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城下,一百多士卒扯開嗓子,在那裡大聲呼喊。
“晉公即將水淹襄平,城內的百姓快快出城。”
“晉公即將水淹襄平,城內的百姓快快出城。”
呼喊聲中,城內的遼東軍都湊上城牆,相顧觀望。
城主府中,公孫度聽聞手下所說,嘴角邊滿是冷笑。
水淹襄平,這不是在開玩笑嘛!要知道這遼東可不是中原江南之地,水源充足且降雨充沛。
這裡每年的降水四季都差不多,如此情況下想要行水淹之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呂布如此不識地理實在是讓人可笑至極。
“父親,呂布此人多年行軍,量他也不會是一個胡說八道之人,若他們真的引水灌城,我們可毫無任何招架的能力!”公孫恭有些擔憂的說道。
旁側的公孫康則笑道:“二弟真的是膽小如鼠,呂布既然想要灌城就讓他灌啊!別的不說,我們襄平城周圍何時有河流?無河如何灌城?由此可見,呂布不過是虛張聲勢,想要讓我們的軍心未戰先潰。”
公孫恭還想勸說,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士卒行禮說道:“主公,朝廷的使者來了。”
“朝廷的使者?”公孫度頓時反應過來,眼前來人必然是呂布的手下。他身為朝廷的大將軍,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朝廷。
“且看看呂布有什麽想說的,請他入城。”
諾!
襄平城中,陳琳手持使節權杖鎮定自若,眼神之中豪情萬丈,完全無視周圍那些敵軍虎視眈眈,刀斧箭矢逼迫的架勢。
公孫度也有些驚訝陳琳的膽量,但兩國交鋒不斬來使,若是將對方的使者拒之門外,又顯得他們小氣。故而,只能讓公孫康親自出城迎接他們。
陳琳入殿行禮,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公孫度看著眼前的陳琳笑著說道:“貴使前來所謂何事?”
陳琳淡淡說道:“奉我主晉公之命前來解救諸位的性命。”
公孫度聞言笑道:“如今我帶甲十余萬鎮守襄平城內,他呂布進退不得,我們可謂時棋逢對手,又何來解救我等性命之說?”
陳琳眼神之中滿是蔑視的神色,掃視了一圈大殿之上的眾人笑容頓時收斂起來道:“縱觀殿內眾人,又有何人能擋我大軍之人,晉公之所以沒有繼續行軍乃是為了襄平城內的百姓和軍民著想,不想他們和將軍一樣步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還望將軍早早放他們出城。”
公孫度聞言大笑道:“呂布若是真有本事,就讓他打進城來,在這裡浪費口舌,有什麽意思。”
陳琳躬身說道:“既然公孫太守已經決定負隅頑抗,那在下會回去告訴我家主公,隻望太守大人能早早放下屠刀,免了蒼生之苦。”
說罷,陳琳就準備離去。公孫恭連忙攔住了他,說道:“先生,晉公真的打算挖掘河道水淹我襄平城?”
“那是自然,我家君上說一不二,眼下我們已經集結了十五萬大軍並二十萬的民工,準備一口氣將襄平城周圍的五條河流全部改變河道,我們可是舉全部的力量。我家君上也放下狠話,十天之內若是無法水淹襄平,他自願退軍。”
殿內頓時先是一愣,轉眼哈哈大笑起來。
十天之內淹沒襄平,這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看來晉公是真的糊塗了,這種胡話也說的出口。莫說三天,我給他三十天,就憑你們手裡的那點人手,想要逆天行事,完全就是癡人說夢。你若是能水淹我襄平城,我公孫度就自盡於此。”公孫度坐在主座上,沒差點笑得摔下來。
面對這些人的嘲笑和譏諷,陳琳鎮定自若,毫不改色,似乎他們所說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笑了片刻,眾人終於止住了笑。
公孫康捂著自己的小腹說道:“若是晉公攻不下城池,可以直接退回去,將佔據我們的樂浪和玄菟城歸還,從此我兩家再修秦晉之好,否則,就只能刀兵相見,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陳琳冷笑一聲,環視眼前這些文武,輕歎一聲道:“爾等所行之事必遭天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到時候天水灌城,我看諸位又到哪裡去尋找葬身之所。”
“啪!”公孫度地一拍桌案,將上面的東西,震的彈了起來。
“什麽東西,敢在這裡威脅我,左右,給我將陳琳拉下去直接就地斬首。”
公孫度一發話,殿外的兩個士卒直接駕著陳琳就準備出去。
大殿之內的眾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公孫恭連忙勸說道:“父親,自古以來,兩軍交戰都是不斬來使。今陳琳代表晉公前來,若是我們直接殺了他,激怒了晉公可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他就是打算激怒父親,好讓父親背上殺賢的罵名,父親可千萬不能中了他的奸計啊!”
公孫度聞言,看了一眼公孫恭,又看了看一眼殿外。有些不滿的說道:“他當眾辱我,我豈能容之,若是讓他在這裡耀武揚威,豈不是讓世人以為我公孫度是任人宰割了。”
公孫恭聞言,話風一轉說道:“陳琳乃是一介名士,名士都極其看重自己的氣節,父親若是真的氣不過,可以當眾將他的衣服拔光,亂棍趕出去。我想他就算再有面子,也難以再立於世。”
公孫度滿意的點了點,如此辦法確實要比殺一個人更有意思。
“好,就依你得辦法,將陳琳全身衣服扒掉,亂棍趕出去。”
殿外,本來已經萬念俱灰的陳琳,忽然被兩個士兵抓住手臂,又有兩個士兵不斷撕扯著他的衣服。
“喂,你們這是幹什麽,大庭廣眾的,你們這是幹什麽。”
可惜他雖然有些武力,但在這些士卒的面前,如何能反抗的過這些虎狼般的士卒。三兩下,便被這些人扯去外衣,隻留下一件內衣在身。最後連這件內衣也被強行撤去,白花花的身子上,隻留下腰間的三兩寸布遮掩隱私之處。
“哈哈!”大殿之內的眾人看著眼前的情況一個個都是笑得直不起腰。
如此羞辱一個名士,讓他們感覺到格外舒爽。
“公孫度,你們這是欺人太甚,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陳琳捂著捂著自己的襠間,老臉通紅,站在寒風之中,如同一隻瑟瑟發抖的羔羊般任人欺凌。
“陳琳,我不殺你,你回去告訴呂布,我等著他。”說罷,公孫度在文武的簇擁下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