔過。
上學的時候,同學在空間轉了一條小視頻,在某家KTV房間裡,放著勁爆的音樂,顯示屏前,十幾個赤身果體的女人,並排站著,扭動身體,看樣子很嗨,偶爾還會給鏡頭一個飛吻,沒多久,就有男人走上前,把百元大鈔塞在女人胸前,女人兩手揉著胸,把錢夾住,不讓它掉下來。
後來上去的幾個男人,把一百塊錢卷起來,塞進女人下面,令我難以理解的是,這些女人,沒有一絲的羞澀!我實在看不下去,就關掉了網頁。
正是有了這些令人惡心,毫不知恥的女人,才造成了邵老板這種扭曲的心理,但話說回來,假如出錢讓女人和自己在一起,只是為了泄欲,那為什麽不去找小姐呢?她們的技術,應該更加過硬!
寫下這件事,也是想告訴那些男人們,如果不愛,就不要傷害。
那天趙曼打來電話,確定我在邪術店後,說道:“我現在就開車過去,小鮮肉,等下我進去後,你不要問為什麽,更不要猶豫,直接出來,跟我走就行,聽到沒?”
我奇怪的問怎麽了?趙曼生氣的說:“剛和你講過,又忘了是不?”
幾分鍾後,趙曼那輛破舊的麵包車停在邪術店門口,和她一起下來的,還有王鬼師父,因為有了準備,我立刻站起來,兩人推門進來後,趙曼朝我擺手,還用眼神告訴我:“不要多問,快來!”
我左右看了下,小蘭和娜娜也滿臉疑惑,我讓她倆看好店鋪,剛出門就被趙曼和王鬼師父夾住兩邊,車門被人拉開,我被攙了上去。
“你們幹嘛?這是去哪裡?放開我!”我在車上掙扎,趙曼和王鬼師父上來後,對司機喊了句:“快,快開車。”
我更加奇怪,正要問怎麽搞的?忽然感覺有人拍了下後背,立刻扭頭,見陳小蓮笑呵呵的坐在後排,我很驚訝,問:“你怎麽也在?”
陳小蓮哈哈大笑:“這種事情,怎麽能少的了我?”
“什麽事情,你們這是…”王鬼師父不等我講完,就走過來,用手壓著我的額頭,我正要說什麽,他已經開始念誦咒語,之後我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