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陳小蓮手裡請的批邪術到了,搬運時我和她閑聊,問是怎麽托人打聽到瑤瑤具體信息的?
陳小蓮笑呵呵的說:“當然是托人打聽啊。”我再問,她也不多講,只是嘿嘿傻笑,真他媽老狐狸,連個盯梢的都怕被我挖走。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我正在隔壁餐飲店吃雞排飯,電話響了,我最煩的就是這種飯點打電話的客戶,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為我想過,拿出來一看,顯示是‘平安蠱—金女士’
她打電話幹嘛?我緊張的接起來後,聽到她困惑的語氣:“不太對勁,好像不太對楊老板。”
我喝了口水,問怎麽回事?金女士說,從雲南回來那天晚上,她夢到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呆呆站在床頭,金女士笑著說阿班已經被抓,可那個女人面無表情,似乎對此並不感冒。
之後幾乎每天夜裡,金女士都會夢到那個女人,昨天夜裡,她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渾身不自在,睜開眼後,發現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雙手扒著床沿,用種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金女士嚇得大喊大叫,哭著問:“到底要怎麽樣?我已經幫你抓住阿班,你還要我怎樣?”
女人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錯了。”
金女士很奇怪:“什麽錯了?”女人並沒回答,接下來無論金女士怎麽問,她都只是哭,很淒慘的那種,搞定金女士也忍不住想哭,醒來後枕頭全濕了。
這什麽情況?難道阿班不是真凶?我把情況匯報給趙曼,她想了下,說:“小鮮肉,你再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向我講述下,甚至要具體到你們去村子後,金女士母親的表情。”
我開始講述,我趙曼聽完後思考了片刻,忽然開口:“錯了!真的錯了!”
我很驚訝,問哪裡錯了?趙曼沒有多說,而是讓我趕緊給陳小蓮打電話,和她一起去找金女士,再同去瑤瑤的村子。
我疑惑的問:“為什麽要叫她?”
趙曼著急的說:“小鮮肉你這個大傻瓜,腦袋真是被門給擠了,天真的可愛,就你這智商,自己去肯定解決不了這件事,曼姐和王鬼師父,正在幫某位富商解降,這要擱在以前,我肯定拒絕這筆生意陪你去,但現在不同了,咱們和陳小蓮已經三結義,適當也要給這老狐狸表現機會嘛,跟著她,你絕對吃不了虧。”
自從陳小蓮幫趙曼擋了那下後,她是真的變了,處處都照顧陳小蓮,可嘴上卻總罵人家,趙曼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正如罵我‘腦袋被門擠了’卻總是為我1操心一樣。
我給陳小蓮打去電話,卻是正在通話,心想真是不容易,這老狐狸的電話還有不通的時候,等了幾分鍾後,再次撥打,依然在通話中!
幾分鍾後,我回到邪術店,正在用飲水機燒水,陳小蓮發來短信:“楊老板,回下電話,我只有幾條免費短信,話費沒了。”
我哭笑不得,邪術代理人省到這地步的,怕是沒第二個人,大方的給她打了過去,陳小蓮說:“趙老板已經和我說了,你想法太簡單楊老板,全錯了,全都錯了。”
我問怎麽錯了?陳小蓮也不多講,只是讓我訂下往雲南的機票,聯系金女士,在機場匯合。
我把這事說給金女士聽,她也很疑惑,問到底哪裡出錯了嘛?我說自己也不清楚,但問題好像出在瑤瑤村子裡。
第二天中午,我們幾個在雲南機場見面,因為去過一次瑤瑤所在的村子,所以這次輕車熟路,瑤瑤母親見到我們登門拜訪,神色驚訝,目光中還流露出些複雜的情愫…
瑤瑤母親給我們每個人倒了杯水:“怎麽又來了?是不是我女兒又托夢了?”
金女士回答:“對啊,瑤瑤在夢裡告訴我,錯了,可我又不知道哪裡錯了,阿姨,警察是不是抓錯了?咱們冤枉阿班了?”
瑤瑤母親生氣的講道:“胡說八道,阿班那混小子已經親口承認了,怎麽會出錯?你以為警察都是傻子嗎?”
瑤瑤母親講完後,大口喘氣,身體哆嗦,似乎很生氣,我心想也是,殺死女兒的凶手被抓起來,現在卻要說抓錯了,擱誰都不會好受,正要安慰她幾句,卻被陳小蓮拉住…
我奇怪的望著陳小蓮,她站起身來:“阿姨,是不是錯了,打開瑤瑤的墳就清楚了。”
提到瑤瑤的墳,她母親神色變得緊張起來,猶豫了下說:“怎麽能挖墳?入土為安,那樣我女兒還怎麽在地下安寧?不行不行,這個絕對不行!”
陳小蓮說:“如果不挖墳,那你女兒才不能安寧呢!阿姨,要不這樣,帶我們去看下你女兒的墳,挖不挖,到時候再說,行嗎?”
瑤瑤母親看著陳小蓮,她也目不轉睛看著她,眼神中,是種堅毅!
最終,瑤瑤母親妥協了,說天色晚了,等上午再叫幾個親戚幫忙,去女兒的墳前看看,但不保證挖開。
晚上瑤瑤母親給我們騰出來幾個房間,說實話這村子的居住環境確實不太好,床板硌得慌不說,還有蟲子,搞的我整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早上,瑤瑤母親為我們準備了早餐,我正打算吃,陳小蓮把我拉住,說:“我們早上一般不吃飯,習慣了。”
瑤瑤母親勸了幾句,陳小蓮堅持吃了反而不舒服,幾分鍾後,五六個彪形大漢出現在門口,瑤瑤母親說要去女兒墳上看看,搞不好還得挖開,讓他們跟著去。
幾個人跟著瑤瑤母親,來到山上的處林子裡,在崎嶇的路上走了陣子後,見到座墳,墓碑上寫著‘女兒瑤瑤之墓’
瑤瑤母親哭著跪在墓碑前,傷心的喊著:“女兒啊,我為你報仇了,阿班那小子被抓起來了,你安息吧…”之類的話。
幾個男人在周圍勸她,金女士奇怪的望著我,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回事,看了下陳小蓮,她正在圍著墓穴轉圈。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陳小蓮忽然開口:“別哭了。”然後指著腳下:“這個怎麽解釋,嗯?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