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之內,劉協和劉伯溫房玄齡等人正在商議軍務,而他們關注的重點就是湘江攻防。
沙摩柯和楊大眼確實成了他的心腹大患,這恐怕也是劉協始料未及的事情。本來在他看來不過是附庸品的五溪蠻,沒想到如今卻讓他躑躅不前,甚至近半的軍力都被死死的困在湘江兩岸。
“劉師,你可有辦法尋求和敵軍決戰?”
劉伯溫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地圖搖頭道:“五溪蠻就如同地裡的老鼠般神出鬼沒,想要讓他們集中兵力和我們決戰基本上沒有可能。原因在於湘江南北縱橫,河道卻並不算寬,他們若是想要尋找一處悄悄渡河,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與其和我們決一死戰,不如趁著我們不備,襲擊我長沙桂陽兩地,更加妥當。”
劉協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手猛地拍在桌案上:“這群可惡的五溪蠻,早知道他們是這樣見異思遷的人,我就該當初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房玄齡則在旁邊勸說道:“事已至此,大王再說這些也是於事無補。在下認為,眼下最為要緊的是,必須想辦法勸說五溪蠻棄暗投明。”
“勸說他們棄暗投明,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房先生可有什麽好的辦法?”
房玄齡腦筋微微轉動,最終換來的卻只是一個歎息。
想要打動五溪蠻,金錢土地和糧食這是他們最為緊缺的。但可惜的是,他們缺少的,劉協也缺少。
劉協自己尚且不夠,又如何會將這些東西送給敵人,養虎為患。
劉協見他不說話也只能輕歎一聲看著周圍的幾人說道:“可惡!”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諸葛亮的聲音:“大王為何事發愁,不知道亮能否大王分憂?”
幾人定睛望去,只見諸葛亮出現在了帳外。
“孔明?你怎麽來了。”劉協連忙起身相迎,劉伯溫幾人也急忙起身一同走了過來。
雖然兩家如今勢同水火,貌合神離,但是這些該有的客套卻絲毫不能缺少。
“亮此番前來乃是為大王排憂解難!”
“排憂解難?”劉協裝出一副驚訝的神色,看著眼前的諸葛亮道:“本王有什麽憂愁?”
諸葛亮看著眼前狡辯的劉協嘴角微微上揚道:“大王所憂慮者乃是那五溪蠻,不知亮可有說錯?”
其實劉協這就是嘴硬。
畢竟五溪蠻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甚至說如今劉協近半的軍隊也全部抽調到和五溪蠻開戰,以此保護湘東的安全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諸葛亮作為劉備身邊的重要謀臣,若是這個都不知道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劉協看了一眼近旁的幾人,無奈的說道:“孔明說的不錯,本王確實是在為這個事情憂愁,不知道孔明可有什麽辦法替本王排憂解難?”
諸葛亮笑道:“此地人多口雜,還請帳內一敘。”
劉協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一群人直接將諸葛亮堵在了門口,這實在是不合乎禮數。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你看看,本王居然把這個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諸葛亮也不揭穿對方的小把戲,笑道:“大王這是貴人多忘事。”
劉伯溫趁機打破了劉協的尷尬局面,面帶微笑問道:“不知孔明有何辦法?”
“五溪蠻擅長機動作戰,而大王麾下的士卒以水軍為主,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自然是不合理。想要攻破五溪蠻,最好的辦法就是尋找一支能夠和五溪蠻勢均力敵的軍隊,如此方能克敵製勝。”
劉協輕歎一聲:“這樣的軍隊可遇而不可求,短時間之內實在是難以尋覓出來。”
孔明又解釋道:“其實這樣的一支軍隊在大王的麾下正有一支,只不過卻不知道大王敢用還是不敢用罷了。”
“喔?本王麾下有這樣的軍隊,我怎麽不知道?”劉協裝出一副極其驚訝的樣子追問道。
諸葛亮看了看旁邊笑眯眯的劉伯溫和房玄齡,淡定的解釋道:“我主玄德公征戰天下數十載,早已訓練出來一支專門適合平原和山地作戰的步兵精銳,號為白餌兵,不知大王可曾聽說過?”
劉協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芒,本來的笑容也漸漸收斂起來,遲疑了一下點頭道:“皇叔的精銳我自然是有所耳聞。”
若是這支白餌精兵能被大王所用,不知道大王能否戰勝五溪蠻?
劉協聞言頓時面露喜色,但很快又全部消失一空,壓低聲音問道:“皇叔難道願意將這一支精銳借給我?”
諸葛亮心中的石頭也漸漸放了下來。
魚兒終於是咬餌了,只要他們肯咬餌一切便都好辦。
“大王雖然能力超群,但是這一支白餌精兵跟隨我主征戰天下數十載恐怕普天之下只有我家主公能夠駕馭他們。”諸葛亮說著立馬停止了解釋,其實說到這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劉協若是想要剿滅禍亂那他就必須要用白餌兵,而用白餌兵的話就必須要劉備親自出馬。
劉協不知所措看向旁邊的劉伯溫和房玄齡,還未等後者提出意見,諸葛亮接著說道:“大王和我家主公乃是同氣連枝,身上都是流著高祖皇帝的血,心中都是想要振興大漢,讓大漢江山永存。既然目的一致,就應該同仇敵愾,而不是乾出親著痛仇者快的事情。之前你我兩家矛盾尖銳,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家主公這些日子也想明白,當初襄陽的事情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正因如此,我家主公才打算親自率軍去剿滅沙摩柯等人。”
“真的?”劉協有些懷疑的追問道。
“這自然是真的了!”諸葛亮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如今大王讓我家主公待在大營之內,終日裡無所事事,這一來浪費了軍力使得大軍不能竭盡全力一戰。二來也傷了友軍的心,故而在下懇請大王能夠讓我家主公親自領兵出戰。”
劉協不好決斷,在帳內來回踱步思考著,而旁邊的劉伯溫則笑著說道:“劉皇叔之心我深知,但怕就怕皇叔這一去就不複返,若是如此,聯合作戰,豈不是成了我家大王一人之事。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情,我們可不想再繼續發生。”
諸葛亮見他們就是不肯同意,也只能走出最後一步,看著幾人說道:“若是我留下來輔佐大王,不知大王可能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