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龍絲毫不以為然的揮揮手說道:“這些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麽做。”
他心裡十分不屑,這種人他見得多了,架子比本事大,自詡有什麽通天的本領,實則一無是處,只不過是些招搖過市騙人的混混罷了。
孔祥龍走到小院前,這是一個兩進兩出的院落,獨自坐落在半山腰,前面有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子,院子裡面有一個小小的涼亭,涼亭中間有一張石桌。
石桌上還擺著一副未下完的殘局,看來這個什麽大師還真是會擺譜啊。
孔祥龍直接推開籬笆門,徑直走到門口敲起了門。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屋內久未傳來聲音,孔祥龍也不著急,因為他從門口的情況來看,這裡並不像是久未有人居住的樣子。
“會不會大師出去雲遊了不在家?”陸銘在後面小聲的問道。其實他還挺怕孔祥龍這麽焦躁的敲門驚擾了大師,要是大師到時候生氣了就不好了。
畢竟這個大師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啊。
反倒是盛明軒,他不慌不忙的在後面,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好像不關他的事一般,一點兒也不顯得焦躁。
過了不一會兒,只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一直緊閉著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面探出半個腦袋來,聲音略顯不悅的問道:“誰啊,這麽晚了,什麽事?”
孔祥龍禮貌的拱了拱手道:“哦,我們是從市區特意趕過來拜訪大師的,聽說大師道行高深,造詣頗高,我們特來請教。”孔祥龍並沒有直接說什麽事情,而是先探一探虛實。
畢竟現在他現在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大師不在這裡,而是擔心他在卻不敢出面,要是知道是盛明軒來找他的麻煩,搞不好會躲起來不見人。
他們這一時半會也不好闖進去,畢竟這裡還是屬於私人住所,他們要是就這麽闖進去,那也算是私闖民宅了,這可是犯法的事情,他才不會傻到被人抓住把柄。
孔祥龍禮貌的樣子讓來人打消了一般的疑慮,他看到後面還有兩個人黑漆漆的人影,只是因為夜色已深,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些什麽人。
但是眼前這個人看上去倒是文質彬彬的,是個年輕人,而且還十分有禮貌,雖然這麽晚過來,估計又是大師哪位客戶介紹來的吧。
他心裡雖然十分不樂意,但是也沒辦法,這上門的可都是客,這可都是送上門的財主啊。
“大師正在閉關修煉,有什麽事情等大師出關再說,你們請回吧。”說著來人把頭一縮,就要關門。
孔祥龍一看他話雖然很硬,但是關門的速度卻很慢,當下心裡就已經明白了幾分。
他趕緊一把抵住門,放柔口氣說道:“哎,師傅,別急著關門啊,你看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老板也親自過來了,我們都是熟人介紹來的,好歹讓大師給我們指點一二。”
說著孔祥龍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盛明軒,再往前湊了湊,從口袋裡摸出兩張鈔票來塞到來人手裡,壓著嗓音說道:“我老板不是出不起價的人,還勞煩你通報通報,到時候我一定好好孝敬你。”
這人倒也不含糊,直接反手把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這一切做的行雲流水好不陌生,仿佛已經排練過千百遍一樣。
孔祥龍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要說之前他對自己的推測還有幾分懷疑的話,現在這麽看來和他預料的已經是完全一模一樣,一點偏差都沒有了。
要真是什麽世外高人,又怎麽會因為這點小錢違反自己的原則,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個什麽狗屁大師,今天就要把他的面具給撕下來,讓盛明軒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其實孔祥龍心裡又怎麽會不知道,盛明軒雖然表面上相信了他,並且風塵仆仆的陪他跑了這麽一趟,其實他心裡並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自己。
否則他不會一開始就一直站的遠遠的觀望,因為他擔心萬一要是自己弄錯了,他也還有轉圜的余地,不得不說,這個盛明軒雖然年紀輕輕的,但是卻是個十足的老狐狸。
孔祥龍此時已經十拿九穩知道這是兩個串通好行走江湖的詐騙慣犯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手上是不是到底有一些真功夫,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害了多少人,圖謀了多少不義之財。
這些人打著什麽大師的名號,卻在背地裡乾著偷雞摸狗苟且的勾當,想起來還真是有些替他們害臊!
“行吧,看你們這麽晚了還大老遠的跑過來,想必也是有一些棘手的難題。我們大師慈悲為懷,一向都是心存仁慈,看到你們有困難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進去通報一聲,大師理不理我不知道,這都要看你們的造化。”
說完門就被關了起來,裡面的腳步匆匆,很快就消失聽不到。
孔祥龍往後退了兩步,走到陸銘旁邊小聲的說道:“陸總,上次這個大師做法,你在場嗎?他認不認識你?”
孔祥龍擔心等下會穿幫,畢竟這個大師也幫他們做過事情,收過他們的錢,要是陸銘當時露過面的話,恐怕有些不好。
陸銘聽到孔祥龍這麽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以,不過很快他便搖搖頭。
“沒有,我來了好幾次都沒見到,後來是一位朋友幫忙搭橋牽線的,我只是在做法事的時候遠遠的看過他一眼,當時都是中間人和他溝通的,他似乎不願意和陌生人接觸。”
陸銘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孔祥龍,孔祥龍心裡也有了個大概的底,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孔祥龍琢磨著,要是這麽說的話,想必連盛明軒這個大師都沒有見過吧,一切都是那位中間人在牽橋搭線,那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