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面的於禁見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之中滿是讚許的神色,但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勇氣可佳,但是羊群想要和猛虎搏鬥,不亞於找死。”
在於禁的吸引火力的打法下,很快兩邊的士卒就登上了城牆,朝著這邊殺來。
有他們兩支生力軍吸引火力,正中央強攻的並州軍壓力大減,進攻的趨勢也越來越快。
於禁快速攀爬,直接登上了城牆,手中的長劍直接朝著呂虔劈砍了過去。
呂虔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抬手就猛攻過去,後發而至,反倒是來了一個旗鼓相當。
於禁見此也是暗暗驚奇,方才自己那一劍雖然沒有發揮出十成的力量,甚至連五成可能都沒有,但是仍然不可小覷。但對方居然可以接下來,而且還可以順勢發起反攻,可見此人的武藝卻也不錯。
一聲金鐵交鳴聲中,呂虔看著於禁紋絲不動的摸樣,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他方才二十多,各方面都還在成長中,年少輕狂的他,自認為自己的實力在這個層次還算不錯。
但和於禁這一頓廝殺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差距確實不小。自己的猛攻,對方居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其實於禁也並不是表面那般輕松,如果脫去他的衣甲就可以看到他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雙臂之上的血管也是屬於暴起狀態。
論實力,於禁遠勝於呂虔,但他實在是太累了。從進攻南陽開始,他便沒有好好休息,身體狀態無法恢復到正常狀態,加上現在又來回奔襲,體力消耗極大,而呂虔以逸待勞,加上年少氣盛,此消彼長,反倒是和於禁殺了個旗鼓相當。
呂虔一招不成,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壓低了身體,如同一個豹子般快速彈射起來,直接朝著於禁攻擊過去。
於禁快速躲閃,手中的刀直接一揮,看在了呂虔的胸口之上。
刀刃鋒利,眨眼間便在呂虔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十幾厘米的口子。
呂虔受傷,實力頓時打了折扣。加上周圍的戰鬥越來越不利,他跟著戰局也是且戰且退,漸漸的向後退去。
“弟兄們,給我殺,殺啊!”於禁乘勝追擊,將這些荊州軍徹底從城樓上攆了下去。被痛揍的荊州軍抱頭鼠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四處逃跑。
而並州軍入城之後,一面快速接管城內的各處要害,一邊快速追捕這些逃竄的士卒,兩方人馬在城內混戰,並州軍單兵作戰的實力本來就強於荊州軍,故而在很短的一瞬間,他們就徹底掌控了局面,將荊州軍壓製的毫無還手的余地,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在並州軍的步步施壓之下,荊州軍逐漸喪失了機動性,最後被團團圍困在軍營之內。
呂虔懵了。
開戰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自己居然已經敗得如此淒慘,這要是說出去,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去面對那些同僚,面對劉協。
想到這,他就想一死了之。旁側的一些親兵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打算,紛紛勸阻,讓他快速突圍出去。
思量再三,呂虔還是選擇了苟且偷生,帶領著一隊士卒快速向北而出。
部隊方才突圍而出,行進了不過數百米,呂虔只聽著一聲刀入肉的聲音傳來,自己胯下那匹馬那強健的馬腿,直接被人砍斷。
馬上的呂岱,不可仰止的被甩了出去。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就在呂岱掙扎著站起的時候,一柄鋒利的刀架在了呂岱的脖子上。呂岱的身體立刻僵硬了起來。
“所有人住手。”一聲斷喝,本來還廝殺在一起的兩幫人頓時被吸引過來。
斬斷馬腿的不是別人,正是於禁。
方才進攻的時候,於禁見呂虔準備上馬,就猜測到對方恐怕是打算突圍出去,故而在周圍不斷觀察,甚至還讓士卒打開一個缺口放他們過來。
呂虔本來以為衝出生天,必然防范有些松懈,而於禁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快速出手,一招製服了對方。
而呂虔麾下的那些士卒見主將被他人製服,先是一陣沉默。隨後,紛紛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讓呂虔的臉色一陣青白。
完了,自己居然被人生擒了。
“把他給我綁了。”於禁讓周圍的親兵上前,將呂岱五花大綁。隨即,讓麾下士卒將那些放下武器的士卒紛紛驅趕到一邊去。
他沒有打算俘虜這些人,至於殺手無寸鐵的士卒,也不是他的做事風格,既然不殺也不俘虜,只有趕走了事。
看著眼前的呂岱,於禁笑道:“好小子,武藝不錯,假以時日,必然不可限量,你若是投降,我可以教導你武功,不說能夠成為當世一流,最起碼也能成為真正的猛將。”
呂虔雙目圓瞪怒斥道:“我乃是漢臣,豈能投降敵人。今天是我學藝不精,敗於你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我投降,做夢!”
於禁揮揮手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殺人,更不喜歡殺人才,你既然不願意降我,我也不勉強你。”
呂虔聞言頓時一愣,兩方交兵勢同水火,對付一看就是呂布麾下的大將,這樣的虎狼之人,居然不殺自己,這豈不是在癡人說夢。
“怎麽,你不相信嗎?”
呂虔靜靜的望著於禁,片刻後方才問道:“將軍,尊姓大名?”
“於禁,於文則。”
呂虔聞言頓時有些驚愕。他怎麽也沒想到,今天擊敗自己的居然是此番並州軍的主將於禁於文則。
“原來是於將軍,受教了。我呂虔敗在你的手中,也算是不冤了。”
於禁笑道:“雖然我答應了不殺你,但是就這樣放過你的話,我麾下的將士們也不會答應,故而,只能讓你吃一些苦頭了。”
“你想怎樣?”於禁的話風轉變之快,讓本來還在感激他的呂虔頓時眉頭緊皺說不出話來。
“來人啊!”
兩個士卒快速出列。
“把他身上的甲胄拔下來,脫光上衣,吊在城門口,我要讓劉協親眼看看,他的手下是一個什麽狼狽樣。”
呂虔聞言頓時愣在那裡。
士可殺不可辱,這個道理他很清楚。
眼下自己戰敗,若是殺了自己,自己無話可說。但現在於禁居然要把自己光天化日掉在城門口,這豈不是讓滿城的百姓和主公看笑話。這日後,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去見他們。
“於禁,你,你不得好死!”
於禁看著眼前的呂虔,哈哈大笑道:“好,好,你練好武藝,將來好來殺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