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生邊拍打碎肉邊往後退,到坑邊後已經不能再退,他哭著跪在哪裡,不停朝著面前的空氣磕頭,高人魄縱身跳下去,站在坑裡念誦咒語,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在蔡先生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看起來像是一條很大的鱷魚,它不停朝蔡先生逼近,蔡先生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求饒。
忽然,那個鱷魚跳了起來,蔡先生嚇的用手去擋,鱷魚的黑影似乎咬住了蔡先生胳膊,鱷魚嘴巴大,閉合能力強,合上去後蔡先生的小臂就被徹底咬了下去,雖然這些年靈異事情見過很多,但影子把人胳膊咬斷的場景,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張老板拉住我說:“快看,有活的鱷魚。”
我聞聲看去,那個巨大的影子不見了,蔡先生的小臂被一個剝了皮的鱷魚咬著吞下肚子,我不知道這鱷魚是怎麽做到的,但它千真萬確吃了蔡先生的胳膊。
蔡先生疼的大喊大叫,用另外隻手去捂傷口,忽然,在他旁邊又跳出一條鱷魚,把他另外條手臂也給咬斷吃下去,蔡先生雙臂血流如注,坑裡這才恢復平靜,高人魄慢慢停止了念誦咒語。
馬萬才反應快,已經跳下了坑把蔡先生抱出來,大喊:“愣著幹嘛?快送醫院,否則非失血過多死掉。”
張老板連忙叫來了工作人員,晚上值班的是個泰國人,馬萬才用泰語和他交流,那個人找來繃帶,幫蔡先生做簡單包扎,剛剛纏好,救護車就來了,我們手忙腳亂把蔡先生抬到車上送去搶救。
焦作不安的等待中,張老板不停重複:“千萬別出事,否則我怎麽向他家裡人交代?”
我安慰他蔡先生挺過去這關,以後再不會被剝皮噩夢困擾,挺不過去,倒也算痛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蔡先生被推了出來,傷口又被做了處理,醫生說還好送來及時,否則再多流點血,就真的沒法救啦。
得知蔡先生沒事兒,張老板的心才算放到肚子裡,蔡先生在第二天中午醒了過來,他的雙臂已經被鱷魚吃掉,沒辦法接上,本以為他會難過,但我錯了,蔡先生表現的很開心,因為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了。
談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蔡先生心有余悸,說:“當時我放佛待在一片爬滿鱷魚的空地上,我看不到你們幾個,也看不到自己的廠子,只看到遍地的鱷魚,渾身是血,用怨恨眼睛看著我,他們朝我爬來,包圍了我,然後撲上來撕咬我,我以為自己要沒命了,可那些鱷魚隻把我的胳膊咬斷,便紛紛退去,能活著,能踏踏實實活著,真好。”
後來蔡先生也確實像他說的那樣,把廠子裡的鱷魚全部放生,關掉了廠子,退隱回了大陸,蔡先生並沒因為雙臂丟掉而找張老板麻煩,相反,還給了張老板五十多萬,因為這次馬萬才的功勞很大,所以他拿走了大頭,我和張老板每人隻留了五萬塊錢,但已經不少啦,高人魄在事後表示:“那天晚上有數不盡的鱷靈在蔡先生身邊,各個都要把他咬死才罷休,可最後為什麽隻咬掉了蔡先生雙臂,就不清楚了。”
雖然他沒有講出來,但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明白,鱷魚不想殺人,可能怕人會再報復自己同類,也可能是想告訴人類,多一點寬容,少一點傷害吧。
處理完蔡先生的事情後,張老板對我更加敬佩了,成天在我耳朵邊誇我,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想到了一個人,陳小蓮。
可自從她上次從屋子裡蒸發後,就再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活著,我想,她一定還活著。
因為在陝西那邊還有生意處理,張老板連夜訂了機票,還問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剛打算同意,就被馬萬才拉住了:“好不容易來次泰國,這麽著急走幹什麽?痛痛快快玩兩天嘛,費用全部算在我頭上。”
也對,好久不見,我怎麽也要留下來和大家敘敘舊,豎日上午,馬萬才開車把張老板送到機場,張老板臨走時羨慕的看著越野車:“如果哪天我也能買一輛,那才叫成功人士呢。”
馬萬才對這種稱讚很滿意,笑著讓他努力,這些都不是夢,送走了張老板,馬萬才讓我上車,卻沒說去哪裡玩,但他走的路很熟悉,沒多久我便發現,他又把我帶回了林子裡。
我問這是什麽意思?馬萬才把車門打開下去,朝我擺手:“玩肯定也要帶上高人魄啊,也不差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我和馬萬才進到屋裡,他和高人魄說了要陪我到處玩玩的想法,高人魄點點頭:“應該的,楊老板又不是天天來泰國。”
來泰國旅遊,最大的樂趣就是觀看人妖表演,高人火最愛和人妖那個,但我別說和人妖做那種事情,單獨摸都會感覺惡心,即便他外表再美,依然是個男人,這是不可改變的。
馬萬才帶我轉了很多景區,寺廟,人妖表演之類的,還帶我去芭提雅紅燈區,我沒有這種愛好,斷然拒絕,馬萬才嘲笑我不是男人,晚上九點多,他開車把我拉到一個餐廳,點了桌子菜後,又問我想喝點什麽?
我看了下菜單,說來瓶果汁吧,馬萬才讓服務員上了一杯橙汁,兩杯椰子汁,三個人聊了很多,他們倆在來到泰國後,不想再增加自身業障,立下規矩,不接落降的生意,我對這點很讚成,因為高人魄法力很強,他落的降頭,基本上無人可解,落就等於殺人,所以還是不接為好。
馬萬才問我在公司當保安的經歷,我正在講述,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心想以後和女孩子出來吃飯,都可以把自己那段遭遇講出來,指不定別人還會以為我很風趣呢。
沒想到馬萬才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完全懵了,他說:“你也感覺這家飯館的味道可以吧?不瞞你說,我經常來。”
我沒有說啊,馬萬才見我疑惑的表情,立刻補充道:“其實這橙汁更好喝,對不對?”
他悄悄對我使了個眼色,雖然很不明顯,但依然被我捕捉到了,我不知道他在乾嗎,但他肯定有這樣做的道理,我笑著說:“可不是嗎?在大陸都沒這麽好喝的飲料。”
馬萬才很滿意的誇讚這裡的菜肴,高人魄也跟著附和,我不明白他倆在搞什麽鬼,可是,我依然配合他們,三個人仿佛要愛死這家飯館了,讚不絕口。
從餐館出來時,馬萬才和高人魄依舊在討論這裡的飯菜,回到越野車上,馬萬才邊說邊發動引擎,開出幾十米後,他忽然停止了笑,嚴肅的問:“是不是他?”
高人魄點點頭:“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
馬萬才哼了聲:“那就乾掉他。”
我滿腹狐疑,問怎麽回事?馬萬才從後視鏡看了下我,說:“楊老板,也許你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老朋友了。”
我問起來是誰時,馬萬才便拒絕回答,只是說最晚三天,那個老朋友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而這個人隱藏的也很深,在以前竟然沒發現。
馬萬才開車在芭提雅找了家酒店下榻,他下車後就裝著不舍的樣子,高人魄也跟著假裝和我有談不完的話,我真懷疑這倆人是不是戲劇學院的校友,演技真他媽的棒。
馬萬才說要和我住在一間房裡,繼續敘舊,我點頭同意,就這樣,我們訂下套三人間,共同住了進去。
關上門後,馬萬才把電視打開,在喧鬧的聲音掩飾下,他低聲說:“看到沒?他也跟來了,晚上大家不要洗澡了,也別脫衣服,睡覺時用外套當枕巾,千萬不能留下毛發之類的東西。”
馬萬才的反偵察能力還是很強的,按照他說的,三個人分別把外套脫掉,鋪在枕頭上當枕巾,也沒脫衣服,將就著睡了一晚上,豎日清晨,馬萬才帶我景區買了三頂棒球帽,還有墨鏡。
我們戴著棒球帽和墨鏡玩了一天后,晚上馬萬才又開車去了昨天那家餐廳,我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飯菜馬萬才點了不同的,卻又幫我要了被橙汁,服務員端上來時,馬萬才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桌子,假裝很欣賞的在看餐廳周圍風景,我心領神會,誇獎他們這裡的橙汁好喝,服務員很滿意,還向我介紹了橙汁的取材,製作過程,我根本沒聽進去,還要表現的特別感興趣。
飯菜上來後,我為了方便吃東西,打算把墨鏡摘下來,馬萬才舉起來杯子要和我碰,笑著低聲說:“戴著。”
等吃完了飯,馬萬才又把我帶到昨天那家賓館,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的生活都很有規律,白天去景區玩,晚上戴著帽子墨鏡去餐廳吃東西,直到三天后的晚上,馬萬才開車往那個餐廳去時,頭也不回的說:“也許他會在今晚下手,高人魄,是時候行動了。”
高人魄點點頭,讓我趕緊把外套和褲子脫掉,我奇怪的問幹嘛?馬萬才哼了聲:“幹嘛?你自己乾的好事,還假裝不知道嗎?等下有你好看的。”
高人魄已經把外套褲子脫了下來,說讓我隻管照辦,我脫下來後,高人魄迅速穿上,戴上棒球帽和墨鏡,我這才知道是換衣服,也趕緊把高人魄脫下來的衣服穿上。
下車前,馬萬才說:“知道怎麽辦吧?等下你跟在我身邊,假裝成高人魄,千萬別被人看破,讓高人魄冒充你,等下會有好戲的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