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實體店送貨,見只有牛牛一個人,奇怪的問她王寶生呢?牛牛把‘東西’放在相應的貨架上,告訴我:“哦,他去山西找朋友了,說是搞點副業,早日發財。”
我樂了,說這小子特碼搞副業也不告訴我下,怎弄地下動作呢?
牛牛說:“別提了,就當他說說吧,剛認識時候就聽他說要發財了,現在還沒發,我也習慣了。”
我笑了,剛要說啥,電話響了,見是何女士打來的,我不安的接了起來。
何女士生氣的說:“楊先生,你讓我帶回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回答:“那和你之前供奉的‘小鬼蠱’沒啥區別,只不過裡頭禁錮的是你先前打掉胎兒的陰靈。”
何女士罵我說放屁,前幾天她男友在她家過夜,晚上醒來,發現床旁是空的,何女士以為男友去廁所了,也沒在意,翻身睡去,再次醒來,男友還沒回來,她疑惑的起身去找,在客廳發現男友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
她過去問怎了?男友呆滯的看了下她,遲鈍的說道:“小何,你家啥時候有個小女孩兒啊,你不是說你沒孩子嗎?”
何女士下意識的四下往了下,並沒發現小女孩兒,她問男友在哪兒?男友就睡了過去,隔天醒來,男友稱自己根本不記得這事兒。
那天婆婆生病,何女士帶著水果去醫院看望,寒暄完後離開病房,突然聽到身後有求救聲!何女士嚇了一跳,急忙衝進病房,見婆婆雙手掐著脖子,眼珠子都出來了,她喊人幫忙,掰開婆婆手後,婆婆見到她,嚇得一下從床上滾了下去,讓她走開,說是她帶來的一個女孩兒要殺自己,說什麽‘不殺了你媽媽就不要我。’
何女士和男友解釋很久,醫院攝像頭也確實沒錄下她帶什麽女孩兒,男友這才沒責怪她,可對她的態度,卻是越來越冷淡了。
我聽的頭皮也有些發麻,問她有沒有做啥對‘小鬼蠱’不敬的事?何女士說絕對沒有,還指責我說:“是你把這東西給我的,現在出了事,你要負責!”
我很生氣,本想說去你妹的,可想到陳女士和王先生,立馬很客氣的讓她等我消息。
我把情況向趙曼反應了下,趙曼冷笑:“小鮮肉,我發現兩年多過去了,你還是這麽天真無邪啊,這個何女士一定對你隱瞞了啥,她要是不講實話,那咱們也沒啥辦法。”
何女士的不誠信行為讓我十分生氣,於是,我就給她回去電話,讓她最好給我講實話,不然我也沒辦法幫她,沒想到何女士死不承認,非說自己沒有撒謊,這我也沒啥說的了,索性掛斷她電話。
何女士不依不饒的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全被我給掛了,後來我嫌她煩,就把手機給關了。
第二天我剛一開機,就收到三十多條未讀短信!全是何女士發給我的,我沒心思一個個點開看,就直接全部刪除。上網看買家留言,卻收到何女士的消息,她用十分誠懇的語氣和我道歉,並且承認自己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
既然她認了錯,那我也不好得理不饒人,我讓她把具體情況向我說下,不可有絲毫隱瞞。
何女士問我能不能去趟山東,這件事電話裡或則短信說不清楚,來回花銷由她報銷,另外再給我五千塊辛苦費,能解決這事的話,會另外支付我一筆錢。
我當然樂意,特麽的明面上那些買賣,都被趙曼抽走大頭,這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偷偷搞到五千塊,立馬同意下來。
當天下午,我訂了去山東的火車票,出了山東火車站,我就近找了家賓館,睡到第二天下午,便和何女士聯系,在一家十分隱蔽的飯館見的面,何女士穿著一身黑衣服,戴著黑帽子和墨鏡,我倆搞的跟地下特工碰面一樣,就差對上一句暗號了。
我疑惑的問她這是怎了?何女士並沒急著講,而是要我保證,聽到的話都不可以說出去。
我連聲說好,聽完何女士的講訴,我吃驚不已,雖然來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我萬沒有想到,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何女士並非山東人,她家境平平,父母從小給她灌輸的思想就是,將來找個有錢人嫁了就行。上學期間,何女士因為懶惰,成績總是墊底,高考成績更是低的可憐,無奈,隻好在她們那裡上了個大專。
畢業後,何女士好吃懶做的性格非但沒改,還越來越厲害了,成天幻想著找個有錢人嫁了,她費盡心思勾搭上個公司老總,還給她生了兒子,那老總卻始終不肯娶她,最後才知道,這老總是靠著老丈人爬上去的,被老婆發現有外遇,罰的跪了一下午搓衣板,後來老總就和她斷絕了關系,她跑去人家公司鬧,人家都罵她是表子,小三,自取其辱幾次也就不去了。
都說孩子是父母心頭肉,這句話一點也不假,何女士可憐兒子,就把他交給父母照顧,隻身來到山東,可她來山東的目的,並不是靠雙手賺錢,而是傍大款!
經過朋友介紹,何女士認識了現在的這名男友,為了博得大款同情,她撒謊自己父母死得早,無依無靠之類的,關於有兒子的事也是隻字未提,和大款處了段時間知道,大款媽媽很喜歡男孩兒,指明了不生男孩兒就不讓進他們家門。
期間何女士懷了一次孕,和男友去檢查後發現是個女嬰,男友建議打掉,何女士也沒啥意見,之後便向我請了‘小鬼蠱’目的也就是嫁入豪門!
但香港那位高人說她下次懷孕一定是女孩兒,這等於是斷了她嫁入豪門的念想,何女士回來後思來想去,竟然做了件令我頭皮發麻的舉動!
她私底下找到茅山道士,花高價請他們除去法相裡的女嬰陰靈,那位茅山道士看了看法相,說要和師父一起施法才能超度,便把法相帶走了。
三天后,何女士做了個夢,有個渾身是血的孩子指著她罵‘我好心來報答你,你卻這般害我,你好殘忍!’之類的話。
醒來後何女士挺害怕,就給道士打電話,道士說已經做法事把那嬰兒鬼魂(我們這裡的道士稱陰靈為鬼魂)給超度了,那個夢只是嬰兒臨走時的遺言罷了。
何女士信以為真,就把錢用支付寶方式轉給了道士,可沒想到從那以後,自己開始越來越倒霉,她給道士打電話詢問,卻一直是不在服務區!何女士意識到被騙,越想越害怕,這才想請我幫下忙。
我倒抽了口涼氣,經營‘邪術’生意兩年多來,我還是他媽第一次見何女士這麽折騰陰靈的,一時間也沒了主意,急忙給趙曼打去電話,趙曼聽後就撂下一句話‘這事你別管,有她受的。’
我又問了幾句,趙曼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我無語,正想著要不要給陳小蓮打電話問問,趙曼又給我回過來了,我笑了,心說你丫的肯定是舍不得這筆擦屁股的錢,接起電話,趙曼特意把聲音放大說:“小鮮肉,剛才掛的快,忘了警告你,千萬別試圖幫她解決這事,更別傻乎乎的跑去找陳小蓮!就這,掛了!”
無奈,我隻好如實相告,何女士十分害怕,求我要想辦法幫幫她,價錢由我開。
我想著何女士綁著大款,也不差錢,就有點舍不得這筆擦屁股費用,於是,我又給陳小蓮打去電話。
陳小蓮接電話的速度,永遠要比趙曼快,我甚至懷疑她平日裡把手機鈴聲按到最大,還開著震動!
陳小蓮說:“楊老板,又有啥大生意了?看在你是我老客戶了,我一定以業內最低價給你供貨。”
我直接把何女士情況和她說了下,陳小蓮聽完幾乎想都沒想,就說:“這個不難,楊老板我這裡有個南洋高人製作的‘平安蠱’裡頭入過一個高僧的陰靈,普通小鬼根本不敢靠近,給這位事主的話,保準那女嬰的陰靈不敢上門!”
我大喜,問她多少錢?陳小蓮說:“楊老板,看你是老客戶了,我給你打個八折!一萬塊吧。”
我連忙說好,掛斷電話,告訴何女士,我這裡有個南洋師父製作的‘平安蠱’能保你平平安安,那小鬼再也不敢騷擾你,但價格有些貴,要收三萬塊呢,何女士說錢不是問題,她可以給男友要,只要能保命就行。
我嘴上不說,心裡卻特別看不起她,這麽大人,有手有腳,不想著如何靠自己勤勞賺錢,成天指望男人,甚至連自己兒子親爹娘都不敢認了,真特娘的表子!還是心機表!讓我大老遠跑山東,無非就是怕我截圖網上文字,或則電話錄音給她男友,斷了她的豪門夢!
何女士如約給了我五千塊辛苦費,並報銷了來回開銷,回去後,我等了有三四天,收到陳小蓮郵寄來的快遞,打開看了下,是個拳頭大小的佛像,旁邊紙上寫滿了經咒。
我問何女士要了地址,便把‘平安蠱’給她郵寄了過去,本以為事情到這裡便會結束,沒想到事態進一步惡化,甚至連我最後下場的端倪,也開始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