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和陳珪兩人,現在都是蛋疼無比,覺得陸宇這人真是太陰損了。
雖然撤走了兵力,卻搶了個盆滿缽滿,順手留下一個爛攤子,來讓徐州的世家難以收拾。
陳登滿臉都是無奈的表情:“也不知是誰為神武侯獻此毒計,當真是為我們留下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陸宇搶走了大量金銀珠寶等財物,賺了個盆滿缽滿。
然後又把大戶人家的糧食,分發給了貧苦百姓。
如今蕭建殺了回來,世家和豪族的力量重新回歸,勢必要從百姓手裡搶回這些“賊贓”。
誰敢阻止,誰就得罪下邳城的所有世家和豪族。
但不阻止,就得罪了佔據絕大多數人口的普通百姓,失去民望。
所以陳珪才說這是殺人誅心,殺的是世家之人,誅的是百姓民心。
此舉毫無疑問,大大動搖了徐州本地的統治權威,激化了世家和百姓兩大階層彼此之間的矛盾,將原本被掩蓋起來的問題,全都曝光在太陽底下。
甚至陳登往更深處推想,下次陸宇再入侵徐州,彭城和下邳的百姓還會反對他嗎?其他郡縣的百姓聽到消息後,是支持陶謙,支持本地郡望,還是支持陸宇?
越是思量,越是不安。
父子兩人頓時心情很不好:“這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
將近一萬大軍,分成三股,分別由陸宇、張飛和太史慈三人統帥,交替掩護撤退,順利撤離徐州地界。
路過沛縣時,陸宇本意要放甘梅一家回去。
哪想到甘五這人也是雞賊,知道救了自己的陸宇,就是神武侯本人之後,他就說什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追隨陸宇效犬馬之勞,還把甘梅送到陸宇身邊當了侍女。
雖然是小人物,但甘五顯然也有自己的生存哲學。
李保和張明的事情,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有多迷人,而憑他的本身,根本保護不了甘梅。
與其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還不如投靠陸宇呢。
萬一自己的女兒被陸宇給看上了,說不定算命先生當初給甘梅算的命格,就應在陸宇的身上。
結果就是出征徐州一趟,大勝而歸的陸宇,不止帶回來大量的糧食和錢財,還帶回來一個千嬌百媚的侍女。
郭嘉都忍不住學著陸宇的口吻,調笑說道:“主上,我們這次出征,感覺有黃巾軍那味兒了,搶錢搶糧搶女人啊。”
陸宇無奈:“奉孝你可別亂說啊,人又不是我要搶的,是他們非得跟著我。”
“是是是,主上魅力超凡,自然走到哪都有人倒貼。”
“總感覺你在嘲笑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陸宇沒好氣地瞪了郭嘉一眼,兩人正說說笑笑,忽然一親兵過來傳信:“濟北急報,有賊人造亂!”
“戰報在哪,快呈上來!”
陸宇板起面孔,讀著前線送回來的戰報,然後整個人猛地拍桌怒而起身:“當真是豈有此理!”
“主上,怎麽了?”
郭嘉很少看見陸宇發怒的樣子,因此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惹得他如此憤怒。
隨後戰報落在他的手上,郭嘉也終於知道,是有黃巾余孽,趁著陸宇出征的空隙,又在濟北國搞事情了。
荀攸也看了戰報,皺起眉頭:“選擇在這巧妙的時機點出手,恐怕這不是普通的叛亂。”
陸宇帶兵出征,也帶走了張飛、太史慈和典韋這三員猛將,隨行的還有郭嘉和荀攸這兩位軍師。
兵力不多,但文武陣容堪稱豪華。
而這也導致陸宇對兗州的控制力,有所下降,所以有些人,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郭嘉看完戰報也是十分無語,感歎道:“活著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找死呢。”
區區賊兵造亂,雖然煽動了不少百姓參與其中,但說真的,這些人不過烏合之眾,根本動搖不了陸宇在兗州的統治。
戰報中,死傷了不少守軍將士,還有大量無辜百姓被裹挾,看到那一筆筆血淋淋的傷亡數字,陸宇就忍不住怒上眉梢:“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先帶一小隊人馬前往前線,以免事態擴大。”
“主上放心,我們會調遣兵馬,援軍很快就會趕到。”
陸宇帶上燕雲十八騎,又召集一千騎兵,隨後立刻奔赴濟北國。
……
濟北國,盧縣。
一千騎兵,像尖刀一般衝破重重人潮。
當陸宇率眾來到城西正門的時候,城門才緩緩打開,國相沈鵬帶著一眾官吏,早早就已經來到城門口處等候。
當看到穿著龍影戰甲的陸宇身邊隻帶著一千騎兵的時候,沈鵬微微一愣,隨後暗自點頭,心道陸宇不但藝高人膽大,而且還很懂得邀買人心。
一千騎兵,可進可退,前來救援不是冒險。
但敵軍數萬,濟北國局勢岌岌可危,陸宇隻帶一千人就敢前來救援,這對軍心士氣的提振,卻是效果非凡。
沈鵬帶領一眾官吏,在城門洞內迎接陸宇。
現場氣氛緊張和而嚴肅,沈鵬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帶頭對陸宇拱手深鞠一躬,對陸宇說道:“大人還請多加小心!本官代城中百姓,謝過大人!謝過諸位壯士!”
其余隨行的官吏,也都紛紛朝陸宇等人躬身施禮,場面頗為肅穆。
所有人都知道,陸宇到來的這些援兵,眼下所要面臨的風險有多大。
如果不能成功鎮壓城外的那些鬧事的亂民,滿城百姓,還有自己等人,怕是都要身陷亂軍之中屍骨難存。
不過早就見慣了屍山血海的陸宇,此時此刻,卻是面色如常,毫無一點緊張之色。
陸宇等到沈鵬等官吏施禮完畢,才朗聲多少:“還請諸位放心,我定會竭力鎮壓城外亂民!出發!”
身後一千騎兵,發出震天怒吼:“萬勝!”
沈鵬等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相互施禮之後,沈鵬便帶著眾官吏反身登上了城牆,隨著城上一通鼓響,百余根木杆忽然間被城上之人同時豎起,每一根木杆之上,都挑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