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的問怎麽回事?李女士說,剛才她參加完場聚會後,開車回家,經過某處人煙稀少路段時,忽然有個紅衣服的女人橫穿馬路,她來不及刹車,就撞了上去,旁邊護欄都被撞變了形。
李女士急忙下車,並沒有發現受傷的女人,她奇怪的檢查看車輪,竟沒血跡,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為了避免麻煩,她還是駕車離去。
我問:“會不會撞出馬路了?”
李女士聲音顫抖:“我……我也不知道啊,可……可沒有血跡,這……這怎麽回事?我到底是撞了人,還是……還是撞了鬼……”
我讓她別瞎想,八成是人,趕緊打120,指不定還能搶救過來,李女士說知道了,掛斷電話。
其實我很清楚,李女士是不會再去案發現場的,如果不是這件事太過詭異,她甚至會爛在肚子裡,第二天下午,我的想法得到證實,李女士發來短信:“真的是鬼……”
我回復:“怎麽說?”
李女士回過來電話:“剛才我經過那段路,發現有人在維修護欄,就好奇的問昨天發生車禍那個女人,是否還活著?結果被人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說昨天有人喝多了,把護欄撞壞,但沒有人受傷。”
李女士難以置信,還特意讓醫院朋友,幫忙打聽,並沒有重症病人被送去的記錄。
李女士戰戰兢兢的說:“如果……如果不是鬼……怎麽會這樣呢?一定是鬼……一定是鬼啊,紅衣女鬼楊老板!”
這件事的確很怪,但為了不引起恐慌,我依舊安慰她別多想,也許昨天錯覺了呢。
不得不說,小蘭在銷售方面,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月底結算工資,她竟然有三萬港幣,比娜娜多出來近乎一倍,我很欣慰,即便是五年後出啥意外,以她的發展勢頭,完全可以接任這家店,讓娜娜繼續跟著發財。
那天下班,我主動出錢,請小蘭和娜娜吃飯,以致慶祝,席間三人娓娓而談,看著小蘭,我有種複雜的情緒,她問我是不是有啥煩心事?我搖搖頭,剛打算說話,手機響了,是李女士打來的,口氣驚恐:“鬼……真的有鬼……”
剛才李女士在外面吃飯,遇到了位老同學,交談時她說出了句令李女士驚恐不已的話:“昨天坐你車子那個男人是誰?”
李女士奇怪的問什麽男人?那個老同學哈哈大笑,拍著她肩膀:“你這妮子,可以啊,家裡有麵包,還想吃糕點,就不怕老公發現,和你離婚,再沒這美好生活嗎?”
李女士怪異的望著她:“我不懂你在說啥。”
那同學有點生氣:“得了吧,你跟我還裝呢?我又不往外講,要是沒有男人,那昨天我眼花了不成?分明看到你副駕駛有個男人,我才沒有好意思和你打招呼。”
李女士戰戰兢兢的說:“楊老板,她……她不是那種開玩笑的人,可我副駕駛上,怎麽會坐著個男人呢?”
我很奇怪,前些天撞的紅衣女鬼,現在又被男鬼坐在身旁,這是怎回事?
照例,我還是安慰她說也許是朋友看花了眼,不必太往心裡去,掛斷電話,小蘭說:“楊哥,你這雙卡雙待方針,還沒有貫徹落實呢?”
我哈哈大笑,說就這幾天了,然後大家開始聊邪術的話題,我讓娜娜多和小蘭學習,她連連點頭,但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三天后,深更半夜我被李女士電話吵醒,她素質低下,連‘睡了沒?’這種禮貌性問候都沒有,上來就開始大喊大叫:“男人,有個男人強暴我。”
我不耐煩的說:“你打錯電話了吧?我是邪術代理人,不是警察,這種事情,你得打110。”
李女士忙不迭的說道:“沒……沒有打錯,因為那個男人……他……他不是人!”
今天晚上,李女士和朋友唱完歌後,開車回家,在路過某個十字路口時,雙手拖著後腦杓,靠在椅子上等紅綠燈,竟然睡著了。
她聽到惡毒的叫罵聲,睜眼看到一個女人正生氣的拍打車窗,搖下窗戶後,那女人憤慨的說:“你到底走不走?要做春夢回家裡睡,在這裡你做死呢。”
李女士很生氣,指著她說怎麽講話呢?女人拿出手機,給她看了段錄像……
李女士面紅耳赤,連忙刪掉視頻,賠禮道歉,還給了那女人筆錢,讓她不要把事情講出去。
李女士沮喪著說:“怎麽搞的?我當時並不困,開車時怎麽會睡著?而且……而且我也從來沒做過春夢啊,因為我老公那方面足夠滿足自己,所以從來也沒有過這樣……”
我當時很困,打著哈欠說:“只是個夢,你別多想。”之後繼續睡覺。
周末閑著沒事,我讓趙曼陪伴,去商廈買東西,停在家賣表的店鋪前,我開始猶豫,以前上學時,總羨慕那些成功人士,佩戴幾萬塊錢名表,現在自己也有能力,是否買一個戴戴?趙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著說:“進去試試?我幫你選。”
我點頭說行,女銷售員熱情的給我介紹,我正打算讓趙曼給點意見,電話在口袋裡震了下,我強迫症的拿出來,發現是條未讀彩信,李女士腦袋上纏著繃帶,看起來挺嚴重的。
我回短信問怎回事?她打來電話,沮喪著說:“楊老板,昨天夜裡,我開車去參加老公某場生意的談判會,途中透過後視鏡,見到車上還呆呆的坐著一個老人,可我回頭又啥也看不到,再看前面,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雙臂張開,趴在了前視鏡上,我嚇的急忙打方向盤,靠邊停下後,又看到副駕駛位置,坐著個格格襯衣的男人,他把頭埋在胸裡,動也不動!”
李女士說當時她嚇壞了,打開車門跑下來,剛好有輛車路過,結果就被刮倒在地上,腦袋都給磕破了。
李女士說:“楊老板,我八成是撞鬼了,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看了下女銷售員,她神色疑惑,卻依舊保持著商業性的笑容,我給趙曼使了個眼色,兩人歉意笑著離開店鋪,來到門外後,我問李女士:“你有沒有違反禁忌,或則瞞著我些什麽事情?”
李女士毫不猶豫的說沒,我說:“你最好別騙我,否則對自己沒好處。”
李女士說:“楊老板,我真的沒有違反禁忌啊,更沒做啥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說這樣最好,安慰她先別急,這邊要問下香港高人,掛斷電話後,我把事情告訴了趙曼,她皺眉思考了片刻,說:“紅衣女鬼,格子襯衫的男人,老人……難道是?”
我問怎麽回事?趙曼搖搖頭:“應該不是,要是那樣,新聞也該報道啊。”
我表示沒懂,可趙曼卻不過多解釋,而是提議道:“小鮮肉,其實解決這件事很簡單,反正事主現在不缺錢,弄個效果霸道的‘平安蠱’賣給她,不就完了嗎?”
在趙曼的參謀下,我最終買了塊三萬塊錢的手表,想著以前戴著的三十塊電子表,感覺今天的生活跟做夢一樣,可又想到四年後,可能就會降頭髮作而死,立刻悲傷了許多。
第二天中午,趙曼給我打來電話,說王鬼師父最新加持製作了一個‘虎頭邪術’放在家裡,鎮災驅邪的效果十分霸道。
幾年前處理鑫源賓館事件時,我曾經遇到過‘獸王蠱’這‘虎頭邪術’又是怎麽回事?趙曼說虎頭邪術,是用森林中,經常吃人的老虎腦袋,製作而成的邪術,因為它戾氣重,所以辟邪效果霸道,但價格昂貴,平時也要像養藏獒那樣的,去供奉雞鴨魚肉,所以相比之下,‘古戰邪術’更加大眾化,可效果不如這個。
趙曼在網上發來了幾張‘虎頭邪術’的照片,法相被製作成了一個老虎頭,她介紹說,泥像裡面,真的有一個老虎頭骨,然後報價三萬,讓我自己提價。
我把‘虎頭邪術’發給李女士,報價五萬,下午她打來電話,出手十分闊綽,非但沒討價還價,還說要能解決問題,給我六萬六,湊個整數,我嘴上說著謝謝,心裡卻很鄙夷,你他嗎一毛錢不掙,花起來倒是大手大腳。
我收到李女士打來的六萬六後,就給趙曼轉去三萬,她問我報了多少?我撒謊說四萬,趙曼這才平衡,說:“這‘虎頭邪術’每天都要用新鮮的肉來供奉,否則就會出事,你讓事主記住,是新鮮的肉!”
掛斷電話前,趙曼還自言自語道:“即便是真的那種情況,這樣也可以搞定。”
我問什麽情況?趙曼沒有回答,而是掛斷電話,我心想真是莫名其妙,把‘虎頭邪術’郵寄出去後,便給李女士發去短信,說了下供奉方式,還把禁忌,重點重複了幾遍,以免她忘記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