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快速響起了音樂聲。
這些被擒的契丹貴婦們為了生存,凌亂又有些淒慘的舞姿在宮殿內上演,文武大臣一個個觸目驚心的看著這一幕,絕大多數的人都感覺到無比的自豪。
武將之中,絕大多數都是粗魯之人,看著眼前這些姿色豔麗的異族美人,一個個眼神之中滿是欲望。
而文臣則盡皆笑而不語,似乎也很享受眼前的這種氛圍。
唯獨伏完和董承這些僅存的保皇黨有些不高興,他們眼神之中滿是鄙視的神色。
但此時此刻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因為今夜的主角是呂布,不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
天子劉辨臉色鐵青望著呂布,眼眸深處卻充滿了濃濃的恐懼,尤其是呂布那微醺之後的那種霸氣,更是讓他膽顫心驚。
呂布飲酒片刻之後,緩緩站起身,眯著眼看著周圍的百官,伸出手掌肆意的大笑道:“取吾的畫戟來。”
門外的侍衛利索的抬著沉重的方天畫戟跑入宮殿之內,然後親自遞到了呂布的手中。
大殿之上不能攜帶兵器,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但是今天,呂布數次破壞了這個規矩,使得劉辨感覺到格外沒有面子。
熟悉冰冷的感覺透過手掌肌膚傳來,呂布迷醉的輕笑著挽了個戟花,站在大殿上令隻手還端著酒樽緩緩飲入口中。
一口飲盡手中的酒水後,那青銅酒樽豪放的往後一扔,手中的方天畫戟在半空中快速揮舞起來,寒芒閃爍的戟刃仿佛要劈開黑夜,刺破長空一般。
“吾手持此戟,救天子出水火,虎牢關下天下諸侯皆不敢進,唯我一人不懼董卓。河北袁紹,幽州公孫瓚,遼東公孫度如今盡數成為枯骨,草原胡人更是被我殺的血流成河,縱然是為禍一時的鮮卑胡人此時也只能仰人鼻息,乖乖的聽從我的號令。大丈夫縱橫天下所向披靡,才能不負當初的青雲之志。”
一陣豪邁霸氣的聲音回蕩在宮殿內久久不能散去,文武諸將一個個滿臉通紅,龍椅之上的劉辨更是驚恐的望著那個霸氣的身影。
“君上威武!”
興奮之下的典韋直接一聲大喝,滿朝文武也都齊聲恭賀道。
在滿朝文武的歌功頌德下,呂布更是挽著戟花眯著眼看著眾人,寒光閃閃的戟刃緩緩移動。
忠於呂布的自然沒有任何感覺,而那些心中有其他打算的,這個時候卻感覺到無比的緊張。仿佛下一刻,自己的心就要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
伏完和董承強忍住心中的恐懼,吞咽著唾沫,盡量避開呂布的眼神。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此句一出,整個大殿之內的文武眾人全部都定睛望了過來。
縱然是陳琳這樣的文學大家也被呂布口述的賦深深吸引住。
“好賦,真的是一首好賦,從字面上來看,這貌似是其中的上篇,敢問君上下篇是什麽?”陳琳眼神之中滿是渴望的神色。
呂布看著滿殿的文武大臣,仰天笑道:“諸位不要著急,待我慢慢道來。”
呂布沉思片刻道:“白登恥,難忘懷。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居胥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呂布的聲音回蕩在宮殿之內,文武百官齊齊震驚,然後露出讚歎的神色。
這首詞真是堪稱一流大家的風范,尤其是把呂布身上的那種豪言壯志發揮的玲璃盡致。
縱然是耶律阿保機也聽出了呂布話語中的那種激昂之色,不禁對於這位漢人的大英雄更為仰慕。
“唉!”郭嘉長歎一聲,此聲在大殿之內四處回響,引得周圍側目觀望。
“奉孝覺得本公這首賦有不妥之處嗎?”呂布笑眯眯的望著郭嘉,眼神之中極為平靜。
郭嘉連忙搖頭道:“嘉在感慨,有主公這樣的賦擺在前面,以後天下誰還敢沒事作賦,這不是自討無趣嘛!”
郭嘉一個馬屁拍過來,在場的很多人頓時有些無語,想要討好呂布的有些後悔,自己怎麽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拍呂布的馬屁呢!
呂布聞言哈哈大笑,豪邁的一甩身後的大氅,指著殿外大吼道:“此情此景,當三軍將士高呼助興!”
殿外屹立著密密麻麻整齊身披鎧甲的精銳,一個個興奮的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后,更是紛紛高呼起來。
君上威武,君上威武!
虎嘯般的聲音汝有海嘯般在皇宮內回蕩,整座晉陽城都能聽到來自皇宮內將士的歡呼聲。
“還請單於為三軍兒郎們一舞助興。”
呂布的霸氣豪邁的聲音回蕩在皇宮之內,還未等耶律阿保機反應過來,旁側的曹性直接猛地一推他,耶律阿保機來不及做出反應,如同狗吃屎般栽倒在地上。
耶律阿保機之前隱忍很久,但他沒想到這今夜他是逃不過一劫。
曹性直接接過一身舞女的衣服,蠻橫的撕破了耶律阿保機那華貴的服飾。
耶律阿保機羞愧難擋,但在曹性等士卒的威脅之下,根本無濟於事。
好看的輕紗到處都是因掙扎撕破的口子,顏色鮮豔的女人服裝更是令人不倫不類,露出了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密集的傷痕。
最後朝堂之內的眾人看著眼前的耶律阿保機大吼道:“舞,舞,舞。”
一聲聲大喝回蕩在宮殿之內,嚇得眼前的耶律阿保機有些顫抖,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耶律阿保機的身上。
盧植更是滿臉通紅看著眼前這一幕,滿懷欣慰的捋著胡須歎道:“此情此景,恐怕只有晉公有如此魄力和威望。”
一聲感慨傳出後,盧植身後的弟子還有周圍的官員聽後一個個條件反射的點著頭。
耶律阿保機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羞辱,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踉踉蹌蹌的腳步胡亂的走著,雙眸飄忽焦急的不斷亂掃,仿佛在尋找與窟窿,能讓自己鑽進去的窟窿。
滿朝文武都笑了起來,呂布看著眼前扭捏許久的耶律阿保機冷喝道:“架起油鍋,今日單於不願意為本公麾下的兒郎助威,那就只能讓他以身軀為我大漢立威了。”
吼吼吼……
緊接著,大殿之外的巨鼎被十幾個士卒扛了進來,接著士卒輪番進入,大鼎的裡面注入了油脂,下面的乾柴也已經點燃。
一邊是屈服,一邊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