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問她老公是誰?怎麽死的?
那女人生氣的說:“你才死啦!你是詛咒我老公的啦!”
我徹底無語,問她到底是誰?女人自稱是呂先生的丈母娘,咱們暫且稱為張阿姨,瘋了似的喊著要我負責,我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細問之下,才知道怎會事。
呂先生妻子去世後,他擔心老丈人和丈母娘太傷心,就搬來和他們一起住,那天夜裡,張阿姨忽然醒來,見呂先生站在床頭,靜靜的看著自己,她奇怪的問:“你乾嗎?”
呂先生如夢初醒,也不清楚怎會在這裡。
有天夜裡,張阿姨起床尿尿,因為衛生間和呂先生的房間挨的很近,她出來時聽到呂先生在房間裡大喊大叫‘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去’之類的話。
張阿姨奇怪的敲了幾下門,呂先生慢慢打開門,對剛才說過的話完全沒有印象!
有次一家人吃午飯,呂先生忽然學著女人的強調說出“我這樣子好看嗎?”“你啥時候帶我走?”這些沒頭腦的話,丈母娘和老丈人奇怪的問他在說啥?沒想到呂先生又正常了,還反問自己說啥了,聲稱自己一直在吃飯。
到後來,呂先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連公司都不去了,成天在廚房做什麽‘夕陽面’端給個泥娃娃吃。
張阿姨奇怪的問那泥娃娃哪來的?呂先生和老丈人都不說,有次張阿姨實在是忍不住了,讓老公去勸下呂先生,不能一直在家裡做面條啊。
沒想到的是,呂先生老丈人勸了幾句,呂先生忽然大喊‘為什麽連夕陽面都不讓做。’狠狠推了他一把,這老丈人年紀不小,當時就給摔昏了,拉醫院搶救半天才搶救過來,睜眼第一句話就是‘快給楊仔打電話!’
張阿姨大喊著我把她們家害慘了,要我給她交代,無奈,我隻好給趙曼打電話,趙曼難以置信,說:“這怎麽可能,鬼蠱裡只有一絲陰靈,不可能害人!”
好不容易有個責怪她的機會,我肯定要抓住,說:“當初就說,不做這筆買賣,現在好了吧?你和陳小蓮有什麽區別!”
趙曼生氣的說:“再重複一遍,別拿我和她比!這事一定和‘鬼蠱’沒關系,咱們得去事主家裡看看。”
我給呂先生丈母娘要了地址後,就由趙曼開車,匆匆趕去。
呂先生丈母娘家住的是大別墅,我莫名想起了表姐,敲了幾下門,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把門打開,估計是張阿姨,她怨恨的看著我,我下意識躲避她的眼神,心說這特麽錢趙曼賺的多,壞人都讓我做了。
進到屋裡,我就問張阿姨,呂先生在哪?
張阿姨哼了聲:“還能在哪的啦?在廚房做夕陽面的啦!”
趙曼要張阿姨帶路,進到廚房,她取出皮油,站在呂先生身後觀察了下,對我搖了搖頭,說:“沒有陰靈。”
我很好奇,那呂先生怎麽會如此反常?我試著叫了兩聲呂先生,結果是他完全聽不到,很專注的把做好的面條盛在一個大碗裡,捧著往外走,站在門口的張阿姨嚇的急忙讓路,我也不傻,閃在一旁。
呂先生仿佛看不到我們,邊自言自語‘我還是做的那麽好吃哦’邊往另一個房間走。
我指著那個房間,問:“那是供奉‘鬼蠱’的房間嗎?”
張阿姨反問我:“啥是‘鬼蠱’?”
我險些吐血,心說怪不得這呂先生和他老丈人做生意那麽成功,都特碼威脅到生命了,還記得不能對外說‘鬼蠱’的事情呢!這誠信,我是真佩服!
我正在想改天給他倆頒發個榮譽證書啥的,趙曼忽然掐了下我屁股,動作很隱秘,明顯是不想讓人看到,可我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張阿姨很好奇,問我怎哭了?我說你女婿夕陽面一定放洋蔥了!給熏得眼淚都出來了,本來瞎說的,沒想到張阿姨還挺配合,還說怪不得女婿買了那麽多洋蔥。之後又像是想到了啥,問我啥是鬼蠱?
趙曼解釋說:“你別理這傻子,啥也不懂,那是啥鬼蠱,分明是平安邪術,你女婿怕你老公傷心過度,出啥問題,特意從我這裡買的,不信你去問你老公。”
我心說這呂先生和老丈人死都不說是‘鬼蠱’任由張阿姨去問,也不會有任何破綻,張阿姨跟小學生聽老師講課一樣,直點頭,說:“系,系,就系那個房間的啦。”
門並沒有關,趙曼輕輕把門完全推開,就見呂先生坐在地上,前面桌子上,擺著那個從白內障高人手裡請的‘邪術法相’前頭還有一碗面條,呂先生並沒察覺到我們進來,跟個傻子一樣對著那‘邪術法相’嘿嘿的笑。
令我驚訝的是,那碗面條,在眨眼間,就發了霉!這特娘的肯定有陰靈!我轉身想告訴趙曼,卻見這丫頭已經拿著皮油摸了去!
其實她大可以喊著‘一二三四’踏步進去,因為呂先生完全是入無人之境了,趙曼謹慎的到那‘邪術法相’旁邊,踮著腳尖就把手裡的皮油往前送,我知道她是想看下裡頭有沒有陰靈,可突然!呂先生大吼一聲:“不準動李瑩!”
呂先生一下就跳了起來,順手拿起那碗發霉的夕陽面,就朝趙曼砸,趙曼側身一躲,那碗面條‘啪’的聲脆響就在趙曼身後的牆壁上摔了個粉碎,我急忙上去抱住呂先生,大喊:“你快跑!”
呂先生當時給我的感覺,完全是另一個人,其實我也害怕,可我一喊這嗓子,恐懼減少了些,告訴大家個竅門,當你面臨恐懼時,一定要大聲喊出來,我尋思著要不要再喊兩句更豪壯的,卻聽趙曼在身後喊:“小鮮肉,你跟個煞筆一樣在哪幹啥呢!快跑啊!”
我一扭頭,見趙曼和老太早就跑出了門外,這邊呂先生力氣大的驚人,一下就掙脫開了我,抓起來桌上一根棍子就要打我,都說急中生智,我他媽也是豁出去了,抓起來桌上那個法相就往一邊扔去。
呂先生大喊一聲:“李瑩!”就跟條撲骨頭的狗一樣朝法相撲去,我三兩下竄出屋門。
趙曼‘彭’的聲就把門狠狠關上了。
我大口喘氣,問她怎回事?趙曼說:“和我猜的一樣,法相裡只有一絲陰靈,呂先生身上壓根就沒啥陰靈,不然陰靈想殺他老丈人,還用借他的手嗎?”
我覺得也是,畢竟呂先生推他老丈人時候,並沒下狠手,讓趙曼別賣關子,問她怎處理?
趙曼看了看張阿姨,這張阿姨也是被剛才那幕給嚇到了,還沒回過神,趙曼喊了她兩聲才反應過來。
趙曼問她認不認識李瑩?
張阿姨搖搖頭,說壓根沒聽過這名字啊。
這時,屋裡傳來了殺豬般的哭聲,跟著便是呂先生的聲音:“李瑩,我要帶你回鼓彎。”
趙曼眉頭皺了下,告訴張阿姨:“今天別住這了,不安全。”
張阿姨著急的說:“我女婿到底怎了?你倆要對他負責!不然我花錢也要你們好看。”
我最怕她說這話了,再看趙曼,她倒是很淡定:“我們負責?我估計你要知道真相,就知道該誰負責了,放心吧,明天晚上,給你個說法。”
我倆先是陪張阿姨訂了家酒店,然後我問趙曼接下來怎辦,要不要去找高人?
趙曼瞪了我眼,說:“找個屁!要不要我把麵包車掀個蓋,再給你準備個喇嘛,帶著你到處喊‘我們把高人扔了的邪術賣給人家了’?”
我無語,說那怎辦?
趙曼看著窗外,說:“去鼓彎,找李瑩。”
鼓彎是香港十分偏僻的一個村子,趙曼在剛接觸‘邪術’生意時,曾經和那裡有個村民有過買賣。
第二天,趙曼就開車帶我,前往鼓彎,村子相當落後,道路坑坑窪窪,車子根本開不進去,我倆徒步走了段路,趙曼忽然拍了下我,看她一臉壞笑,我特麽就知道沒啥好事,問她幹啥?
趙曼說:“你背背我唄?”
我很驚訝,以前和她去找高人,路比這難走,也沒讓我背啊,我急忙伸手去掏她脖子上的皮油。
趙曼狠狠用高跟鞋踩了我下,說你幹嘛?
我疼的哎呦一聲,說:“我看看你有沒有被陰靈上身啊。”
趙曼哼了聲:“你才被陰靈上身了,背不背吧?”
我覺得趙曼像是變了個人,可又不想拒絕,索性,就點頭同意,趙曼高興地跟個孩子一樣。
鼓彎村的村口,有幾個五六歲的孩子在玩玻璃球,我把趙曼放下,倆人上前打聽,說村子裡有沒有一個叫‘李瑩’的女孩子?
幾個小孩子奇怪的看了看我倆,忽然收起玻璃球,跟見了鬼似的跑了。
無奈,我倆隻好進村,碰到個老太太,她特別熱情,主動打招呼說,卻一嘴地地道道的香港話,我聽不大懂,就問趙曼,她在說啥?
趙曼說老太太再問咱們不是本村人吧,來找誰?
我很高興,讓趙曼趕緊翻譯,找李瑩。
可我剛說出這倆字,那老太太似乎聽懂了,臉色立刻變了,轉身就走,我更加好奇,這李瑩到底是誰?提個名字都把人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