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渡口,戰鼓喧天。
“殺!”
熾烈如火的戰旗,在刀光劍影中迎風獵獵。
僅僅是一盞茶的功夫,張繡所部就被陸宇率領神武軍全部殲滅在白鶴渡口,冰涼的河水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衝天的火光刺穿夜幕,十裡之外依舊清晰可見。
“陸宇,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堆疊的屍體中,心知必死的張繡強撐著傷疲的身體,持槍棄馬,踩著泥濘的灘塗地,怒吼著衝向陸宇。
“放他過來。”
陸宇吩咐左右讓開一條道路,任由張繡殺到自己面前。
“受死!”
張繡面露猙獰,怒火燒紅了他的雙眼,殺叔之仇,奪嬸之恨,此刻盡作一槍,直取陸宇面門而來。
只見槍尖微顫,如虎哮千川,化作一道金色長虹,穿雲貫日而來。
然而陸宇之強,猶如大日凌天,霸道無比,又豈是區區一杆破槍能夠貫穿的?
一刀!
陸宇拔刀出鞘,只是輕輕一揮,熾烈的神火,頓時沿著刀刃斬在了張繡的槍上。
先斬槍,再斬人!
搶斷,人亡!
張繡死了,這一世,他時運不濟,還未開啟屬於他的傳奇就遇到了陸宇,死在這小小的渡口,葬身於鴻鳴刀下,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厚葬吧,此人倒也算是一個勇士。”
殺人不過頭點地,陸宇沒有繼續羞辱張繡這個已經死去的失敗者,畢竟是歷史上曾擊殺了典韋,更讓曹操痛失愛子的猛人,值得尊重一下。
“叮……”
“以計謀伏擊並殲滅張繡所部,獎勵2w霸道積分,獎勵二流武將卡一張,二流謀士卡一張,兵書《鐵騎突刺》,智力+3。”
戰鬥結束,陸宇命人打掃戰場,收降俘虜。
也是在這時,李儒被人指認出來,然後被帶到了陸宇面前。
“你就是李儒?”
陸宇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發須斑白,略微有些顯老。長相的話,其實並不算醜,畢竟當初能夠被選上成為劉辯的幕僚,外形氣質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但李儒的一雙眼睛,卻給人陰沉狠毒的感覺,仿佛毒蛇一般。
這是一個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男人。
面對陸宇,李儒一時間心情複雜,微微躬身行禮:“見過神武侯。”
三千神武軍將士,默然佇立,肅殺的氣氛,實際上已經壓得李儒喘息不能。
但他一向自詡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裡,怎肯相信自己竟會落入他人的算計之中:“神武侯,可否告知是何人識破了我的謀算?”
“文優,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乎?”
就在這時,賈詡忽然出現,並且笑著站到了陸宇身後。
身旁士兵高舉的火把,映照出賈詡那張冷峻中帶著淡然的臉。
“賈文和,竟然是你!”
李儒看到賈詡現身,哪裡還不明白,就是他在陸宇身邊出謀劃策,陷自己於死地!
得知真相的李儒,頓時大受打擊,有些意興闌珊,苦笑著感歎道:“難怪神武軍能夠對我等的舉動了若指掌。”
如果說誰對西涼軍的狀況最為了解,那麽那個人就一定是賈詡。
李儒心中大恨,自己早該猜到這一點才對!
西涼軍敗走之後,賈詡沒有跟著一起逃跑,當初李儒還道他運氣太差或許已經死在亂兵之中,卻沒想過他居然投靠了陸宇。
如今更是調轉槍頭,欲置致自己等人於死地。
李儒本就是一流的謀士,從未認為自己不如賈詡,沒想到初次交鋒,就直接慘敗,他頗為不服氣地凝視著賈詡:“你是怎麽猜到我會來白鶴渡口的?”
賈詡淡然一笑:“聰明人的想法,總是比蠢貨更容易猜到。”
李儒聽完,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沒料到自己居然也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一天,但他還是很不服氣地看著賈詡:“你就不怕張繡出城之後,不聽我的勸說,直接向西逃遁?”
賈詡聞言,表情依舊淡然,冰冷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感情,只因為他是那種絕對理智之人。
“就算向西,你們也要面對呂布,終究是難逃此劫。”
李儒聽後,終於吐出胸中濁氣,徹底服了:“果然,我敗得不冤。”
兩者都是頂級謀士,智力差距並不大,之前李儒只是被賈詡以有心算無心,毫無防備,才大敗虧輸。如今賈詡隻說了幾個細節,李儒立刻就猜到了全盤的謀劃和布局,慘笑說道:“想來南面的部隊只是幌子,你將呂布安排在西面設伏,自己則親自來到白鶴渡口等我自投羅網,果然好計謀,這次是我載了。”
賈詡遙望滔滔江水,戲謔一笑:“文優,昔日高祖皇帝就是從此地繞開潼關,直撲洛陽,最終擊敗項羽而成就一番基業,今日正好用來做你的葬身之地。”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李儒這樣的大活人。
他可沒有給張繡陪葬的忠心和義氣,當初投靠董卓,也不過是為了官職和權位。
因此賈詡幾句恫嚇,本來還想拿捏一下架子的李儒,立馬向陸宇認慫了:“儒願降,還請神武侯網開一面,饒我一命。”
當初各為其主,李儒可沒少給董卓出主意找陸宇的麻煩。
所以陸宇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目光冷冷地凝視著他:“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
雖然怕死,但李儒腦子沒亂,明白是時候展現自己的價值了,所以當著陸宇的面,開始侃侃而談:“神武侯固然威震天下,但要與世家對抗,恐怕亦需要一把敢於大開殺戒的刀,我李儒,願意成為神武侯手中之刀。”
身在局外,李儒早就在暗中看得分明。
陸宇終究與儒門和世家,要有一戰!
“哦,你做得到?”
陸宇看向李儒,表情似笑非笑。
李儒壯著膽子,挺胸抬頭:“我能!”
雖是學儒出身,但李儒本身並無多少門戶之見,他終究是注重實際利益的人,連劉辯這位舊主都能背叛,他又有什麽不敢做的?
而李儒也知道,陸宇身邊雖有賈詡和荀攸這等超一流的謀士為他謀劃,但一些髒活,賈詡和荀攸未必肯去做。
但是他李儒肯!
左右不過是殺人而已,他連少帝和太后都敢毒殺,還有什麽人是他不敢殺的?
賈詡在一旁默不作聲,他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很多事情確實不會親自去做,因為那樣太拉仇恨了。
而陸宇則是嘴角一勾,對李儒露出燦爛的笑容:“很好,我欣賞你的坦白和決然,那就努力成為我手裡最鋒銳的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