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刀光劍影,殺氣衝霄。
騎兵之間的戰鬥凶險異常,極短的時間裡,慘烈的戰鬥就像絞肉機一般,造成了雙方數以千計的傷亡。
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
許多小股的騎兵部隊,幾乎是還沒來得及潰敗,就在前幾輪的衝鋒之中死傷殆盡,消失得毫無聲息。
短短半個小時的戰鬥,匈奴八旗中的乾字旗和昆字旗就傷亡慘重。
“父親,我們的人已經死傷過半,扛不住了,撤吧!”
烏力夫抹了把臉上的血,強忍劇痛,剛才的騎戰中,他拿刀的右手失去了尾指和無名指,他不想連自己的命也一起丟掉。
烏車渠面帶慘笑:“退?往哪裡退?我們雙手沾滿了自己人的鮮血,又享用過那些部族頭人的妻女,早就無路可退了。”
“可是再這樣打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的!”
烏力夫心有不甘,這種命運被人左右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死戰吧,唯有死戰不退,才是我們唯一的活路。陸宇雖然讓我們別無選擇,但他確實賞罰公平,稱得上是一位明主。而且這一戰,我們也並非沒有勝算。只要扛到勝利,損失的人手隨時都可以補充,現在我們必須堅持住!”
烏車渠心知想要活命,唯有向前殺開一條血路。
因為他已經無路可退了,此戰若敗,無論南匈奴王國還是大漢帝國,都無他立錐之地。
唯有取勝,才有活路!
此時此刻,烏車渠也只能選擇相信陸宇。
“給老子衝!”
匈奴八旗的士兵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在烏車渠的鼓舞下,本就無路可退的他們更是開始人人拚命,霎時間居然把去卑和呼廚泉的主力親兵都給壓製住了。
烏車渠和安波攝的手下,每分鍾死傷數以百計,這樣拚下去怕是要不了半個小時就得全軍覆沒。
可呼廚泉和去卑損失更是幾倍於此,因此他們兩人眼睛都是紅通通的,簡直快要氣瘋了!
呼廚泉氣急敗壞的將馬鞭摔在地上,無能狂怒道:“仗打成這樣子,就算贏了又有什麽用!”
去卑的心情也不好,眉頭深深擰緊:“這樣下去不行,我們的主力部隊損失太大了。”
繼續折損人手,還怎麽去壓服桀驁不馴的休屠各大貴族?怕不是連手下的貴族頭人都要壓製不住了!
更糟糕的是,他們發現自己手下的匈奴士兵慫了。
而在不遠處觀戰的陸宇,自然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果然,匈奴輕騎擅長遠距離奔襲和利用迂回包抄戰術不斷騷擾,但是遇到強攻卻容易發生潰敗,正面作戰能力太弱了。”
陸宇麾下的匈奴八旗,本來就是雜牌軍,死起來根本不心疼。
可去卑和呼廚泉的主力部隊,卻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所以根本不敢和陸宇拚到底,如今終於暴露出自身的弱點。
戰機稍縱即逝,陸宇自然不會錯過,他直接下令:“全軍壓上,擊潰敵人!”
一聲令下,兩萬騎兵動若雷霆,頓時傾巢而出。
看見去卑和呼廚泉的損失如此慘重,其他的匈奴大貴族更加不敢接戰。
為了南匈奴王國的利益而損傷自己的利益?
他們可沒這麽高的覺悟,因此紛紛避開正面,想繞後截殺陸宇。
可這一套欺負機動性差的步兵還行,如今陸宇麾下的可都是騎兵,所以這個繞後根本沒有意義,反而讓防線露出了空隙,讓陸宇有機可乘。
陸宇懶得管後面的追兵,直接帶著人衝向呼廚泉所在之處。
隆隆的馬蹄聲,在煙塵滾滾中悍然殺到。
正在鏖戰的去卑和呼廚泉,頓時側翼遭襲,慘被左右夾擊,部隊隨即不可遏止的發生潰亂。
陸宇親自帶領的兩萬生力軍進入戰場,成為了壓垮二人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宇一馬當先,先是指揮手下一波箭雨打亂敵軍陣型,然後直接發動奇襲戰法。
去卑首當其衝,猝不及防之下死於亂兵之中,屍體都被踩成了肉醬,要不是身上穿著的鎧甲和衣服,怕是難以辨認身份。
眼看大軍崩潰,呼廚泉面如死灰:“竟然敗了……”
兵敗如山倒,此時此刻,縱使孫武再世,亦無計可施。
高統帥的名將在數萬人規模的戰鬥中優勢太大了,有陸宇和張遼在,南匈奴王國這些土雞瓦狗,根本不可能贏。
更何況戰場與時機,都是陸宇所選定的。
還未開戰,對方在計謀上就已經徹底輸了。
呼廚泉收攏去卑的殘兵,繼續和陸宇交戰,想要拖住他的腳步,等待大軍合圍,到時候一擁而上,還可以反敗為勝。
然而這時候,張遼的三千虎賁動了。
重甲騎兵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抵達戰場,氣勢驚天動地。
厚實的鎧甲,銳利的長槍,虎賁軍就是冷兵器時代的重型坦克,無論防禦還是攻擊,都碾壓其他任何一個兵種。
張遼身先士卒,帶頭髮起衝鋒。
只見三千虎賁,面不改色地迎向敵人的箭雨奔襲前進。
密集如蝗的飛矢,落到身上,頓時發出一片叮叮當當亂響,然而定睛一看,根本沒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傷害。
“敵人的狼牙箭無法穿透我們的重甲,不要害怕,繼續突進!”
張遼沉著指揮,虎賁騎兵猛然提速。
而敵人顯然誤判了虎賁軍的行軍速度,擁有技能遠擊千裡的張遼,麾下的騎兵部隊機動性根本無法以常理度測。
只見虎賁軍一個加速衝刺,就徑直殺到了敵人面前。
“殺!”
敵軍的騎兵甚至都來不及轉向和變陣,就被虎賁軍的兵鋒撕裂了自己的陣型。
虎賁軍開始凶猛的撲殺,化身成為一頭正在獵食的猛虎,血盆大口一張開,獵物就被咬下大塊的血肉,傷筋動骨,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轟隆隆~
鐵甲重騎開始橫掃戰場,幾萬匈奴騎兵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就被擊潰。
月牙戟在手的張遼,手下無一合之敵,那些所謂的匈奴勇士,在他面前基本上就是一招的事情。