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處境
曹操鐵青著臉看著眼前的閻象,眉眼間滿是怒色。
閻象的意圖他豈能不知。
劉協本來就是南方大患,若是沒有這個種子,恐怕這一次就是拉開和他差距的時候。
想到這裡,曹操笑道:“這一次我麾下的兒郎死傷慘重,若是什麽都得不到的話確實有些說不過去。況且,我聽說陳留王不是在劉備那裡得到一份種子了嘛!怎麽,一份不夠,還打算再搶一份?”
這話一出,孫策也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劉協,似乎想要讓他給一個答案。
劉協看著曹操,眼神之中帶著笑:“那不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天地良心,我確實隻拿到了一份種子。”
曹操看著劉協笑道:“這東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說沒有,又有誰可以為你證明呢?況且,這種子我們沒有,拿一份應該不過分吧?”
曹操和呂布之間的雖然達成了協議,但這個事情事關曹操的顏面,為了避免被外人知曉,這個事情到現在都是對外隱瞞著。
正因如此,所有人都不知道曹操有了一份種子,而且還遠遠超過其他諸侯的總和。
曹操的這一番話才讓所有人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曹操也是受害者,他也是處在劣勢之中。
孫策點點頭說道:“我認為孟德說的很對,這東西本來就應該人人一份,若不是呂布那個賊子從中作梗,我們也不至於如此。我認為這份種子,孟德更加合適。”
劉協臉色鐵青,孫策心中所想他很清楚,無非是想要限制住自己的發展。
他越是如此,自己就越不能讓他如願。
想到這劉協眼珠子一轉說道:“孟德公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大家能坐在這裡,全賴我劉協麾下將士舍身忘死一戰。如今大家進了城,似乎就忘記了這個重要的事情。”
劉協忽然變了臉,曹操和孫策也都靜靜的待在那裡不做聲。
大家都是一方霸主,如今撕破了臉皮,那接下來大家就沒什麽可顧及的了。
王位之上的閻象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幾人,心中更是樂開了花。
如果真的這樣下去的話,今天這壽春城中勢必要血流成河。
而對於他們來說,最有利的絕對是最有利的事情。
眾多君主火冒三丈,但他們身邊的謀士卻格外冷靜。
房玄齡連忙上前拉住劉協的手腕搖搖頭。
劉協看著眼前的曹操和孫策二人,咬牙切齒片刻之後,目光還是落在了閻象的身上。
“閻先生,這件事情既然是你挑起來了,難道這個時候什麽都不說嗎?”
閻象看著眼前的劉協尷尬的笑了笑:“閻象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豈敢有什麽話語權,諸位自己商議就好,無需顧及我的存在。”
劉協現在心中早就將閻象罵了一萬遍,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甚至想直接把這個可惡的家夥生吞活剝了。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
閻象已經交織在幾個人之中,劉協現在發難,就會被人口舌。
“諸位,請聽在下一言。”就在眾人陷入僵持的時候,孫策身後的魯肅率先站出來發話。
他這一說話,頓時打破了原來了的僵局。
眾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了魯肅的身上。
魯肅笑著說道:“種子只有一份,與其大家爭一個頭破血流,不如直接平分,魏公和陳留王不知意下如何?”
一份種子不過三十多粒,就這麽一點點,還要分出來一半給曹操,其實劉協的心中是一萬個不願意。
但明擺著,孫策和曹操是站在了一起,他們兩家目的很明確,就是不讓自己得到整份的種子。
擺在自己眼前的就兩個選擇,其一,不讓步,和曹操硬爭到底,最後的結果也很簡單,不過就是撕破臉皮,輕則不歡而散,重則直接和曹操開戰。
先不論他們是不是曹操的對手,就拿他們現在的實力,想要和休整已久的曹操一戰,實在是極其困難。
其二,就是直接讓步,拿走一半的種子。
那一份的種子,劉協聽說也就是三十幾粒,隻拿一半的話,也就是十幾粒。
這麽一點點種子,縱然它真的可以有超級高的產量,想要徹底推廣出去,最少需要五六年以上的時間。
五六年的時間,恐怕這個種子早就能夠買得到,自己又何必為了這麽一點點種子去費盡心思得罪人。
想到這,劉協忽然大笑道:“罷了,君子成人之美不趁人之惡,既然魏公有這個興趣,這些種子就全部送給你了。”
劉協的忽然改口很顯然完全超出了曹操的意料之外,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劉協,曹操第一次感覺到劉協確實成長起來了。
他不再是當初洛陽城內那個容易腦袋一熱就闖蕩的少年,此刻的他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君王。
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陳留王既然如此心胸,曹操佩服,既然陳留王這樣說,曹某也就不客氣了!”說著,曹操便將這些種子往自己身上一揣。
種子的分配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壽春城和城內的百姓的歸屬問題。
奔來劉協已經得到了數萬大軍,在百姓和城池的分配上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但是劉協方才已經做出了讓步,將種子交給了曹操,若是曹操現在過於堅持的話,面子上也有些過意不去。
曹操見此,乾算直接笑道:“罷了罷了,曹某已經得到了種子,這城池和百姓就不分配了,陳留王和少侯爺你們兩家自行分配就好。”
孫策看了看劉協,舔了舔嘴唇說道:“方才陳留王已經做了讓步,現在就讓陳留王先行選擇吧!”
劉協當仁不讓的說道:“既然二位抬愛,那很好,城內的百姓全部歸我,至於城池則交給江東了,如何?”
孫策聳聳肩示意自己沒有意見。
看似劉協一次性得到了十余萬百姓,但其實加上之前,劉協在這一次種子爭奪中可謂是虧大發了。
不單單損失了大量的人口,而且還將之前積攢下來的軍力消耗一空。
如今的荊州真的進入了劉伯溫所說的那種尷尬境地,它們有將有帥,有謀臣,可惜沒有人口和經濟基礎,難以擴軍。
歸根結底,最後的勝利者只有一人,那就是穩坐釣魚台的晉王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