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廖立似乎都和沒事人一樣住在驛站之中,終日裡除了看書便是飲酒作樂。
從楊松那裡離開的時候,楊松將小蘭塞給了他,在半推半就之下,廖立也欣然接受了這個特殊的禮物。有這個美人陪伴,廖立的日子也變得不再枯燥。
表面上他似乎忘記了這次出使的目的,但暗地裡他早已將情報送回到了鄴城,傳到了呂布的手中。
呂布和眾多謀士商議之後,決定在進攻呂布之前,要好好震懾劉璋一番。便傳令本來進軍漢中的馬超轉道往南直接朝著葭萌關而去。
在龐統的建議下,顏良高覽喬裝打扮,將士卒全部化妝成商隊,在大隊的前側,快速朝著葭萌關前進。
為了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這支商隊的車輛都是滿載著貨物,由士卒假扮的商人不時抽打馬匹,就象有什麽急事一般,行色匆匆,帶起漫天的灰塵。
而這支商隊在趕到離著葭萌關還有十幾裡的時候,此刻已經是太陽西斜,道路旁的樹林中突然竄出十幾個益州軍,為首的斥侯隊長厲喝道:“站住,你們是什麽人?拉的是什麽?到那裡去?”
龐統朝著顏良和高覽試了一個眼色,笑眯眯的走上前去。
“軍爺,我們都是來自長安的商隊,去成都做些生意,拉的都是些糧食和書籍、高粱酒什麽的,小人姓龐,乃是這支商隊的掌櫃。”
那斥侯隊長有些狐疑,上下打量了龐統一番說道:“怎麽看你有些陌生。”
龐統連忙解釋道:“小的也是第一次走這邊。軍爺您看,我們的馬車都是嶄新的。”
那斥侯隊長仔細一看,見那些馬車確實是嶄新的。雖然現在益州和漢中正是戰火連天,但是商隊往來卻從來沒有停過,他們這些人對於商隊也都是見怪不怪了。
這個斥候隊長微微點頭道:“既然你們是第一次跑,那這規矩我就得好好給你說道說道了。”
龐統不等他說話直接抓起一枚金錠塞進這個斥候隊長的手中:“軍爺,小本生意,以後還要多走這條路,還望軍爺多加關照。”旁邊的顏良高覽也紛紛學著龐統的樣子給其他那些斥候每個人塞上幾貫錢。
這個斥候隊長滿意的點點頭,說話也溫柔了不少:“很好,很好,現在大戰之中,上面有令,為了防止有奸賊竄入,沿途所有的車輛全部都要檢查。”
龐統滿面笑容:“當然,當然。”轉身叫道:“打開幾個貨廂,讓軍爺檢查。”他的夥計們答應一聲,馬上打開頭前的幾輛馬車貨廂。
這些斥候紛紛上前查看,龐統便朝著顏良和高覽比劃了一下。後者心領神會,就在這些斥候注意力不集中的瞬間,快速出手,益州軍斥侯接連不斷的慘叫、驚呼聲,還有鋼刀插在人身體上的獨特聲音。
待所有益州斥候全部停止慘叫的時候,龐統這才睜開眼睛,無奈的看著眼前說道:“把這些屍體全部處理掉繼續前行。”
二十多具益州軍斥侯屍體被迅速掩埋,血跡也被泥土遮蓋,剛才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也變回老板的良善夥計兼辛勤勞動的普通百姓,繼續催動馬車前行。
一路之上如法炮製,這支商隊先後讓三支益州軍斥侯隊突然失蹤,就象憑空消失了一般。到天黑之前,這支商業終於到達葭萌關,而這支商隊後面馬車上拉的是什麽,卻還沒有一個益州軍斥侯知道。
葭萌關緊扼西川與漢中交通之咽喉,關的兩面都是崇山峻嶺,地勢險要,牆高溝深,易守難攻。如今這裡不單單有劉璋的數萬大軍駐扎,而且劉璋自己也居住在關內。
等他們到達葭萌關的時候,天色已晚,城內的士卒早早就將吊橋拉了起來,想要過去談何容易。
龐統有些犯難。
旁邊的顏良和高覽喪失了耐心,見城關就在眼前,隨即準備帶領士卒發起猛攻。
龐統搖搖頭,硬著頭皮緩緩走到關下,對著關上大叫道:“關上的軍爺,我們是長安來的商人,要送一批糧食到成都去,時間緊急,請軍爺們行個方便,放我們現在過關。”
城關之上的巡邏隊喊道:“不行,上方有令,關門已經緊閉,你們在關外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才準過去。”
“軍爺,我們真的很急,成都那邊的商號還等著這些貨物,請你們行個方便吧,小人定有重謝。”龐統不死心,繼續誘惑道。
雖然常言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在這裡,這些士卒縱然貪財,但面對後方的威懾情況下,他們也不敢有任何伸手的欲望。
縱然龐統在城下不斷的叫喊,可是城門非但沒有打開,最後那些巡邏的士卒被龐統喊煩了,彎弓搭箭就準備射龐統,龐統無奈,只能退了回去。
顏良高覽快速迎了上來,低聲說道:“軍師,他們不肯開門,我們該怎麽辦?”
高覽建議道:“軍師軍師,既然他們不肯開關門,反正我們帶有兩架雲梯,乾脆等半夜我們強攻。”
龐統搖頭道:“不行,城關之內不知道有多少守軍,而且這裡離劉璋大營實在是太近了,若是被他們發現,率軍來攻,我們可就真的是腹背受敵了,讓我好好想想,看看有沒有辦法賺開城門。”
說罷,龐統坐在一邊抱胸苦思,顏良和高覽眼巴巴的看著他,等他的奇謀妙計,可現在龐統心急如焚,思緒越來越亂,一時半會哪能想得出什麽好主意來。
天色越來越黑,可龐統始終想不出什麽辦法,旁邊的高覽和顏良也從最開始大氣不敢出一下,到現在半信半疑的看著龐統,低聲議論著。
論情況,龐統和他們也沒有什麽差別。只不過,這一次呂布身邊實在是無人可用,這才將龐統派到了這西邊戰場之上。
如今,顏良和高覽就等著龐統大展神威,想辦法領導他們破了這葭萌關,將劉璋的大軍全部封堵在關外。
就在龐統幾乎就要絕望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幾句聲音。
“這個天氣,最適合喝上幾口了。”
“還是我們的酒烈,可惜現在烈酒全部都要作為醫用,這可是最後一壺了,省著點喝。”
龐統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