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入關之中,仔細的觀察眼前關內的事務,主要集中軍士的裝備,精神面貌、飲食狀況和住宿情況等等,以及劍閣諸將的反應,從細微處觀察諸將之間的關系。尤其是眾將之間的關系更是李儒此次觀察的重點。
李儒磨磨蹭蹭的到達大廳之後,兩家分主客坐好,李儒就是不談此番前來的目的,賈龍心系李權只能開門見山的說道:“文優先生,先生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請說明原委,我清楚先生前來必然不是敘舊。”
李儒拱手道:“樊稠乃是大王的愛將,而李權將軍乃是老將軍的愛將,二人各為其主,在戰場上不幸被擒,大王心疼愛將,老將軍自然也是想念李權將軍,所有大王派我前來就是與老將軍商議,願意以李權將軍交換樊稠將軍,不知老將軍意下如何。”
“不行!”一個少年將軍忽然站起來拒絕道:“那李權不過是我益州一個副將,位分不高,呂布想用一個李權換回樊稠絕無任何可能。”那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生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只是眉間的那股傲氣甚是讓人討厭。
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李儒心中頓時大喜,連忙向賈龍詢問道:“賈老將軍,這位是?”
賈龍不動聲色,無奈道:“文優先生,我給倪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大王的長子劉循。”雖然提到劉循時賈龍語氣之中甚是恭敬,但劉循卻得意洋洋,毫無謙遜之色,態度傲慢之至。
賈龍其實也很無奈,在退守劍閣之後,劉璋雖然沒有派人指責,但卻派長子劉循到劍閣,名義上是為了督戰,實際上的目的卻是未嘗可知。
雖然劉循的態度很傲慢無禮,但李儒非但不生氣,心中還差點了樂出了花,恨不得上去親他一口。
這樣的公子哥在前線,而且還是身份尊貴的公子哥,有他在,益州軍就絕對不是鐵板一塊。
如此,他們只要行事,就可以快速瓦解益州軍,使得他們從內部被攻破。
“蜀王長子,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李儒之前在鄴城的時候就聽說過公子的大名,隻恨路途遙遠無緣一見,今日得見,足慰平生了。”
聽李儒這樣說,劉瑁頓時來了興致,看著眼前的李儒問道:“先生知道我?”
李儒正色道:“公子的大名我如何不知,不僅僅是我,就算是中原任何一人都知道公子的大名。而且我家大王曾經有言,可惜蜀王一心割據,否則定將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公子。”
“晉王的女兒?”劉瑁雖然居於川蜀,但也聽說過呂布有一個女兒。
“晉王的長女,旖玲郡主,年方十六,不僅僅有傾國傾城之冒,而且還得大王遺傳有一身好武功,堪稱巾幗不讓須眉啊!今日一見,與公子相比,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真的嗎?”劉循畢競年輕,又自幼生在富貴之家,涉世不深,三兩下便被李儒哄得眉開眼笑,加上呂旖玲這樣的美麗媳婦在那裡,他隻恨自己待在川中,沒有機會去中原。
“公子面前,在下不敢妄言!”李儒此刻就仿佛是天使一般,見劉瑁已經上鉤,又故意歎氣說道:“若是我知道公子在這劍閣之內,在下定然勸晉王早早率軍北歸,不敢再冒犯公子虎威啊!”
“哈哈!”劉循得意的大笑起來:“若是父親讓我統兵,我們又豈會丟失如此多的城池,又如何會讓呂布如此囂張。”
李儒在旁邊陪笑,不管劉循說什麽他都是連連稱是,正要再拍拍這少年的馬屁時,旁邊的張任卻不滿的說道:“公子,你也是昨夜才到的劍閣,不明敵情如何,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為好。”
李儒正愁這對手戲唱不下去,沒想到會有人這個時候挑起事端,將戰火吸引過去,頓時心中樂開了花。
平日裡劉循自然不可能得罪張任,但眼下在李儒的吹捧之下,他頓時飄了,指著眼前的張任不滿的說道:“汝知道什麽,熟不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賈龍打斷他的話說道:“公子,你們遠來疲憊,這與敵軍交涉之事,還是交給末將的好。”
劉循頓時不滿的喊道:“你不過是微末之人,還敢命令我。”
賈龍部下諸將無不面上變色,都起身怒視二人,但賈龍拉住他們,不卑不亢道:“公子,賈龍的確是邊陲小將,但大王己有明言,軍中大小事務皆由賈龍處置,所以,請你們遵守大王之命。”
劉循瞪了賈龍一眼,怒斥道:“賈龍,那樊稠乃是敵軍大將,你若是私放他,我絕不輕饒你們。”
賈龍頓時納悶了,劉循之前一直都生活在成都,也沒聽說對呂布有什麽深仇大恨,但眼下為何一定要阻止自己換李權回來,難道李權和劉循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
李儒偷看眾人的神色,見賈龍不動聲色,其余眾人都是憤憤不平,唯有張松面帶嘲笑的看著劉循的背影,李儒頓時明白,看來張松知道其中的內情。
劉循的出現,本來歡樂的宴會因為他的緣故頓時冷了場。
劉循似乎見眾人沒了興趣,自己也不好意思待下去,率先離開。
待劉循離開之後,賈龍思量再三,對著李儒說道:“文優先生,晉王的提議雖然很好,但是方才你也看見了,公子不答應,我也沒有辦法,請恕賈龍不能答應。”
李儒見狀也不慌不忙,直接將自己腰間的佩劍取了下來放在賈龍的面前:“賈老將軍既然心意已決,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這是李權將軍的佩劍,將軍收下,全當睹物思人吧!”
賈龍接過寶劍,明子李儒是不懷好意,故意讓他睹物思人,縱然面對著眾將,但最終還是忍不住痛哭。在場諸人,無不痛哭流涕,就連李儒都妝模作樣的流了幾滴眼淚。
“老將軍,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您再考慮考慮,在下等你的回話,畢竟這是對兩家都好的事情。”但賈龍只是痛哭,說什麽都不肯背主答應,諸將也紛紛相勸,要賈龍答應李儒的提議。
李儒見眾人都哭成一團,只能先行退了出來,另行之前,故意向張松投過去一個眼神。
後者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