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追問,王鬼師父指著照片,解釋說事主之所以夢到光頭,是因為‘桃花蠱’裡,被禁錮著位死於癌症的女大靈,生前化療頭髮掉光了。
女大靈死後,她丈夫難過的自殺,雙方家人雖然傷心,但見他們如此恩愛,就找高人,幫他們結成陰婚,然後合葬。
可前不久,這個女人的屍骨,被人給偷偷挖了出來,製作成‘桃花蠱’,但那個‘高人’的法力一般,非但沒有壓製住她的怨氣,還沒能很好的禁錮,在幫事主達願後,女大靈衝破禁錮,而她並不想傷害W女士,於是托夢,讓W女士把自己送回東南亞。
W女士置若枉然,大概是擔心送走‘桃花蠱’後,老總兒子會離開自己,女大靈很生氣,就用腦袋去撞W女士,甚至令她倒霉,體弱多病。
王鬼師父看了下昏迷中的W女士,說:“見到吉個邪術法相,我更加確信陰靈的話啦。”
王鬼師父讓徒弟拿來紙和筆,邊颯颯書寫,邊說:“等下我用法門,再重新加持下吉個‘桃花蠱’然後讓系主把邪術,送到東南亞這個地址,也就是她丈夫的墳墓,合葬後,就可以的啦。”
王鬼師父在W女士身上找出‘桃花蠱’進到側臥,我憤慨的說:“不知道在哪裡學了點皮毛,禁錮法門都不會,狗屁的修行高僧,那個女人的屍骨,八成也是被偷偷挖出來的,這些畜生,為了賺遊客的錢,真是不擇手段,他們就不怕遭報應嗎?他媽的,還有那名導遊,真是死不足惜。”
趙曼平靜的說:“要不怎麽說這位W女士傻的可愛呢?現在那些寺廟,高僧,大都已經商業化,撿破爛的老頭兒,批身袈裟,被商業包裝下,再找幾個導遊合作,能吹的比高人啊魃還厲害,要不是像W女士這類傻遊客貢獻錢,他們哪裡來的經費?”
我氣的握緊拳頭:“真他媽的,早晚不得好死這群人。”
趙曼不耐煩的講:“得了得了,小鮮肉,你這麽多愁善感幹啥?要不是這種人,咱們能賺錢嗎?你是商人,一切要向錢看,幾年都沒開竅,看來你這輩子不會有出息了。”
我剛要說錢夠就行,不用太出息,W女士咳嗽了下,半撐著身子坐起,扶著腦袋:“頭好疼,楊老板,好了嗎?”
我把紙給她,又複述了下王鬼師父的話,W女士神色擔憂,問:“重新加持後,桃花蠱還有效果嗎?”
我知道她心裡的算盤,連忙警告:“這個女大靈怨氣很大,你要是不送回去,遲早要出事。”
W女士問:“可…可送走後,老總兒子還會喜歡我嗎?”
我說這不敢保證,但凡事看緣分,他要真喜歡你,就不會離開,如果不是,那強留也沒意思,W女士思考片刻,慢慢點了下頭,可表情依舊很複雜。
半個小時後,王鬼師父從側臥出來,汗流浹背,儼然幹了重活的工人,喘著氣說:“因為女大靈丈夫為她吉殺,死後卻被分開,她怨氣很大,我費了好大力氣,才重新加持,但還系要趁早送回,否則難免會出亂子的啦。”
因為W女士確實沒錢,所以我只要了五萬港幣,全部交給趙曼,讓她自由支配,趙曼嘲笑我女人心腸,永遠也成不了百萬富翁,我笑著回答,錢不在多,夠花就行。
這是我販賣邪術幾年來,為數不多的一次,替別的代理人擦屁股,又不賺錢的經歷,其實也是無意之舉,而正是這些無意的所作所為,讓我在兩年後,可以全身而退。
我不太放心W女士,過了幾天,我打電話詢問,她說自己在東南亞,正按照地址尋找,她還讓旁邊一個人接電話,那人吉哩哇啦的說著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之後W女士又接起電話,說:“楊老板,剛才那是女大靈東南亞的家屬,我們馬上到地方,先掛了啊。”
幾個小時後,W女士在網上給我發了幾張照片,背景是某處墳場,周圍有很多穿著白布的人,還有幾個和尚,顯然是在做法事,還有張特寫,是W女士把‘桃花蠱’放在屍骨胸前,之後合棺填土,最後她擔心的問沒有‘桃花蠱’老總兒子會不會離開自己,我安慰說順其自然,同時也放下了心。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和王鬼師父,高人火,包括南洋高人,又辦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按照慣例,咱們先把W女士的事情講完,因為她的結局,太過出乎意料。
一個月後,我發現W女士在動態,更新了很多照片,背景是很多名勝古跡,還有張是北京故宮,她和一名年輕帥氣的男子,做出各種恩愛姿勢,很甜蜜的樣子。
我好奇的問:“這是老總兒子嗎?”
W女士回復是的,還告訴我,老總兒子講,自己是真喜歡她,下個月倆人就要結婚了呢。
我替她開心,表示祝賀,她邀請我到時候參加婚禮,我以太忙推辭,可盛情難卻,最後勉強答應。
又過了十幾天,我正在和名女客戶,講解邪術和正術的區別,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男人走進店鋪,指明要找我,我指了指女客戶,意思是忙完再說,他表示理解,坐在休息廳看報紙。
和女客戶講了老半天,她歎了口氣:“這種邪術裡面都是鬼啊什麽的,太陰了,楊老板,我覺得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還是買個正術回去吧。”
我把一個正術打包,心想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麽看的開,那將會阻止多少悲劇上演啊,當然,我並不希望那樣,否則我還不得餓死?
送走女人,我來到休息廳,男人和我握過手,自我介紹是某個公司的老總,姓李,咱們稱呼李總,他說:“這家邪術店是蔣先生名下開的,我信得過他為人,所以才來找楊老板,是這樣的,我兒媳婦最近總是往東南亞跑,怎麽辦?”
我笑了:“李總那是你兒媳婦想去旅遊,我能有啥辦法?”
李總神色嚴肅:“開始我也這麽認為,但兒媳婦最近,越來越不正常,她隔三差五要去,有次我勸她,她呆呆的說著什麽‘為什麽拆散我們’‘為什麽不讓我去’之類的話,而且我兒子最近,也總是在角落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我懷疑是在東南亞撞了邪,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這種驅邪生意,我最感興趣,因為利潤高,我說至少要準備二十萬左右,李總說錢不是問題,我很高興,和有錢人做生意,就是爽快。
因為王鬼師父在幫某位富商解降,所以這件事要推到三天后。
可在第二天下午,李總打來電話,口氣很憤怒:“死了,我兒子死了,你為什麽要拖!”
我能聽得出來,他努力壓製情緒,才沒說髒話,應該是害怕蔣先生,在我的詢問下,李總說出了事情的始末,而我聽完後,整個人都呆了。
今天中午,李總和兒子兒媳婦一起吃飯,他兒媳婦忽然放下碗筷,呆呆的說:“我要回去,這不是我家。”
李總很奇怪,他兒子拉著兒媳婦手,說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沒想到兒媳婦猛然把手甩開,憤憤的說:“我不是你妻子,你敢和我睡覺,我要你死。”
李總以為她在開玩笑,沒想到她抓起來桌上一鍋熱湯,澆在兒子頭上,他兒子不躲不閃,他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兒媳婦,咆哮著抱住兒子,兒媳婦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瘋狂的砍向李總兒子,李總本想製止,可被砍了幾刀,倒在一旁,之後眼睜睜看著兒媳婦砍自己兒子,嘴裡還說著:“讓你睡我,你該死,你該死。”
李總哭著說:“整整一百二十七刀,楊老板,一百二十七刀,你知道多殘忍嗎?我兒子被拉到醫院,搶救無效,已經死了。”
東南亞,兒媳婦,老總,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問:“你兒媳婦叫啥名字?”
李總憤慨的說:“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名字,wongwan,是我公司的員工。”
果然是W女士,可她不是已經把邪術,送到東南亞合葬了嗎?為什麽還會出事?還有,那一百二十七刀是亂砍,還是有特殊含義?
那陣子W女士的事情被炒的很熱,即便現在去搜,依舊有蛛絲馬跡,當然,她本人並不叫W女士,為了不引起麻煩,我采用了化名,後來,W女士在面對采訪時說:“為什麽騙我丈夫”“我要回家”“睡我,就得死。”
面對著語無倫次的W女士,警方認為是個精神病患者,聽說拉到了醫院後,在廁所割腕自殺了,還用血在地上寫道:“欺騙的代價”
至於李總,雖然很傷心,但也沒敢找我麻煩,甚至罵我,隨著W女士的死,很多事情也就成了永遠解不開的謎,直到今天,我也沒能知道真相,也許那一百二十七刀,是和丈夫分開後的一百二十七天,而她送到東南亞的邪術,其實是假的,當然,這僅僅是我的猜測。
咱們再把時間調回,來講講我和高人火,王鬼師父,南洋高人一起,做的那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