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和這個時代大部分諸侯一樣,軍隊直接就是從地方鄉勇之中招募,因此戰鬥力參差不齊,而不像陸宇的軍隊,從最低級別的府兵,到在軍營裡接受職業化戰鬥訓練的正兵,完整的訓練體系所帶來的巨大作用,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但是雙方的組織力差距,戰鬥力差距,更是現在張超麾下兵馬的士氣和狀態,都被全面碾壓。
他們在張超的帶領下,與太史慈作戰,空有氣力無處發泄,數次攻城無果,以至於他們的身體疲憊不堪。
也正是看到了這一情況,太史慈當即明白,此時正是強攻他們的時候。
太史慈勇猛而果敢,他看了一眼自己統帥的兵馬,在出戰之前,他就曾目光冰冷地下令說道:“在一個時辰之內,攻入張超的營寨,無論放火還是如何,我需要讓他手腳大亂!而我軍,要亂中取勝!”
太史慈的軍令簡單粗暴,但是在眼下這個時候,卻是直接而有效。
沒有後手,也不需要留什麽後招,只有簡單的進攻,進攻,再進攻。
一個時辰,攻入張超在城外的營寨,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然後重挫對手的士氣,打退對方的這一次進攻。
“殺!”
此時進攻順利,太史慈麾下的士兵,也都一臉振奮的表情。
太史慈麾下兵馬在他這位一流名將的帶領之下,迅速急行軍,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也就是黎明時分,他們到達了張超的第一座營寨大門前。
張超統兵數萬,傾巢來犯,連營佔地三裡,行軍帳篷綿延至遠方盡頭,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打破一座,還有一座。
打穿一層,還有一層。
然而這一場大戰,已經是如箭在弦,弓弦震響,就是敵人的死期,但若停下腳步,就是自己的死期。
騎兵的鐵蹄,奮力衝殺,太史慈親自帶隊,接連突破了好幾曾防線,打出了馬踏聯營的氣勢。
然而太史慈沒有就此而停下腳步,每攻破一處營寨,他就沉吟,事到如今,不得不發。
只因為他如果此時不去進攻,那麽第二日等到張超反應過來,不但自己率領的這些兵馬有危險,甚至於汶陽城也很容易被一舉攻破,陸宇的主力部隊就會失去後路和補給,被困死在泰山郡內。
太史慈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因此他唯有進攻,再進攻!
連續不斷地突破張超設立的重重防衛,終於,他殺到了距離張超的大本營面前,與張超的距離,僅僅不過數百步。
數百兵馬佇立在外,派出的暗衛也回來複命,向太史慈訴匯報起營帳內的情況。
“大人,我們已經幫助你肅清了張超麾下的所有的探子,目前我們這兩百騎兵,敵軍是絕不可能發現的。”
“還有多久天亮?”
太史慈忽然抬頭看了看天色,只見一片漆黑的夜幕中,既沒有星辰,也沒有月亮。
而站在他面前的暗衛,估算了一下時間,便回答說道:“啟稟大人,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左右。”
而太史慈身邊的護衛,也一起看向他,在等待著他下令。
“那便進攻吧!”
太史慈沉思了片刻,便有了決定:“我們此處有兩百騎兵,皆為披甲精銳,那就讓我們突入敵軍的營帳之中,四處放火,從而攪亂敵兵的布置。待敵軍大亂,城中的其余兵馬也會作為援兵殺出,與我們裡應外合,攻入營寨。如果時間足夠,我們甚至可以偽裝成張超的兵馬混入其中,再行殺戮和破壞!”
太史慈話音未落,又再次強調:“此戰,將由我親自指揮!誰也不許後撤一步,否則定斬不饒!就算是我,若敢後撤,你們就砍下我的腦袋!”
主將有死戰的決心,手下無不凜然,紛紛大聲應諾:“是!願與大人同生共死!”
當前的兩百騎兵,其中主要成員都是河東大營訓練出來的士兵,因為河東有戰馬,除了陸宇出資建立的牧場之外,當然還有來自匈奴的戰馬,引起都是騎術精湛的職業士兵,戰鬥力非常強悍。
這些河東兵,可都是陸宇安排了一群幽州老兵,在河東郡一個一個訓練出來的,正是為了獲得強大的戰鬥力。
為了增強這些騎兵的作戰能力,陸宇甚至特意讓天工坊製作了一些適合騎兵使用的兵刃,將他們狠狠地武裝了一番。
如今他們被太史慈用來打硬仗,啃硬骨頭,自然是希望能在戰場上收到奇效。
所幸這些河東騎兵,起初大都是河東人士,有騎術底子,在進入軍營之後,還篩選過幾次,淘汰了一批弱者,如今留下的成員,都是擁有足夠的經驗的精銳騎兵。
雖說攻破了幾處外圍的營寨,消耗了一些體力和精神,但是在眼下這種時候,太史慈沒時間讓他們修整和繼續熟悉,直接出兵是最好的選擇。
只因為在戰場上,兵貴神速!
太史慈所需要的,就是不能讓張超麾下兵馬有一丁點兒的反應時間,必須盡快擊潰對方的軍心和士氣。
太史慈要做得就是焦傑時常所說的,要信息不對稱,要讓張超無從應對。
只見他騎在馬上,手持雙鐧,單騎衝入營寨。
張超被從睡夢中驚醒,當即大吼:“敵襲!!!”
“有人來了!”
“快快組織防禦!”
太史慈麾下的兵馬,速度之快,猶如雷霆,攻勢之猛,宛若驚濤。
一個衝鋒,就直接將張超麾下的兵馬打了個措手不及,四散奔逃。
張超從營帳之中聽到了外面的呼喊,頓時心中十分慌張,他抄起身邊的兵器,朝著戰場奔馳過去,聲音低沉道:“爾等何人?竟敢襲我軍營?”
他的確沒意識到,守城的汶陽縣駐軍,在兵力如此懸殊的狀況下,竟然敢出城和自己野戰,簡直不要命了!
張超雖是文士,但平日裡也習得一身武藝,手中的長劍,很快就與太史慈麾下河東兵產生了近距離接觸,甚至被他殺掉了幾個河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